展昱还没给白芷宁反应过来的时间,就直接拽上她的胳膊把她塞到车里去,白芷宁看着一脸阴沉,恨不得把她砍了的展昱,小声的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去医院,你是想让你的手废了吗?”几乎是吼出来的,白芷宁心猛地一跳,然后伸手去拍拍展昱的肩膀,哀求道:“展昱,你去医院可以,但是你别想不开,减速减速。”
展昱看了白芷宁惊慌失措的小脸,要是不是看在她手上的伤,他准得一巴掌呼上去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不知道没有他和易桐,她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白芷宁......你......”他叫着她的名字,白芷宁扭头看向他,他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他顿了顿,扶额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坚强,什么事情都要往自己身上抗。”
他说完话,扭头看她,却发现她很冷静的看着窗外,没有丝毫起伏,他觉得白芷宁要是哪天突然能依靠别人了,他想那肯定不是真实的她。
展昱说的没错,她什么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抗,受伤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独自躲在角落里疗伤,别人遇到麻烦的时候她总能一步到位,可是她总是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把别人拒之门外,让人靠近不了她身边半步。
“展昱,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别人为我做太多事情,这样会让我觉得这是在可怜我,你知道吗?”白芷宁揉了揉头发,瘫软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展昱回头看着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睫毛,骨子里对白芷宁的心疼更深了许多,让他都没办法再继续和白芷宁谈论下去,生怕她会难受,可是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是觉得有种距离感。
“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还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吗?”展昱看向车窗外,天已经微亮,他把车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眼尖的看到一家医院。
“就是知道,所以才没办法事事都依赖你们,这样你们也会累。”
他开门下车,并没有接话走到白芷宁的身边,帮她理好衣服两人才一起走进了那家医院。
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伤口发炎,不知道在哪儿碰到了导致伤口撕裂,才会渗出血来,展昱在一旁唠叨,白芷宁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等医生给她上好药,包扎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等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展昱本来打算送白芷宁回去的,但是被她强烈的拒绝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看着白芷宁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然后才一脸疲惫的开车离开。
白芷宁刚回到家,易桐就打了电话过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喂......易桐,你回家了没有?回到家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担心吗?”
“这不是刚回家吗?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了。”白芷宁累得腰酸背痛,一直没从昨晚上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她脱掉鞋子,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那你注意休息,我还得上班呢,先这样,挂了啊。”电话那头很快没有了声音,白芷宁看着手机发呆,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放下手机翻了个身开始睡觉。
也许是一夜没睡的原因吧,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沉很沉.....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是被楚阳的一个电话吵醒的,当她拿着手机愤愤不平的打开门时,楚阳手里拿着很多东西站在门口,头上衣服上都是雪花,那一瞬她想骂出口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楚阳进了门把东西放下,拿过白芷宁递来的毛巾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俊逸的脸庞稍微恢复了点血色,感觉身上不是那么冷了,才开口问道:“你的手没事吧?要不是我问了易桐,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受伤了呢!”
白芷宁没有说话,水杯里升腾起的雾气一圈一圈的在她脸上荡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把倒好的水递到他的手里,坐在沙发上才懒懒的回道:“没事,看你的样子,你来了很久?”
楚阳紧紧的握住水杯,明明是烧开了的水却只能传递一小点温度在他冰冷僵硬的手掌心里,他喝了一口水:“也没多久,一个小时,不过易桐说你可能在睡觉,所以我就没有打扰你,刚才我看你房间的灯亮了,我才打电话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一个小时,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白芷宁沉默下来,不知道要接着说什么。
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关闭着的门,白芷宁收回视线,疑惑的看了一眼楚阳,才起身去开了门。
“芷宁,好久不见想我吗?”耳边响起夏曜祺那欠揍的声音,她后退了一步,刚开了一条缝的门一下子关上,门外传来夏曜祺的尖叫声。
楚阳看着她,眼里划过一抹迟疑,将水杯放在桌上,走到白芷宁的面前低声问道:“夏曜祺?”
白芷宁点了点头,她现在也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门里有楚阳,门外还有夏曜祺那尊大神,要是刚才没看错的话,那尊冰山也来了。
“芷宁,你干嘛呢?开门外面冷死了。”她正在晃神呢,夏曜祺那充满魔性的声音又传来。
她尴尬的看了一眼楚阳,忽然反应过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还这么躲躲藏藏的,开了门,她直接无视夏曜祺投过来的目光,瞟了一眼夏曜祺身后的夏景桥。
瞬间觉得空气中酝酿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她看了看夏曜祺,那厮竟然一脸惊讶的在她和楚阳身上打转,再看看夏景桥,一脸的冰山样。
她咳了一声,将众人的视线拉到了她的身上,莫名的觉得身上一冷,她有些局促的说道:“在外面多冷啊,大家都进去吧。”
她说完话,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夏曜祺玩味的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白芷宁,再把目光收回来,伸手拍了拍楚阳的肩膀,然后也尾随而去。
“夏总......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楚阳伸手友好的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显然夏景桥没有丝毫因为合作伙伴的关系给他任何面子,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嘲弄道:“遇见你,我是何其不幸。”
“呵,夏总说的这话好似我抢了你东西一样,难不成你对她有兴趣?真是没想到堂堂凌达集团总裁,向来眼高于顶的夏景桥竟然有一天也会动了心。”
“真是不可想象。”楚阳突然朝前走了一步,加重了这几个字的语气,听在夏景桥的耳中就像是心里被针刺了一下,他蹙眉,好似听到了一个玩笑似的,随即冷声道:“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吗?会对她感兴趣,你想多了。”
楚阳看着他不屑一顾的眼神,突然心里涌起一股怒气,他认为夏景桥所表露出来的样子是对他在意的人的不尊重,他蓦地踏前一步,将手搭在了夏景桥的肩上说:“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夏景桥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嫌恶的看了一眼搭在他肩上的手,毫不留情面的拍开,顺带拍了拍肩,好似被楚阳搭了一下就染上了灰尘似的,眼中满是厌恶的说:“你好像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的审美观,你觉得我会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饥不择食,这四个字突然在楚阳的脑海中放大,他怎么觉得自己视若珍宝的人在夏景桥眼中是那么的不堪,他愤怒了,理性提醒他不应该动手,但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却很诚恳的做出了他脑海中幻想出的动作,他的拳头很快的打向了夏景桥俊美的脸庞。
几乎是下意识的,夏景桥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他嘴角噙起一抹充满冷意的笑容,笑得张狂而冷漠,好似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高高在上的那种气势在无形之中散开。
“怎么?说到你心里去了,你这是在捍卫你的自尊,还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夏景桥笑容一敛,声音中透出无尽的冷意,一字一句宛如刀刃刻在楚阳的心里。
看着他冷到骨子里的笑意,楚阳突然笑了出来,不是冷笑,也不是怒笑,平平淡淡的让人抓不出头绪。
他笑容一顿,轻轻的把手从夏景桥的手中脱离出来,揉揉手腕才歉意的说道:“原来你对她真的没兴趣啊,那就好,免得我多一个强大的情敌,对不起,夏总,原谅我刚才的试探,如果可以的话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而不是情敌或是竞争对手。”
夏景桥瞳孔一缩,心里好似有什么在肆意的增长,让他无所适从,就在刚才楚阳说出话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什么东西从脑海中闪过,他想抓紧但是却始终没法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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