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来的奇快,如一阵风,眨眼就碰面了,不容分说,不容你我。紧张的气氛萦绕着整个云梯区,人人都屏着呼吸,毫无闲余发出任何杂声。这时的飞哥更是紧张,他心里非常担心,也非常清楚,这种比赛离诉诸武力其实只差一步之距,而这两人便是最干燥的导火线,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等下,我有话说!”飞哥终于打破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氛围,他告诫道:“作为裁判,我再特意提醒一下双方,如果谁有过激和伤人行为,我会果断终止比赛,判罚伤人一方失败,请你们记好,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
“吼!”胥源锁住眉头,人扑了上去。
他远处摇起手臂,腰上发力,两脚如燕归巢,剪了起来。这头,耗子也奋力接战,脚碰脚,鞋撞鞋,第一招,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这时,耗子又故技重施,一招彩虹桥使出,胥源见状,手臂一个伸直,头朝下,脚往上踢出,要给敌人来个地对空的导弹拦截,这一招要是击中,无疑是致命的。三角眼也够灵活,迅速的把平行的膝盖一弯一搭,“啪”的一下,又抓那该死的鞋子倒了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人各自展开双翼,荡起双桨,空中又是一阵脚影交错,几个回合过去,只见胥源力势渐渐的减弱,似乎体力下降的很厉害,但他脸上却毫无异色。
“耗子,小心点,跟他耗着,他体力没你好!”体育队有人提醒,可耗子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他双眉紧扎,死死盯着眼前的对手。
那边话音未落,这边胥源再次荡了起来,而这次不是抬腿攻击而是抬手前行,只见他左右手轮换抓杠,瞬间接近了耗子。这时两人长武器已然无法发挥,只能短兵相接,他们脚夹脚,腿挽腿,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如大蛇盘树,只是分不清究竟谁是蛇谁是树,都憋着劲把对手往下拖。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依然缠斗在一起,这是体力和毅力的较量,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获得胜利。
场下袁松问:“飞哥,你看谁会赢?”
“嗯……什么!”飞哥回了回神。
袁松又重复了一遍,“谁能赢?”
“呵呵,很难说,你觉得呢。”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陈鹏了。”
“为什么?”
“陈鹏个子小点,体重轻,而且是训练过的,他平时就是以体力见长。”
“呵呵,还有吗?”
“我看胥源的神情,已经很吃力了,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行啊,小子,有长进了。”
“唉。”
飞哥深吸了口烟,“你就不希望你同学赢?”袁松默不作声。
“很难回答吧,其实我也一样。”
“飞哥,你把胜负看的太重了,这就是你不让我上的原因?”
“也许是我们这些搞专业的都这样吧,眼里只有胜负,成绩就是一切。”
“这本来就是一场同学之间的比赛,有你在长人他们不敢怎么样,何必这么纠结。”
“……这个不是你现在能懂的,以后再跟你说,看比赛。”
“飞哥……”
遽尔,一声撕吼把他们拉回到比赛中,只见胥源已经放开了双手,却死死抱着三角眼的身子,双脚像树藤一样缠着他。
“你……”三角眼一个字还没吐完,便掉落在了沙地上。
“裁判,他先落地,我赢了!”胥源爬起身来,立刻要这裁判给说法。
耗子也争辩说:“不算,还能这样,这违规了,飞哥,判他们输!”
“这不是单人赛,是团队赛,落地就不能再上场了,所以你们两个都被淘汰了,剩下的人继续吧!”飞哥转而对袁松说:“扶他们去旁边休息。”
袁松听了,忙扶起胥源,劝说:“胥源,算了,判的没问题,来吧,来吧!”拉着他往四班队走。走之前,胥源还不忘对耗子啐了一口。
回到队伍,万央立刻搂着胥源的腰,咧笑道:“胥源,好样的,干掉了这混球!”
“可惜没完胜他。”
“不错了,那傻X好猛,要不是你那招猴子挂树,还真不好说。”
“呵,看他那鸟样就不爽。”
“没受伤吧?”
“没有,赢他还会受伤吗。”胥源拍打着身上的沙土继续说:“现在3对3了,要想想办法,一定要最终拿下他们。”
和尚谨慎道:“这次还是我上,要争取再灭他们一个,等他们再上人时,我会缠住他,然后你们就赶紧从杠两边冲过去,直到他们家,他们最后一个人,肯定守不住你们两个,怎么样?”
“嗯,可以,硬拼肯定不行了。”
“对,这样把握很大,和尚你太有才了!”
