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城府深沉虎狼心肠,我并不是不清楚。
可是,我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攀附他,讨好他,倚靠他,享用他抛出的利益好处。
我清晰呼吸到我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萦绕渗透出的龌龊卑鄙。
这双眼睛,若是真的如霍司翰、李思齐所说得之不法来路不正,我该如何自处?我是否真能做到堂堂正正、原物归还?
这世上,比虎狼蛇蝎更让人厌恶的,是寄生在他们身上的虫蝇鼠蚁。
他睡得正熟,呼吸轻绵而均匀,我伸手揉揉混沌的太阳穴,微微转身,轻轻拉开他的臂膀,坐起来。
昨天的睡衣已经被他撕坏了,身上青一块紫一片的。他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衣冠楚楚,可每每缠绵亲热起来,实在就如野兽一般,我顺手拿起他的衬衣套上,走到窗边拉起一小角窗帘往外察看。
窗户正对着蝉园的侧花园,是全园最清新活泼的海域风布置,竹帘、棕榈叶交织,迷蒙烟雨一片天幕般渺渺凌空笼下来,水草、海藻缱绻,岸上的秋千、木皮、麻绳、椰子壳原始静谧楚楚生动,飘逸着一种轻盈慵懒的虚幻华丽。
此情此景,我是不是,原已不配再见到?
纪言泽不知什么时候已走过来,从背后环抱住我,下巴靠下来轻轻摩挲我的额头,问我;“不困了?”
我叹口气:“纪言泽,真像做梦一样。我的眼睛好了,妈妈的官司也打赢了。。”
他吻着我额头的发丝轻轻笑:“所以说何子颜是我们新港弥敦道一颗星,福星的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我垂下头不说话,他转过我的身子,开始拿嘴拉着我肩上的衬衣撕咬我的锁骨。
他身下的敏感,已经开始勃勃而立蠢蠢欲动,我抬头看着他,他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是我好色,男人早上,都会起这种生理反应。”垂下脑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泛着红晕解释:“不只是我,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
我突然想起许维恩形容她以前一个男朋友,穿上衣服衣冠禽兽,不穿衣服禽兽不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一把抱起我放在窗侧白梨木的书桌上,吞骨噬筋吃干抹净。
窗外虚虚的寒光透着窗格子漏进来,他行为禽兽,皮囊却是一副如玉温润,乌黑的头发弥靡着黑玉般淡淡光泽。脸上绵绵泛着汗珠,两道浓浓的眉毛仿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我靠在他身上轻声喘息,明白这是开口的最好时机:“纪言泽,下周就放暑假了,之前跟你提过的,我得回家去住了。。”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
我小心环住他的脖子:“我妈妈刚打赢官司,单位暂时放了她大假,她现在整个人简直闲得很,万一查到我压根儿不在学校住。。”
他的脸沉了沉:“我见不得人么?”
我赶紧拿牙齿小心咬他耳际撒娇:“自然不是的,这不是在刚打完官司的敏感时期么。纪言泽,你看我都已经很听话了,什么都听你的,学校保研也去了。我也舍不得你,你知道的。。”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6551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