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每次生命之星的陨落,都会意识到,在生死面前,原来我们如此渺小。
——小中医
“快,快醒醒啊,醒醒啊!”
王婖拿着缴费单怔在原地,眼前一片混乱。
有一堆人推着一个治疗车从远处赶过来,王婖清楚地看见,那纯白色的床单,有鲜血流下来。
“起搏器!”
“罗医生,给!”
治疗车几乎就在一瞬间的功夫,赫然出现在王婖眼前,又匆匆离去。
医院里的人群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小插曲停住自己的步伐。
王婖愣在原地,还看着那治疗车远去的方向。
“怎么了吗?看样子,是急救吧!”
高寒的声音慢慢从耳边传来,王婖这才回过神来。
“应该吧!”
现在正是盛夏,偶尔医院院子里的树上会有几声蝉鸣,听见汽车的鸣笛声,那蝉就住了嘴。
可是,此刻王婖的耳边,却意外地出现蝉鸣声。
王婖将包塞给高寒,让他在一边等着,自己则是去缴费拿药。
“你坐这儿歇一会儿吧,我马上回来!”
“好!”
拿药的人很多,王婖排在最后,从二楼药房窗口看下去,医院大门进来处,人群聚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你们都把人命当什么了,你们不是医生吗?啊?”
院子里的人很多,很意外,异常地安静。
“你好,你好?”
王婖将目光收回,赶紧走上前几步,跟上队伍。
“缴费单!”
王婖打量了一下,药不多,大多是和脾胃的,毕竟学了这两年,大多有些基础。
“好了,这个单子你拿好,之后有医疗保险,需要报销的话。就找主治医师问一下,就是这就诊卡上,你今天挂了号的医生啊,那边柜台有自助药物塑料袋!”
“好,谢谢!”
“下一位,你好……”
王婖回到一楼的时候,高寒却不在那里,他这两天连续拉肚子,按理说,可能会在厕所。
拨打高寒的电话,久久没有人接听。
王婖挂断,打算再打一次,却有警笛声从院子里传来。
“好了吗?我刚刚去了趟厕所,刚刚出来,看到你了,所以没有接电话。”
“老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有警笛声呢?”
王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这两天一直照顾自己,她已经很累了,很明显瘦了一大圈。
“我刚刚在厕所的时候听两个医生闲聊,说是今天有个癌症病人,因为和医生出现矛盾,就拿刀子捅了医生,刚刚咱们看见的治疗车就是那个医生,给她进行抢救的,是她的老公。”
王婖的表情有些不对,高寒接过她手里的药,将王婖的手牵起来。
“没事的,应该能抢救过来,这不是省级大医院嘛!”
王婖回过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刚刚还好奇,院子里是出什么事了,我回来你又不在,吓了我一跳!”
“咦,你老公我自私胆小的很,从来不凑热闹,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好了,咱们回去吧,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还有课?第几节?”
王婖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回事情,这几天为了照顾高寒,王婖请了几天假,虽然累,可是总有他在身边,王婖觉得心安。
“第一节,中内。”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要不你打车回去吧,不然来不及了!”
趁着这个机会,高寒把药都装进了包里。他了解王婖,如果不是自己催着,她肯定想一直照顾自己,一直到完全康复。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放心吧!”
等到院子里的动静小了一些,警笛声也渐渐远去,王婖和高寒才从一楼大厅出来。
地上的血迹很快就被擦干了,留下一滩水渍,似乎只是保洁阿姨打扫过一样。
“她死了!”
“什么?”
高寒的嘴里还塞着饭,口齿不清地问着。
“那个医生,因抢救无效死亡。”
王婖将手机递给高寒,自己开始吃饭。
“人往往会将一件惨烈事情发生的所有后果,让其中一人承担,我也是患者,多少能够体会病人的感受,同时,我老婆也是医生,多少能够体会医生面对无理病人的感受,挺难的,还好,我老婆学的是中医!”
王婖的心情好了很多。高寒这么努力,若自己还本着一张脸,似乎对不起高寒这几天来的小心翼翼。
“是啊,幸好,我学的是中医!”
王婖的脸上没有多少笑容,高寒看着有些担心,柏油马路上空气难闻,她连忙把手里的一次性口罩交给高寒,生怕他闻见刺激性的气味,又会咳嗽不停。
“行了,你坐地铁回去吧,到了终点站再打车,到了给我打电话!”
高寒接过王婖手里的口罩,王婖还是站在原地,眼睛有些湿润,这两天,王婖一直没哭过,还一直跟高寒有说有笑,可是,没办法,她不能一直请假。
“我今晚会打车过来。明天咱们去医院做检查。”
周末医院值班医生不多,王婖只能先给高寒买些药,缓解一下症状,不让他太难受,高寒他们校医院设备不齐全,而且检查结果没有出来前,他们不给高寒用药。
王婖眼睁睁地看着高寒每天高烧到四十度,然后物理降温实在起不了作用,校医院才会给一颗极效退烧药。
“小心!”
高寒一把拉住王婖,一辆摩托车刚好从王婖的眼前飞过去,惊魂未定,那车主停住了摩托车,转过身来瞪了一眼王婖。
“眼瞎啊!不会看路吗?”
对方是个姑娘,开始破口大骂,王婖回过神来,高寒一直询问她有没有事,等到王婖摇了摇头后,高寒才牵着王婖的手,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你没眼睛吗?看不见是红灯啊,闯红灯就算了,还骂人!”
“我就乐意闯红灯了,就咋了,你丫谁啊,有男人护着了不起啊,死胖子!”
王婖拉了拉高寒的手,想着就算了,毕竟高寒还在生着病。
“怎么了,怂了?真是个废物!”
“你等我一下!”
王婖松开高寒的手,从兜里拿出一枚一次性针灸针,走到那个女孩面前。
“怎么?还想动手吗?死胖子?”
对方的手掌落在王婖手上,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高寒走上来,想扇回对方一巴掌,王婖拦住了他,看了一眼路边的监控,迅速将银针扎进对方的手肘处。
“我靠,你还拿针扎我,容嬷嬷吗?你丫也太胖了!”
王婖不理会她,将针扔在地上,牵起高寒的手离开了,顺便报了警,给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拍了照片。
“我去,你丫给我干了啥,我手麻了,你知道我男人谁吗?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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