“呵,那我准备上了。”说完和尚扩了扩胸,跳了跳,准备上场了。
这头也在商量,大眼萌问:“长人,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他必须归我。”
“呵呵,行,我们看戏了。”矮个子笑笑。
“守好家。”交代完,长人随即做起了预热活动,他先转动起头部,肩关节同时绕动起来,又反复扩胸、腰部拧转、膝关节绕环,跟着弓步压腿,最后 进行手、脚腕的运动。
四班队见到对面的动向,议论纷纷,“是这家伙,他因该是他们队长之类的,很猛的样子。”
“是啊,袁松,他是谁呀?”
“哎,你们是不关注我们市里的体育,在本地圈里他还是个名人。大家都叫他“长人”,真名很拗口,反正他是体校重点培养的,是饶教练培养的头号队员,市里的跳远、跳高第一名他都包圆了,你们看他人高、臂长、脚长,爆发特别好,可能在今年年底就要保送省队了,懂了吧。”
“我昨天看你跟他聊天很欢的,你们很熟吗,是不是因为这个两边都不帮?”
“……唉,是飞哥。”袁松指了指。
许斌说:“算了,无所谓了,反正已灭了那个罪魁祸首。”
“那还比什么?”
“不用比了,没得玩啊!”
“我觉得不一定,和尚这次是棋逢对手,让他见识见识高人也好,省的老‘虐待’我们。”
袁松又分析说:“其实长人的脾气挺好,但就是好胜心强。”
“那还邀这么多人来虐我们,这叫脾气好?”
“对,我知道了,是这样,其实我之前早跟他们说过‘和尚’的事,他可能就是趁这个机会来找‘和尚’的,还有一个,昨天你们有些话挑起了他的好胜心,你们没见他昨天是直接下战书吗,一点都没犹豫!”
“那你怎么把那个助理教练整来了?”
“这事我也没办法,昨天晚上飞哥特意来找我,不让我参加你们这边,而且一定要来当裁判,飞哥以前对我很好,跟老大哥一样,我心想反正是场娱乐,总不好……”袁松一脸愧色。
“既然是娱乐,他为什么不让你参加?”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怕你们打起来,还有一个可能是保护我吧,不然和他们这帮人就翻了。”
“管他呢,这场输赢无所谓了,等下我们全力比就是。”
“对,人家都专业的,输了不丢人!”
说话间,长人已往中央荡去,和尚也已迎出。眨眼功夫,沙场会面,两人分外从容,双目对视良久,不见杀气,竟隐约透射出一许相惜之意。正在旁人看的入迷,忽然有人身形一动,接着二人腰力齐发,由慢致快,由缓而疾,越荡越高越越荡越快。很明显,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最强硬的方式进行对话,谁的实力更强,爆发更好,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在这种对决下一目了然。啪!两脚撞击,如流星坠地,气吞山河,整个云梯为之一抖,周围众人也为之惊呼。再来,一轮试探刚过,一波攻势又已展开,两人如克隆一般,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身形,只不过这次荡的更急、更高、更快。眨眼,俩人双脚又要相撞,却见那长人身形空中扭转,大长脚一变,如剪刀般张开,“啪”的一下,钳住了和尚的双脚,又趁身体往回荡的惯性一扯,和尚的一只鞋立马脱落,掉在了地上。这一变化引起一阵骚动,人人都知道,这赤脚如果再被撞上,那可没人受得了。四班队的众人更是着急,都想着裁判说话,可杠上的和尚却镇定自若,没等众人再多想,一轮战斗又开始了。
两人再次荡起,就在双脚要对上之时,只见和尚无鞋的脚极速回避,手臂强行改变身躯方向,身体扭转,另一只脚顺着变线的轨道,踢向了长人右侧。同时,长人不躲不慌,长腿依然长驱直入。这一来一往,再无回旋余地,只听“咣”的一声,整个云梯嗡嗡作响。这长人名号果真没有叫错,生得双大长腿,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和尚的大腿上。这一击的力势何其之大,和尚立刻左手脱杠,整个人往后飞出。就在所有的四班观战者颤抖之时,和尚却奇迹一般没掉下去,只剩下两根手指勾住了杠子,像一只脱了线的风筝,摇曳在电线杠上。这边长人虽然也吃了一击,但受到的力量明显小了很多,毕竟改变了路线的力道和全力往前力道差了太多。长人一个精神,重新荡起,全力飞起,向和尚扑去。
“和尚!”
“放手啊,那家伙太厉害了!”
“认输!”人群急躁的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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