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青突然手一伸,把苏思琪的头勾过去,这样亲昵的举动把女人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就听男人压低了声音说:“江湖救急,你承认一下会死啊!”
苏思琪哭笑不得,这种事情是好承认的吗?她如果真的承认了,今天来一个,明天又来一个,贵人后宫三千佳丽,个个都找过来,她哪里招架得住啊!
“喂喂喂,不要这么过份吧,”蓝豆豆拍打着桌子:“当面秀恩爱,分手分得快。”
“我们……”苏思琪刚一开口,沈孟青就截住她的话:“我们确实很恩爱。”
蓝豆豆盯着苏思琪:“你不是说他不喜欢你吗?”
“她怕你拿琉酸泼她,所以不敢承认。”沈孟青懒懒的靠在软塌上,手却轻轻覆在苏思琪的手背上。
蓝豆豆有些不服气:“这样胆小的女人,你也喜欢?”
“没办法,”沈孟青慢条斯理的说:“就好这一口。”
苏思琪一声不吭,看着那只被男人握住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为了保护林妙儿,这么上赶子演戏,不拿个影帝奖还真是对不住他!
“行,沈孟青,咱们走着瞧,”蓝豆豆气呼呼的站起来:“山不转水转,迟早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别惦记我了,不会有那一天的。”沈孟青朝她挥了挥手:“不送。”
蓝豆豆把包背上,又看了苏思琪一眼,“姐姐,我们后会有期!”
苏思琪勉强咧了咧嘴唇回应,看蓝豆豆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她把手抽出来,“人走了,戏也演完了,现在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吧?”
男人却握得更紧,打量着她:“怎么不高兴?”
哟!新鲜,贵人还有闲心关心她高不高兴!
苏思琪淡淡的说:“没什么,你要我演戏,我也演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这么久没见,你就是这种态度?”男人的目光带着审视:“怎么,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呢?”
“哪天的事?”苏思琪不记得自己有胆子生他的气?
“就那天你想那什么,被我拒绝了。”
苏思琪一下睁大了眼睛,他居然还敢提?在他心里,自己永远就是个笑话,连给林妙儿提鞋都不配!一时羞愤难当,用力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沈孟青,我苏思琪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你有兴趣,那天晚上是我酒后失德,反正我出丑的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过,就当我又发了一回疯,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说完拿了包就急步走出去。
沈孟青有些诧异,愣了两秒,提脚就追,只是还没到门口就被满脸笑容的服务生拦住:“对不起,先生,你们那桌还没买单。”
沈孟青从皮夹子里抽了几张红票子往服务生手里一塞,又急冲冲的追出去。
可惜已经晚了,他看到苏思琪那辆白色的SUV,尾巴快速一甩,淹没在滚滚车流当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女人在他面前向来是低眉顺眼,讨好而怯然的,极少露出这样的真性情来,沈孟青一时间还真没想明白是为了什么?
苏思琪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怒气冲冲为哪般?
她一向能忍,特别在沈孟青面前,一直都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没自尊,没脾气,大概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轻视她,才觉得她好欺负。
好歹也尽心尽力捧着他这么些年,虽然交情不深,虽然被他嫌弃,可毕竟也算朋友吧,好事轮不到她,麻烦事就往她身上推。身边那么多女人呢,随便挑一个给林妙儿打掩护不成吗?非要把她推出去!
苏思琪气得不行,一路超着车赶回公司,却在大堂碰到安夏诗。
两人几乎是迎面撞上的,苏思琪强打起精神叫她:“安特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正好路过,顺便把这个月的对账单拿了,”安夏诗打量她:“你这脸色可有点不对,谁惹我们苏总监了?”
苏思琪强颜欢笑:“没有谁,每天在外头跑,累的呗。”
“那你要多注意休息。”安夏诗说:“女人一过二十五,该保养保养,该休息休息,钱反正是赚不完了,那么玩命做什么,到时侯还不是找个男人嫁了,在家里相夫教子,过轻闲的小日子。”
苏思琪自嘲:“我可没那个好命,而且我始终觉得女人还是要经济独立好一点,世事难料,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
安夏诗笑着说:“你太悲观了,其实当初……”她话说了一半,又打住了,跟她挥手道别:“我还要赶回公司,有机会出来喝咖啡。”
苏思琪说了声好,目送她走出大门。除了丧母期间的悲伤,好象任何时侯看到安夏诗,她都是这样优雅从容。苏思琪有些想一想,也挺佩服她的,她们曾经是情敌的关系,可安夏诗从来对她客气有礼,言语间不夹刺带棒,不恶意中伤,更不会挑衅,自控力如此强大,实在是难得。
只是,她那句话说到一半就打住是什么意思呢?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萧筱就溜进来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知道吧,公司要跟红光合作。”
苏思琪兴趣缺缺的点了个头:“知道。”
这件事她早知道,只是跟她没什么关系,听李总的意思,是让营销一部跟他们合作。她的业绩虽然不比黄明丽差,资历却尚浅,估计公司是认为她挑不起大梁吧。
萧筱这才注意到她兴致不高:“怎么无精打彩的?”
