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时木南急了,一声大吼,时捷明冷酷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无奈:“即算我不说,我不阻扰你们,那宋祖呢,你能保证他也不说吗?”
宋祖?
时木南一声冷笑:“我倒不怕他说了。”
“南南?”时捷明隐约觉得事情有所蹊跷:“你不会对宋祖做了什么吧?”
时木南低沉哼了一声,他能对他做什么,无非就是在他知道一切消失的那三个月里对宋祖进行了一番调查,果然是个心思叵测之人。
筹谋那么久,应该就是冲着朝曦奶奶遗嘱中的那份信吧。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那封信在落入他手中之前让他拿走了。
“我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让朝曦看清楚宋祖对她做了什么。”
时木南不惊不慌的说道,时捷明皱了皱眉:“说来这件事情真的很险,我竟然不知道,宋祖在九年前就查到了这件事。但是南南……”时捷明眉头更皱了:“你骗朝曦说你失了忆,总不能失忆一辈子吧?”
是呀,失忆不能失一辈子。
时木南一想到,曾经为了让她死心而对她做出的那些事情,他的心就钻心般的痛。
“这些不急。”时木南的泪终于干了,他深吸一口气:“三天之后,我就会跟朝曦离开这里了,回到她的老家,陪着她在那里生活,等一切进入正轨后,恢不恢复记忆,都无关紧要,只要我跟她再也不分开,什么都不是问题。”
“那爸爸呢?”
“爸爸,有你们。”时木南笑了:“大哥,别忘了,我是时家领养的孩子,我们是表兄弟……”
“胡说什么,我们是亲兄弟。”
时捷明带着几分怒气直接打断时木南的话恶狠狠说道,时木南一愣,续而又笑道:“别忘了,我是妈妈妹妹的儿子,所以我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才是最好的,大哥,你明白的。”
“我是明白,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生活在一起。”
时木南摇摇头:“大哥,你别忘了朝曦,让朝曦与爸爸生活在一起,你觉得这对朝曦公平吗?不残忍吗?”
“难道……”
“我不是为了她抛弃家人。”好似知道时捷明要说什么一般,时木南抢过话头说道:“我是为了我们家人去向她恕罪。”
时捷明怔住了,恕罪,这个词好严重,却不过分。
他终于不再挽留:“你们离开这里,怎么生活?”
“她奶奶留下了一栋小洋楼,我们会住在那里,然后在那个小县城里开一间花店。”
“你……你……你就甘心这样过一辈子?”
时捷明望着这个弟弟,他的才华与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不应该为了那件事而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时木南耸耸肩:“这是我最向往的生活。”他望着这个从小就爱护着他的哥哥:“大哥,我从来求的只是一个属于我的家。”
时木南离开之后,时捷明仍一动不动的站在黑暗里,细细回味着他最后那句话。
属于我的家。
或许,这里于他而言,从来都是他渴望的那个家。
时捷明冷漠的眼睛里满满升腾起一团雨雾,他在暗夜里看到了一个怯怯是影子,那是一个小男孩,带着恐惧打量着所有的一切,他从来都不是开心的,眼睛里总有忧愁,好似在寻找着什么,好似在怀念着什么。
他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就像他从来没有走进这个家一样。
时捷明回到客厅的时候,时父的泪痕还在。
“南南他……”
“他走了。”
时捷明简短回答道,看到时父眼里的落寞,忍不住又宽慰他道:“他说他安顿好一切后,他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吗?”
时父扬起头,泪光闪闪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时捷明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真的,他保证了。”
“太好了。”
时父不停的念叨着,只要他愿意回来看看他,他心满意足了。
宋氏公司又出了新的人事任命,总裁专秘朝曦长期休假中,人力资源部副总经理任晓升任秘书办,成为总裁第一秘书,宋伊倩被下派到子公司任职,名为锻炼,实则是移出了权利中心。综合部总经理易木因工作安排失误给集团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被劝退,由采购部副总经理肖思接任。
安心坐在办公室,细细看着这份任命书,她突然清醒了,什么都没拿,就一口气冲到了宋祖的办公室。
看到气息不稳的安心,宋祖一眼的安定,端起桌上的红茶递到她手里,轻言慢语道:“知道你会来,喝口茶再问吧。”
安心没有接,脸上是一丝一丝的抗拒,这是她第一次对宋祖产生了排斥的心理:“她们两个人是你安插的,一直都是你的眼睛?”
“是。”
宋祖很爽快的承认了。
“却一直骗着我。”
“是。”
宋祖没有任何迟疑。
安心的心纠结到了一起,为什么要防着她:“你是不再信任我了吗?”
“不是。”
宋祖苦涩一笑,端着那杯红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瞒着你不是不信任,而是太信任你,不得不瞒。”
撒谎。
安心冷笑一声:“宋总,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继续跟我说实话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何必再跟你撒谎。”
宋祖同是一声冷笑:安心,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能够值得我去相信的人,那一定是你。”
安心冷眼望着,宋祖缓缓又道:“我在九年前知道了一个秘密,可以让时氏集团再无翻身的秘密。”
安心的疑心终于下去了一半,她慢慢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这个英俊的男人一副很忧伤的面容:“所以我才设了一个局,为了稳妥起见,我将任晓和肖思做了安排。”
宋祖正眼看过去:“别问我那个秘密是什么,我能告诉你的是,任晓与肖思也不知道我的局到底是什么,本来,朝曦也是不知情的,但现在看来,她是知道了,所以,她走得很一声不响,连个道别的没有。”
“安心……”
宋祖眼里含着泪:“我布了九年的局,失败了,失败了。”
这是安心第一次看到这么无助的宋祖,在她的认知里,宋祖是一个不会哭不懂眼泪为何物的人,但现在,就在她面前,在她眼前,他伤心得好像被谁偷走了心爱玩具的小男孩。
安心的愤怒立马就被他的眼泪给浇灭了。
她摸摸索索的站起来,走到宋祖身边,轻轻搂住他的头,柔声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阿祖,没关系的,失败并不可怕,你放心,我会陪着你,陪着你一起度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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