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霈沉默下来,慕深没有出声打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低沉的声音才在这房间内传开:
“既然婚事已经不成了,那就提前宣告吧。”
日日顶着她未婚夫的称号,真是......时时让他想动手,弄死他。
慕深:“是。”
两人沉默下来,书房内再次恢复安静。
“可还发生了什么?”穆景霈问道。
慕深细细想了一遍今天晚上在时家老宅发生的事。
“今天时韵小姐似乎心情不太好,听闻进了时家老宅时,脸色已经很不好。中途,时家老宅曾有一次电闸跳了。”
穆景霈心底了然,跳闸那次他是知道的。
他原本就坐在车里一直没有回去,时家老宅突然黑了一会他自然也是看到了。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准备去找她。
穆景霈:“嗯,知道了。”
他声音刚落下,突然外面出来‘啪’地一声。
穆景霈皱眉,直接起身出了书房。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他走了几步,入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宫廷风长到脚踝睡裙的时韵。
女孩站在那里,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脚下碎了一地的玻璃。
她似乎有些懵,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蹲下身想去收拾碎玻璃。
“别动。”
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落到耳畔,时韵下意识抬头看去,眨了眨眸子。
穆景霈:“你干什么?”
时韵舔了舔唇瓣:“渴了。”略柔软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
她站起身,似乎要朝穆景霈走去。
“别动。”穆景霈皱着眉,重复刚才的话。
时韵还当真听他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穆景霈快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光着的脚:“怎么没有穿鞋?”
时韵也低着头看去,顿了一秒才道:“忘了。”
穆景霈闻言眸中滑过一丝无奈,倒是气笑了:“你说你还能不忘什么?”
“......”
他抬手将女孩抱起,转身回房。
还能听到两人隐隐的声音:
时韵:“渴了。”
穆景霈:“你回房,我给你端过来。”
“哦。”乖巧,柔软。
一连喝了两杯水之后,时韵才恢复点精神。
一双眸子也恢复了平常的灵动,亮晶晶的包含了整片星空。
认真的盯着穆景霈。
后者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睡吧。”
现在才十二点,估计是刚才渴醒了。
时韵摇头:“睡不着。”
她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快去吧,我一会就睡了。”
刚才她看到慕深了。
两人是从书房出来,所以肯定是有事的。
穆景霈微微勾唇,如盛开的鲜花;勾魂摄魄。
“没什么事了,我一会回来陪你。”
时韵:“嗯。”
穆景霈出去时,地上干干净净,碎玻璃已经被慕深收拾了。
跟慕深又交代了一两句,才回房。
回去时,恰好看到今天慕深拿过来的那个袋子。
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流光,伸手将袋子拿过。
时韵没想到他说一会还真是一会,刚看了两页书,人就回来了。
她目光一下就落在了穆景霈手中拿着的袋子上。
没问什么,小脸上却滑过一丝疑惑。
穆景霈当做没看见,把袋子放在一旁,去洗澡。
时韵看了看那袋子,又看向那传来水声紧关闭的房门,抿了抿唇。
嗯,私自翻看别人的东西不好。
她又纠结了几秒,才慢吞吞的将书放下,钻进被子里。
穆景霈出来就下意识朝床上看去,女孩将自己团成一团,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
他微挑眉梢,看向袋子到底也没说什么;将头发擦干便躺下。
—— ——
天色拂晓,蒙蒙亮。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没有起床,而时家老宅某个女人已经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一夜没睡。
鬼鬼祟祟从柜子里掏出另一个手机,钻到盥洗室偷偷摸摸打了个电话。
电话三声响,才被接通。
“喂?”方舒文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到另一端。
另一端,是沙哑的男声;他轻嗤一声:“啧......方夫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方舒文心底不悦:“你应该喊我时夫人。”
“哈哈......比起这两个称呼,我更喜欢喊你舒文。”男人暧昧的笑了两声。
方舒文皱眉,对这个男人作呕,却又不能将电话挂断。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跟你叙旧的。你去查查时韵这个人。”
“时韵......”电话那端静了几秒:“那不是时家大小姐吗?怎么......方夫人要对她出手?”
