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低下头,用比刚才更重的力道吻在她的唇上——与其说吻,不如说是狠狠咬住。咬得她发出“嘶”的抽痛声,血腥味在唇间蔓延开。
蓦然抬头,司慕珩才恍然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女人猩红的唇,他心底有说不出的怒气,一把拉过安苒藏在背后的手,粗暴地将她拽起,大步往沙发走去。
“放开我!司慕珩,你放开我!”安苒心底生出一阵恐慌。
男人不同寻常的举动让她害怕,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零星的片段,他们以前还有夫妻之名时,他就不喜欢她,常常在情事上狠狠折磨她。
——夫妻之事上,她从未感觉到温情。她爱他,所以忍痛给他,可他每次都是发泄完扭头就走。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再次回想起来,安苒还是忍不住身子轻颤。
感觉到女人的恐惧,司慕珩的脸色更沉,闪过程怡馨的话。
“她怕你。”
安苒怕他?她怎么可能怕他!她要是有一定点怕,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愤怒冲昏头脑,司慕珩有一瞬间掐死面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安苒被男人拉进了盥洗室,来不及站稳,被一只手狠狠拖到喷头下,男人打开水龙头,安苒的脑袋就被冷水哗啦啦地淋了个透彻。
水是冷的,心也是。
安苒下意识地挥舞手臂,“救命……”脱口而出。
不知哪个举动又惹恼了司慕珩,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把水开得更大了。
“司、司先生,我错了……对不起……放过我吧咳咳。”哗啦啦的水流声里,夹杂着女人断断续续的求救声。
从始至终,司慕珩一言未发,冷冷地看着她被水冲的狼狈样,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直到她唇上的血丝洗净了,红肿的唇变得苍白,他才把水关掉。
“咳咳,咳咳……”得到自由后,安苒手扶着墙壁。头顶上,传来冰冷的声音。
“下次再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安苒的心几乎死了,木然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从司慕珩为程怡馨叫医生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对面前的男人,不该再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她已经赔进去然然的命了,难道还要再赔上自己的吗?!
看着她麻木不仁任人宰割的样子,司慕珩胸前几乎消失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他冷冷地,听见自己的声音。
“想走?求我,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求求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安苒深深地低下头,不知是水还是泪坠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求求你司先生,让我留在这里吧。”
她想活,活下来就得有钱。
脑袋埋进胸前的安苒,看不见面前男人眼底的愠怒。
司慕珩脸色铁青,一看见她委屈难过的模样,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娇俏的人影,脆生生地说:“司慕珩,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做的……”
眸子一片复杂,司慕珩冷漠地说:“滚!”
安苒立即起身,逃也似地往外走。触及到她被咬伤的唇,司慕珩的眸光阴冷。俊美的侧脸,笼罩着刀削般的寒霜。
“该死!”一拳,狠狠地砸在镜子上。
安苒离开书房时,无意间看见桌上的烫伤药膏,只一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姨。”司然仰头,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指指她的脸,“头发湿了。”
“……刚刚去洗了个头发。”安苒挤出笑,掩住心底的苦涩,“来,我们继续学习,刚才念到哪一篇课文了?”
司然的朗朗读书声中,安苒的眸光渐渐柔和。落在司然的头顶上,毛茸茸的发顶,如果她儿子没有死的话,现在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看着看着,安苒的眼睛不由得湿润,迅速地一把抹掉。
“安姨。”司然虽然已经五岁了,说话还是有点奶声奶气的,此时,他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替她擦去脸上的泪,“安姨,不哭,睡觉觉。”
孩子还以为她是困了。
安苒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不学了吗?”
“明天学,安姨先睡觉。”
多体贴的孩子。安苒的眼眶不由得又红了,这孩子是她唯一的温情,虽然是程怡馨的孩子,却半点没有遗传到母亲的骄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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