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醒来,瑜清靠在床边抱着一本厚厚的黑皮书在看,我睡得有点迷糊,向他问早,他低头给一个缠绵的早安吻,吻完后我提醒他:“瑜清,我还没有刷牙。”他顿了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拍拍我的脸,让我起来去刷牙。
我刷完牙出来,看到瑜清慵懒温柔地坐在床上低头看书,阳光从落地窗里逃窜进来,洒在窗前青灰色的地毯上,风吹拂着淡青色的窗帘,微微鼓动,耳边传来瑜清翻书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一切都宁静安详得让我忘记出声,直到瑜清叫我,我才回过神来。
我愉悦地跑过去,抱着他的腰卧躺在他身边,头靠在他的肩上,“瑜清,刚刚你真是太美了,好像电视里的神仙。”他被我逗笑了,腾出一只手来搂我,并抚摸我耳边垂下来的头发。他大我七岁,除了我七岁那年,与他在裴家花园的绿草坪上偶遇,我几乎错过了他整个少年和校园时光。
除他儒雅俊秀的外表和高高在上的裴氏副总身份,我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有时候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和神秘感让我觉得无措,心里发慌,因为他从未对我提过他的过往。
我看一眼他看的书,根本看不懂,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早晨的风还有些凉意,从窗口吹到我与他的脸上,一阵清新的味道,我太想知道他的过往了,抬头望他的下颌,问他:“瑜清,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事情?”
他翻书的手顿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嘛,没什么特别的,和你们一样上学,放学,回家,整个读书时代枯燥得很。”没有更多的信息。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似乎铁了心想要找出点什么来,于是问:“你的父母呢?我从未听你谈起过他们。”
他眸光暗了暗,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妍妍,这些不重要了,没有意义,不要问了。”我心中一股寒意透出,怎么可能不重要,那是他的父母,是他家庭的部分,怎么会没有意义?我细想着这些日子,他似乎也从未关心过我的家人,甚至对我家的事情一直都是公事公办,从未表示过热情,从来都是客气礼貌。
气氛有些凝滞,他看我原本愉悦的脸色变得苍白,将我搂紧,说:“妍妍,开心一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那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拥有的现在。”
我也明白他讲的,先把心中的郁结放下,假装自己不在乎,换上了轻松的语气,我扳着手指头数到:“瑜清你已经出来做事7年了,那么你是20岁大学毕业的,是17岁高中毕业的,是13岁初中毕业的......”
他在头顶轻笑出声,将那本厚厚的黑皮书放下,说道:“你的推算没有问题,不过现实可能有点出入,我15岁高中毕业,随后用两年的时间修完耶鲁大学金融学的学士学位,用两年时间攻读硕士,用三年时间攻读博士。”我听完后惊讶得很不拢嘴,这么难的专业,他竟然一次性通过了。不过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想必也有过人的能力,否则如何让裴氏那帮董事会心服口服。
我又问:“那你上学时该有多忙啊?”
他说:“可能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状态里,所以并没有感到很累,相反内心很宁静。”
我啧啧称奇,一个人的生活竟然可以单纯得只做一件事情,又听他说道:“所以除了专业之外,我基本不懂,后来的那些都是毕业之后现学的。”他指的社交手段和社交活动。
我看着他好看的容颜,他读书的时候应该有很多人仰慕吧,我问:“瑜清,你这么优秀有这么好看,想必读书的时候一定很受追捧吧?”
他眼里充满笑意,说道:“我们接触的基本是数学系和金融系的老头子,莫非是他们追捧我?”我听完后噗嗤笑了出来。
又听他说道:“不过当时也有女生提过,那时我还没有此类心思。”我突然八卦起来,很想知道那个女生是谁,推着他让他说,他只是笑笑而已,并不提,他又说道:“妍妍你很优秀,不必管别人怎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重要的。”我无奈,优秀的人一向活得这么洒脱吗?
