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在我这里就是一个悖论,它是狂欢的高潮,又是狂欢的终点,日历这东西设计的极其不合理,如果要我来设计,哼哼,保证除了当老板的,全世界都满意!
反过来想,这也许就是不让我统治世界的原因,大家都放假了,我怎么骄奢淫逸的奴役他们!不行,不行,要是我当了埃及艳后,当了英国撒切尔,我就取消所有的假期,每天都是星期一!
等等,这样做是不是会被人民推翻?这也许才是我不能统治世界的真正原因。
这简直又是一个悖论啊!我要好好反思一下,如何才能统治世界还被广大人民所爱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着牙刷,满嘴泡沫,头上顶着仿佛被十只小鸡做了窝的头发。镜子远处是打扮周正的梅梅,她优雅的喝着特仑苏。
“你早晨起来怎么跟炸毛的猫一样。”她鄙视我。
但我一点都不生气,我从镜子里反射白眼给她,你打扮的好,打扮的好不也没统治世界吗!
今天,我们决定白天就出发。
喵喵酱还没有忘记昨天打针的恐惧,它把自己的一半身子藏在沙发下,另一半身子揽着一盒从宠物医院买到的鱼肉糜罐头,纠结到头痛。
我想起了小时候被哄着打预防针的我。“薇薇最勇敢了,出门给你买个大大的气球。”我知道,逃是逃不掉的,不如忍一时,换个风平浪静,还有大气球。
只是有一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勇敢的不哭,气球会大点,还是哭的越响气球越大?也许等我有了孩子我就会明白。
这次我们不开车,我们骑我的小电车,对,就是那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小电动车,越贴近当时的情形越能得到真实的线索。
梅梅带了大口罩,她怕丢人,我也带了大口罩,我怕花粉。
口罩是好东西,就是吃冰激凌有点麻烦,要是有人能设计出露着嘴巴的口罩就完美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露着屁股从我面前啪啪啪啪的跑过,呃姆……,这设计以前肯定有过,但是被用到别的地方了。
回到原点,我们决定从肯德基甜品站开始,那天的一幕幕又涌到我的眼前。甜品店员明显已经把我忘记了,他很热情的给我们服务,我想是不是应该摘下口罩吓他一跳,也许他就忘记收款呢。
“女孩子吃这么多凉的可不好。”梅梅变身老大妈。
“没事,那几天还早呢。”我伸出舌头把冰激凌的尖尖舔掉。
梅梅是一口一口咬着吃,可见目前的她对男人有多大的怨念。
“我把冰激凌扣到他头上后,记得走的是这边。”我像猎犬一样回忆。一路上我揪树叶,梅梅兴奋的跟着我一起寻找真相。我们一路走来,来到了我们小区附近。
我瞠目,梅梅结舌。
“也许我们应该直接从小区出发。”她总结。
“那样我们就吃不到冰激凌了。”我反对,“而且对我寻路的灵感有影响。”
“寻路!你压根就没这个技能好不好!”
吵归吵,但是事情还要做,我们从小区重新出发,一个小时后,小电车没电了。怪我跑了太多的弯路,可梅梅却偏偏要怪我的体重,这是要打架吗!我们站在路边,赌气的谁都不理谁。
一大片黑暗压了过来。
我抬头,是那三个光头纹身的胖子,他们坐在巨大的皮卡车里面,对我亮出八乘三颗洁白的牙齿。
小电车被拎小鸡一样的甩上了皮卡后斗,我跟梅梅沙丁鱼一样挤在胖子们中间。
梅梅小声嘀咕:“这么挤,后斗也能载人吧。”
胖子们不笨,他们诚实的回答:“交通法规定,后斗不能载人,再说,在后斗被人看到不好。”
梅梅吓到脸色苍白,直捏我的手:“我们这是被绑架了吗?”
我又仔细看了三个胖子,也颇有点心虚:“应该不是,我好像认识他们。”
“应该不是?好像?你还能在多用几个模糊的词儿吗,你到底认不认识他们啊!”
大胖子听到我们的悄悄话,这么窄的空间,想不听到都难,他露出自以为憨厚的笑容开始安慰我们:“不怕,我们现在不绑架人了。”
这笑容让梅梅更紧张了,她蜷缩在座椅里。
我昂头,骂谁呢这是!现在不绑架人了,我们是啥。
我被挤的难受,继续嘀咕:“交通法规定,也不能超员吧。”
胖司机回过头,用金牙闪我的眼睛,“核载6人,这车大。”
车大还挤的我这样,你们也太胖了!这话我想了想,没说。
一层厚面包,一条小鱼干,一层厚面包,一条小鱼干,又一层厚面包,然后关进盒子里——打一罐头制品。谜底等过年猜灯谜时揭晓,如果我现在不被挤死的话。
开车在路上疾驰,我看着窗外树木倒退的影子,希望我的谜题就可以解开,希望一切都安好如常。
皮卡车停在一个大院里,车门一开,我就被气囊一般的肥肉-弹了出来。经过一路的拥挤,我感觉我瘦了,我低头看胸,万幸,压力来自两边,它们被挤得反而有点高挺,呵呵呵,我捂嘴偷笑。
梅梅已经快要疯了,她躲在我身后一个劲的拽我衣服,“在你的形容中,他们还要更可爱一点啊!”