“没事,有点累而已。”
“听说红光会派个小组常驻我们公司,领头的是个男的。”
苏思琪瞟了她一眼:“矜持点吧,别一听男的就来劲!”
“关键是这个男的……”明明屋里没别人,萧筱却压低了声音,“听说此人身高一八零,英俊无双,美国哈佛高材生,精通四国语言,最重要的是——”她眼开眉笑的看着苏思琪,故意卖了个关子。
苏思琪还能不了解她么,一语中的:“此人未婚!”
“猜对了!”萧筱抬了抬眉毛,一副事在必得的样子:“这回我要再不好好把握,天理不容!”
“花痴!”苏思琪心情不好的时侯,特别爱泼冷水:“未婚不等于没有女朋友。”
萧筱不服气:“据说是没有。”
“多大了?”
“二十八。”
“这么优秀的男人二十八了还没女朋友,多半是有男朋友了。”
“去死!”萧筱扯了张抽纸搓成团砸过去。
苏思琪头一偏,终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闷一扫而光,没心没肺就是好,烦心的事总留不长久。她记得有人曾说: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干嘛要不开心呢?她觉得这话很对,奉为至理名言,人生苦短,当然要开开心心的过!只是说这话的人,她怎么也记不起来是谁?
所以第二天方卓越打电话叫她吃饭,苏思琪欣然赴约。
对于吃大餐,她向来很热衷,所以到得早,没想到一进门却看到沈孟青。
他站在窗子边,长身玉立,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显得有几分悠闲散漫。
苏思琪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男人仍是背对着她,却说:“不打算进来吗?”
苏思琪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男人这才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看到你停车。”
那个窗子正对着大门,当然可以看到她,苏思琪觉得她这话问得有点犯傻,不过她在他面前少有不犯傻的时侯,所以也不当回事。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往桌边一坐,“你今天来得可够早的。”
男人也坐下来,帮她倒了一杯茶:“是你来晚了。”
难得贵人亲自给她倒水,苏思琪有点受宠若惊,心里最后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说:“我可不算晚,现在才六点,等他们人到齐,七点半能开饭都算不错了。”
“没有他们,”男人弹了弹烟灰,“就我跟你。”
他说这话的时侯,眼皮微微一抬,看了她一眼,仿佛有一道光快速射出,象利剑般霎时击中了她,苏思琪顿时就僵在那里,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就,就你跟我?”
男人恢复了淡淡的神情,漫不经心的说:“昨天你气冲冲走了,想来是我得罪了你,所以特意请你吃饭,陪个不是。”
苏思琪向来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特别这人还是沈孟青,当即便眉开眼笑,“哎呀,你看你还放在心了,昨天是我不懂事,你别见怪啊,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无所谓,你请我请都一样,分那么清楚干什么?”男人笑着说:“反正都是我买单。”
他一笑,苏思琪就放肆起来,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那是,老交情了嘛!”
气氛一下就友好起来,随着菜肴陆续上桌,苏思琪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同男人说笑。
“昨天那个蓝豆豆倒底是谁啊?”她好奇的问:“她好象不怎么怕你?”
“她当然不怕我,倒是我有点怕她?”
苏思琪更奇怪了,“什么来头,看她年纪小小的,说起话来一股子江湖味,什么水不转水转,后会有期的。”
“说起来就复杂了,她爷爷当年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赤手空拳打天下,一提起他的大名,人人都是一脸崇拜,她爹更了不起,用了十年的时间把黑历史洗白,现在做正当生意,不过老底子还在,这位蓝家大小姐从小耳濡目染,在叔伯们的宠爱下长大,要说没一点江湖习气,倒不正常了。”
苏思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突然又沮丧起来:“她这么厉害,万一对你不死心,盯上我了,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胆小鬼!”男人斜眼睨她:“放心,你是我的人,没人敢动你。”
这话听得苏思琪心里一动,脸不知怎么就红了,仿佛是不胜酒力,其实她喝了半杯啤酒就停下不喝了,酒后失德的教训记忆犹新,她得管住自己。
倒是沈孟青喝得有点多,虽是自酌自饮,但兴致颇高,喝得脸都红了,眼睛也有些红,不象平时那个淡漠的贵人。
喝得有点多的男人不能开车,所以苏思琪只好送他回家。
送到家又帮他沏茶,茶沏好了,总得留下来喝一杯,这都挺正常的,就是沈孟青看她那眼神有点不正常,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发毛。
男人靠在沙发里,歪着头问她:“你昨天倒底为什么不高兴?”
“是我不懂事,”苏思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呵呵笑了两声,“其实就咱俩这关系,帮你当个虚名,也没什么,这些年你帮了我那么多,算起来以身相许都不为过,但你哪看得上我这样的粗脂俗粉,是吧?况且……”
“那倒未必,”男人打断她:“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觉得就按你说的以身相许吧,免得你老觉得欠我的情。”
苏思琪张了张嘴,她实在没想到沈孟青会这样说,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那什么,那个……”
男人还是歪歪的坐着,但眼里分明一点醉意都没有,非常直接了当的问:“你先洗?我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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