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这才松开了那攥紧的手,胸膛不住上下起伏的走到了一边的床上坐下。
白沫昕只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脑后却隐隐有些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敲破了头皮。
晕晕乎乎的朝着前方望去,就见对方一脸冷漠的望着自己的方向,那情形就好似自己是做错了事情的人,而他正是那审讯台上的人。
“我还真是看不懂你这个女人了,居然能够在阿如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不过你既然要逃跑,就应该快速离开这个宴会才是,怎么还会去找你那个烂泥扶不上的表弟?”
听到对方这样的说辞,白沫昕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还以为对方是什么都能够轻易看透的强者,还以为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对方所看破,看来老天还是对他们秦家极为友好的。
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妆也因为泪水而变得极其恐怖,这样一个看上去诡异至极的女人,居然此刻正对着自己发笑。
莫不是自己刚刚动手太过,将她打成一个疯子了吧。
虽然成为疯子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可要如何同外面这些人所交代。毕竟所有人都看都他带着一个精神正常的白沫昕进入的宴会。
不由挺直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却被白沫昕认为他是再次想要对付自己,连忙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做出防御的姿势。
虽然以自己柔弱的力量,定然是无法抵抗对方强力的打击,可至少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不是吗?
这样的举动被覃暮丞看在眼中,竟产生了某种怜惜的想法,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
“既然你没有发疯,这种情况下还笑些什么?”面前这个女人,他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啊。
见对方没有再攻击自己的意思,白沫昕这才放松了戒备,自嘲般的笑了笑:“我是笑我自己,明明知道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却还依旧想要逃跑,简直是自不量力。”
覃暮丞也没有多想,缓缓走到门边,重重吐出几个字:“既然你自己都已经意识到了,以后就要乖乖听我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奖励也说不定。”
无情的话语传出,他便直接拉开了房门,大迈步走了出去。
直愣愣蹲在原地的白沫昕,半晌才反应过来,转身正欲追上对方,宴会上的音乐却戛然而止。
刚还互相旋转着跳舞的众人,此时都纷纷散开来,三三两两的朝着这边说说笑笑的走来。
正准备无声无息融入其中的白沫昕,只觉得后脑勺隐隐有些作痛,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揉捏了几下,立刻感觉到有股粘稠。
意识到不对劲的她,借着宴会上暗淡的光线,将手指伸到前方定睛一看。
倒吸一口凉气后,目光朝着一旁树立着的全身镜望去。
摆在这里,原本是想让那些因为跳舞等行为而导致形象有所受影响的男男女女,能够在这里重新整理妆容,再次精致的入场。
可看到镜中因为流泪而弄花的眼影,以及手上的鲜血后,她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目光开始四处找寻能躲藏的地方。
好歹她也是白氏集团的大小姐,绝对不能够以这样一副诡异的模样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名媛,便是那些富家子弟所带来捧场的,一个个都巴不得看到他人出丑的模样,好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风范。
着急地团团转的白沫昕左右看看,都有不少人群朝着这个方向涌来,当即就慌了神,更是不小心踩到自己长裙的衣角,整个人就要往下跌倒。
突然,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抓住了她的胳膊,并将她带到了刚刚所在房间旁的一个小小休息室内。
“不想被人发现的话,你就不要出声!”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柔和的声音,让内心忐忑的白沫昕心惊不已。
随后便听到对方急促跑出房间外的脚步声,这才放下了心神。
可刚舒缓一口气,目光四处张望时,竟透过一面较大的玻璃,看到了之前自己同覃暮丞所在的房间。
尽管能看到的角度有限,却刚好能够看到靠近门边的那里,也就是刚刚她所呆的地方。
情绪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就好像被人看破了内心般,慌张的想要离开这件小屋。
门口的把手突然就旋转起来,一个身着白色T恤的男人迅速冲了进来,反手就将门给关上。
再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白沫昕慌张的目光。
此时第一轮的舞会已经结束,四周都已经重新亮起了灯,白沫昕这狼狈的模样自然统统落入了对方的眼中,不由得令他吓了一大跳。
“是我,刚刚救你脱险的人。”见对方用一种戒备的眼神望着自己,张浩然急忙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可面前的人却没有她想象当中那般舒缓情绪,而是从一旁的杂物堆中拿起了一根木棍状的物体,紧紧攥在手心:“刚刚所有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面对此人的好心救助,白沫昕自然是极为感谢的。可若是刚刚那残暴的场面当真被他所看到的话,难保不会说出去。
一旦说出去,那么她的形象必然会毁于一旦。
张浩然明显一愣,朝着她的方向望了几眼,这才恍然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不是有心要偷看你们的,实在是这两个房间的隔音不太好,你们那个时候又发出那样大的噪音。我也是一时好奇,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得到确定的回答,白沫昕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不管被覃暮丞如何恐怖的对待,她都能够欣然接受,因为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如今,却被前面这个不知道是谁且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所知道,传出去简直就不堪设想。
见面前的人长时间都没有回应,只是握住木头的手指不停的攥紧,张浩然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我知道来这个宴会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你们这些人最为看重的就是面子两个字了。像今天这种家暴的事情定然是不会想让别人知道的,所以我......”
每多听张浩然说一个字,白沫昕便觉得有人拿刀又一次刺中了她的心腹,目光逐渐开始涣散,不管不顾的便举着木棍朝面前的人打了过去:“从你们男人嘴里说出的话,我统统都不相信!”
木棍即将打到人的一瞬间,张浩然身子猛地一斜,迅速就避了过去,依旧还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不想对方一次没打中,又再次举起了木棍。
意识到说话已经无法让对方冷静下来,张浩然只能无奈叹息一口气,瞅准了时机,伸出双手就朝着对方的胳膊直接抓了过去......
房门在这一刻突然被人给推开,两人都毫无防备的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
“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声尖叫声传出,在这已经安静下来的宴会上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不少就在屋外的众人立即朝着这边走来,当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
“你们,再怎么样,也应该将门给关上吧。”最先推开门的那个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子目瞪口呆,低下头说道。
这群人都怎么回事啊,不过就是打架而已,一个个都像是没见过的样子。
尤其是面前这个女人,还装什么淑女啊。
白沫昕在心里默默的腹诽着,转头准备对张浩然说些什么。
刚将头转过去,脸颊便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擦拭而过,心中不由得一惊。立即抬眸,才发现两人双手正交叠在一起,姿势实在是暧昧到了极点。
“这不是白沫昕吗?白氏集团的大小姐,覃暮丞的老婆啊,怎么会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一起,还这么亲密?”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白沫昕,不由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询问起来。
因四周极其安静的缘故,距离他极远的白沫昕也听得清清楚楚,脸颊瞬间就浮上了两篇红云,娇艳到了极点。
周围的众人立即开始议论纷纷,更是有人高声呼喊起来:“都说白氏集团的大小姐高贵典雅,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偷人!”
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真相从来都没有多少人在意。
人们在意的,永远都是最为吸引目光的存在,就算那个吸引物,并没有任何的依据。但只要能够调动人们心中的猎奇,大多数人才不会管什么事情的真相。
白沫昕刚想要开口反驳,所有人都不由调转头望向了她,女人的眼中都露出一股贬低的目光,男人们则有些露出嘲讽的笑容,有人则有意无意的朝着她的方向露出猥琐的笑容。
“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个样子,我只是同他之间有一些误会,在打闹之中不小心跌倒而已。”极其重视自己面子的白沫昕,绝对不允许这种原本就不存在的事情闹大。
一把推开张浩然,走到众人面前,眉头微蹙,便开始解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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