我们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有时候聊聊天,有时候缠绵的接吻,有时候紧紧抱在一起,不说话,时间就这样温馨飞快的过去。起来简单地做了两菜一汤,瑜清吃完后去书房开视频会议,我在楼下看电影,看了一会儿之后有些犯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正看到林书他们从楼上下来,各个喜笑颜开,看样子有不错的结果。由于陈家放被流放到拉美,他们三个在一起谈公事时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少看他们心情这么愉悦。我折好身上掉下来的毯子,起身为他们倒茶。
林书向我打招呼,“苏小姐,你好。”我微笑回应他,而彭俊彦还是那副冰块样,带着强烈的疏离感。我不知道瑜清是怎么在他朋友面前介绍我的,除了陈家放,别人都叫我苏小姐,从来没有人提过叫我裴太太或者是少夫人。
我与瑜清送他们到门口,看他们驱车出小区,然后关门进来。瑜清脸上有淡淡的愉悦感,我很好奇,是什么能让这位身居高位的世家公子这么高兴?“瑜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这么开心。”我问道。
他说得很坦然:“妍妍,我们可以提前去度假了。”我高兴得跳起来,挂到他身上,笑嘻嘻地要去亲他,他拍拍我的背,我亲完后跑上楼去收拾衣服,他又钻进书房。
我们第二天乘飞机去里约热内卢,在迪拜中转一次,其余二十多个小时均在飞机上度过,长时间的飞行,让我坐得有点累了。瑜清刚刚靠在我肩上睡着了,他睡觉时很安静,似乎是弯着身子让他有几分不适,有时他会动一动上半身,我则是尽量坐直让他能够舒服一些。二十多个小时都让我觉得难熬,他经常满世界的飞,不知道是怎么度过那些慢慢的飞行旅程?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总裁高位,其实背后的艰辛非一般人能够忍耐,我突然有些心疼裴瑜清,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多数男子还拥着女友满世界玩乐,而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
我向乘务人员要了条毯子,准备给瑜清盖上时,他幽幽转醒,睁着朦胧的睡颜,迷蒙的看着我:“妍妍?”
他右边脸颊上被压出一块浅浅的红印,我凑过去亲了亲,“瑜清,再睡会儿,现在还早呢!”我看他僵硬的颈椎,于是伸手给他给他捏捏肩。他露出的白皙脖颈上的肌肤纹理清晰可见,上方是青黑的短发。
我说:“瑜清,我真的心疼你。”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解释说:“你一年都在满世界的飞,真的很辛苦。”
他爱怜地摸摸我的额头,说:“再忍忍就好,应该快到了。”
乘务人员正在提供餐饮,美丽温柔的空姐递给我一杯橙汁,瑜清则要了一杯咖啡,听到旁边传来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请给我一杯橙汁,谢谢。”我不禁望了他一眼,因为很少有坐在头等舱的男士会要橙汁。他是一位英俊的外国中年男士,衣着讲究,行为绅士礼貌。他亦看到了我,向我举杯示意,我回敬他。
瑜清看过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莱昂,真是好久不见了。”瑜清要起身去与他握手,被他制止住了,那位男士说道:“清,好久不见。”
我看着瑜清等他给我介绍,看瑜清的神情,这位“师兄”与他的关系应该不错。瑜清向我介绍:“妍妍,这是莱昂,我在耶鲁大学时的师兄,他对我很照顾。”又向莱昂介绍我:“莱昂,这是我妻子,妍妍。”
我连忙热情客气地向他打声招呼,他绅士的微笑着点点头,并向我们竖起大拇指,道:“妍,你真美丽,”我有点羞涩的说声谢谢,又听他对瑜清说:“清,她是一个好女孩,祝你们幸福。”瑜清听完后高兴地亲亲我的额头,后来瑜清和我说,莱昂很爱他的妻子丽莎贝拉,但是伊莎贝拉在他们婚后不久患癌症去世了,莱昂悲伤了好久,至今独身一人。听到这里,我紧紧握着瑜清的手,那种心尖的刺痛感让我觉得酸楚极了。
莱昂在迪拜转机去英国,我们则去里约热内卢。
快要到达目的地时,飞机低速飞行,我透过窗户,看到救世主基督的雕像屹立在一座小山上,非常雄伟壮观,我低声惊呼,叫瑜清过来看,瑜清亲昵的揉揉我的头发,难以置信的是,我们飞了好远,仍然能够看到耶稣的背影,他就像一座守护神一样,安静地守着这座海滨城市。
我们办理入住程序之后,简单沐浴放松,便开始午休。等到下午四五点钟时,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瑜清醒过来。看到他终于睁开眼,我赶紧伺候他穿衣,然后拉着他出门,直奔科帕卡巴纳海滩,听服务员说,今晚这里将有一场盛大的派对。
我们到达科帕卡巴纳时,派对已经开始,我兴奋得东瞧瞧,西看看,觉得一切都很新奇,瑜清则不然,他虽然看起来也很轻松,但是显然对这些并没有多少兴趣,而且他很少来这么喧闹的场合。我也不勉强他,将他安排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然后自己去逛逛,吃吃巴西烤肉,喝喝味道奇怪颜色艳丽的巴西鸡尾酒,然后在悄悄插进人群中去听本地人谈论奇闻异事,总之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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