“你不用管那么多,只管调查就行。”
男人哈哈大笑:“行,以咱们这交情,舒文你开口我肯定答应啊,不过这费用嘛......”
方舒文面无表情,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交易:“还按照以前的价格。”
“行。”男人顿了顿:“没想到,这南市出了名的好继母,也会对继女出手啊......”
他着重‘继母’两字,仿佛是在提醒她什么。
方舒文皱眉,听到他答应之后直接将电话挂断。
她这边刚挂断,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心中一跳,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确保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开门。
笑脸盈盈:“浩天,你醒了啊。”
时浩天应了一声,进了盥洗室。
全然没有注意到方舒文手中拿着的手机。
后者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手机放回刚才的柜子里。
这边,时韵已经醒来。
看到身边的穆景霈,也没有露出之前那种惊讶和慌张。
毕竟这段时间也习惯了,而且之前......也答应他了......
虽然,她是被迷惑的。
“醒了?”男人低沉略沙哑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慵懒。
时韵点头:“嗯。”
穆景霈勾着笑看她:“还要再睡一会吗?”
时韵摇头:“不睡了。”
她眨了眨眸子,起身洗漱。
早餐已经摆好了。
时韵低头喝了口粥。
自从穆景霈住到这之后,她只要在家,一日三餐都不用自己操心。
不管是穆景霈自己做,还是让慕深送来;都很好吃,而且营养均衡。
就从这一点,时韵就挺喜欢他住在自己家的。
毕竟算是解决了其中一个人生大事。
之前她自己住的时候,要不是叫外卖,要不是凑合着吃点。
她是不太会做饭的。
当然,更没想到的是,穆景霈竟然会做饭......
穆景霈:“在想什么?”
时韵回神,看向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摇了摇头:“没什么。”
穆景霈眸中滑过一丝幽深,却没再说什么。
......
摇椅轻晃,风铃轻轻作响;连带着清淡的一丝花香传递开。
时韵坐在摇椅上,轻晃着腿看书。
忽然,清冽的淡香传开,一片阴影侵占。
时韵抬头,已经猜到了来人。
她微微歪头看着他。
穆景霈拿出昨天的那个袋子,时韵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穆景霈注意着她的动静,轻笑一声,从袋子中拿出一个奢华的盒子。
首饰盒。
时韵:“这是......”
话还没说完,盒子已经被送到了她面前,呈打开状态......
时韵怔住,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啦响,翻了不知多少页。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
同是星星系列,‘星华’是高调的奢华,似星辰璀璨,与皓月争辉;而这一条是低调内敛。
却丝毫不比‘星华’差,其中吊坠中的盈盈流转,更是比‘星华’显尽耀眼引人注目。
同一系列却是两个极端,一个似天空中耀眼的星辰,一个似阴暗中引人犯罪的那丝光明。
即便时韵设计过那么多首饰,见过数不胜数的饰品,却也被它的美惊艳。
她微微抬眸。
穆景霈喉结微动:“不喜欢?”
时韵:“送我的?”
“送你的。”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紧张:“喜欢吗?”
时韵老老实实点头,视线被那条项链吸引:“喜欢。”
穆景霈勾唇,取下项链。
他声音微微沙哑:“我帮你带上。”
时韵有些犹豫,她承认自己很喜欢这个,但是......
她抬眸看向穆景霈:“为什么送我?”
后者似乎早已想好了说法,此刻顺口全都说出来:“朋友之间,送礼物不是很正常吗?”
朋友?
时韵歪了歪脑袋看着他。
她原本只有阿南和知秋两个朋友。
穆景霈......给她的感觉,不太像朋友之间的感觉。
他对她很好,现在她身边对她最好的一个......
“我帮你戴上。”
这次穆景霈没有征求她的同意,直接将项链给她戴上。
时韵嘴角微抽,还没有见过强硬送礼物的......
时韵轻拨吊坠,抬眸看向男人:“好看吗?”
“好看。”穆景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时韵心底一转,就想到那句很俗的话:
“你说的是我好看,还是项链好看?”
“项链好看。”
“......”
时韵抿了抿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底莫名不太舒服啊......
一声轻笑传开。
穆景霈凑近她,一只手将人拥到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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