“谁?胖子们吗?”我不记得我用可爱这个词形容过纹身的光头胖子。
这里应该是龙啸小馆的后院,皮卡车停在正中间,三个胖子忙着卸货。
“当心我的小电车。”我看着粗鲁的他们。
“我还怕压坏我的货呢。”熟悉的声音,是龙虾大叔!
两个女人差点哭出来,总算是看到熟人了,那怕只有三成熟。我就说嘛,没事的,世界上去哪里找三个这样的胖子。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受到了礼宾的待遇。
梅梅面对着桌上摆的大龙虾,“味道还算不错,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吃到这样品质的食材。”
我不理她,我直接用手剥龙虾壳,装给谁看,现场除了我们俩就是龙虾大叔。
“你不会是对老男人动心了吧?”我斜乜眼睛看着柜台里的龙虾大叔,示意梅梅。
“老男人,切,我的牙只咬的动小鲜肉。”梅梅不屑。
“那就别装了,我可是一次能吃两只的,你的还要不要?”
她惊讶道:“当然要,这么大的你一次吃两只!怪不得小电车没电了,口口,你最近真的胖了。”
我低头环顾自己,可能吧,最近走路少,总是离不开我的小四轮,而且吃的又多,看来我真的要减肥了,这个从明天开始,对着满桌的龙虾说减肥,除非我脑子秀逗了。
我压低声音,“别的不说,你不奇怪吗?”我用下巴指桌子上的龙虾,“这么贵的东西,每次都不要钱,就算是李嘉诚也禁不住啊。”
梅梅也压低声音,“也不是很贵,只是这里的比较新鲜,”她突然惊觉,“你的意思是……”
“对,你去勾引龙虾大叔,打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可不想吃到最后欠一屁股债,然后把我们俩卖到牙买加去。”
“我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这样的意思。”梅梅表达的很清楚,我也理解的很清楚——她不同意。
龙虾大叔坐在柜台后边,看到我们俩嘀嘀咕咕,说道:“别担心些有的没的,几只龙虾我还是管的起的。”
“邵明岚呢?他平时不在这里吗?”我直切重点。
“这里是饭馆,他又不是饭馆的人。”
“你们总是朋友吧。”
“算是吧。”
“老板,你一直开饭馆的吗?”梅梅问了个聪明的问题。
龙虾大叔点了只烟,答非所问:“以前,你们每吃一只海鲜,里面就会有我的一成。”
我十分了解的郑重点头,“是啊,开养殖场多累,不如开饭馆,但是收入不会减少吗?”
龙虾大叔被烟呛了喉咙,他咳道:“咳咳,养殖场?呵呵,就算是吧,你们想怎么理解都行。”
“然后呢?”这句话是对所有讲故事的人的尊重。
老板大叔吐了口烟,“现在,现在就是个老板加厨子。”
“大叔,讲一讲你的故事呗,我们很好奇哎。”为了套出话,我恨不得甩着胳膊撒娇。
龙虾大叔站起身子,把烟灰弹掉:“我的故事就是我现在专注于如何做出好吃的菜,倒是你们,大老远跑这里,别瞎逛,这可不是市里。”
我才不走哩,我要等,看看能不能等到我希望的人,更重要的是,小电车还在充电啊!
中午时分,小饭馆开始上客。有骑着挎斗来点外卖的,有穿着拖鞋就吃个面的,意外的是后院停了几辆豪车,几个穿着不俗的人进了包间。这里的菜品从高档的海参鲍鱼,到大碗的打卤,都涵盖在内,菜谱上有龙虾汤拌面这种奇葩的食物。
从我出生到大学,然后到工作,我妈说了很多话,每次都被我当耳旁风,但时间往往证明我妈是正确的。
现在我耳朵边又想起了妈妈的话,天上的星星鲁冰花,呸,错了。
我妈说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如果按她老人家的说法,我就应该在这里白干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还清。
看到餐馆里逐渐忙碌的景象,我宁可忙死也别闲死的心泛滥,不自觉的开始招呼客人。梅梅是打死也不会做服务员的,她坐在吧台后,俨然老板娘的存在,而且据她说,那些豪车里下来的人,有跟她面熟的,所以她不能丢面儿。
凭啥我就是服务员的命,我也想去吧台里面坐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说的太好了,我发现,我压根就坐不住,面对着等餐的顾客,让我坐在柜台后面,什么都不干,我屁股下好似有只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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