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澄淼与林柯闹得很不愉快。
其实他们之间早晚都要有这样一场不愉快。澄淼是学文科的,他学过历史事件的发生都是有根本原因和直接原因的。而他与林柯之间的冷战,就是有着根本原因的,因此无法避免。
澄淼对林柯的气已经憋了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木头人。澄淼去楼下打水时,会把林柯的水壶也带上;澄淼要喝家里带来的酸奶时,也会给林柯留下一瓶;澄淼吃到了新口味的零食还不错,下次就要拉着林柯一起来尝尝。可林柯还是那个林柯,永远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你把他当成无话不说的朋友,他却恭恭敬敬地与你保持着距离。
澄淼约林柯去跑步,得到的答复是“再说吧,有点累。”
澄淼约林柯去吃饭,得到的答复是“再说吧,还不饿。”
澄淼睡前想和林柯再说说话,得到的答复是“再说吧,太困了。”
再说吧。林柯就像一块冰冷的大石头,你怎么抱都捂不热的那种。澄淼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捉摸不定,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感觉。觉得自己简直是一只舔狗。你林柯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在这里呆的时间长点,英语好点,有什么了不起。没有你,我也交的到其他的朋友。
可林柯还是勾着他不放。
澄淼多少次想彻底放弃和林柯更近一步的想法。但是睡前的林柯会趴在床头和自己悄悄地说晚安;会偶尔从食堂给自己带来个棒棒糖;会在偶遇时甜甜地向自己微笑。这些时候,澄淼心里都暖暖的,苏苏的。可当澄淼再次向林柯发出邀约时,得到的又是不痛不痒的:再说吧。
林柯是一阵捉摸不定的风呐,断断续续的吹来,风里的花香你却只能嗅到一口,然后就抚面而去,再找不到一点踪迹。
这样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澄淼都埋在心里,只差一根导火索他就会爆发。而这根导火索,就是桥涵。
桥涵是澄淼后来才注意到的人,他和林柯一样,在书院不止呆了一年。但与坐在前几排的林柯不同,他坐在教室最后面的“休闲区”——就是澄淼看不上的那最后几排。开学一段时间以后,他已经俨然成为了休闲区的老大。
有些人生来就是这样,有着强烈的支使别人的欲望,桥涵就是其中之一。澄淼很讨厌那种喜欢支使别人的人,可是偏偏又总是会遇见他们。支使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欲望,是一种荡彻身心的快感。澄淼还不曾与桥涵接触,但是他能感受到桥涵举手投足间带出的那种令人生厌、不加掩饰的欲望。
那种欲望就写在桥涵的小眼睛里。他的眼睛又细又长,时不时的就会眯成一条细线,那是种在密谋着什么的眼神,如果被那种眼神落在身上,你准要打一个激灵,接下来的几天都会惶惶不安怕遭到算计。相比之下,他的嘴唇又是那么厚,嘟嘟囔囔的,嘴唇上的皮干燥的翘起,红的嘴唇上凝着紫的黑的血斑,说起话来像是嘟囔着一段丑恶的咒语。
而很不巧的是,桥涵又是一个早早开始混社会的人,还把这种风气带到了书院。因此,他领导了整个“休闲区”。
书院的纪律很严,上课说话、小动作,逃课、迟到如果被抓住,都会被罚去禁闭室思过。但是桥涵从来不怕这些。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收买了坐在后门的那个胖子,让他做自己的耳目,一旦有班主任或者西北狼出现,就会向他发出警告。乔安从而能够躲过每一次的检查。
澄淼从来不会主动去理会桥涵,在澄淼眼中,他和桥涵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只要不干扰到自己,你爱咋地咋地。但是这几天,由于班主任老张请假回家,桥涵变得越发的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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