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里,谁才是真正脱离世俗的人?
有些人,因为你的观念不同,做法不同,把你当成异类,你可曾想过去憎恨他们?
有些人,因为你的出身不好,买不起高端的东西而排斥你,你可曾想过去反驳他们?
在我的观念里,爱,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是一种生活,一种慈悲。
爱本身没有理由,可是很多人将它当做伤害别人的理由。
他们在走廊相遇
那天他撞到了她
他连忙对她说抱歉问她是否有事
她正想抬头发飙
当她看到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连忙说没事没事
红了脸庞 他连忙把她扶起来
冲她一笑说: 我叫顾益
她嘴中轻轻的呢喃
羞答答的说我叫苏以16岁她遇见他一见钟情
明明不是那么优秀的男生 却让她心如擂鼓
悄悄帮他带早餐 在他打球的时候给他放一瓶水
偷偷打听有关他的消息
17岁她放弃文科 选了和他一样的理科
只为离他更近更近一点
她坐在他的前面 他喜欢没事扯他的马尾
每天她打直了背偶尔转过身看他睡觉的侧脸
在他翻墙逃课帮他点到值日
18岁忙乱的高三党 她仍会抽出时间看他打球帮他值日
花了半年的时间存钱买了KENZO的香水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他笑着说谢谢你
大喇喇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她偷偷地抄袭了他的志愿拼了命的努力
19岁他们毕业 全班唱歌一大群人起哄
她自以为是的秘密却让几乎所有人都看了出来
他们把她簇拥着到他面前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笑笑说:
我们只是好朋友 她在微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她在火车站提着行李等他面对他诧异的表情说好巧
20岁她蜕变成烟视媚行漂亮的让人惊羡的女生
追她的人源源不断比他多金帅气温柔的人多了去了
她没有理由的拒绝 依然陪在女友一日一换的他身边
21岁她在他生日那天抓住他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
他怔了怔 挥开她的手 踉踉跄跄的退后
她又笑着扶着他说:
我开玩笑呢 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他扶回寝室 回去的路上眼里一直渗出眼泪
第二天又跟他称兄道弟
22岁他对她说有个兄弟喜欢她 开始故意撮合他们
她不冷不热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他说你们试试吧 她说好
人生的第一场恋爱 竟然是喜欢的人让她接受不爱的人
她的心是有些冷的 开始下意识疏离他
后来她和那个男生和平分手
他实在受不了她心不在焉冷淡漠然
分道扬镳前问她当初为什么没跟他在一起
她笑了笑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23岁导师选定她出国硕博连读
她拿着单子的时候连指尖都在颤抖
这一直都是她的梦想这样也好可以逐渐忘了他
她开始着手准备的时候 他不知道在哪里知道了
他忽然有些恐慌 身边都是恶毒的空白
这些年她在身边早已习惯 心里空荡荡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放不下身段去找她 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贴过来
他半夜大醉 朋友给她打电话 她披了件薄衣就冲出来
他抱着她喃喃的说 不要走不要走
第二天她流着泪把那张名单撕碎了
打电话告诉导师她可能不能去了
不知道是否值得 能换来终于和他在一起了
24岁他们毕业一起在城市租了一间小房子
感情分分合合 大概本就是性格不合 他向往激情
她却习惯平静这样极端的两个人又怎会长久
他开始频频和别的女生搞暧昧甚至交往
他的兄弟去找她 她却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继续浇窗台上的蔷薇 他又怎么不知道她知道
他身边的女生不会出现第二次
他知道她的狠手段 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善良
他也回家对她吼说:
你凭什么干预我的生活 你要么接受要么滚
说道气时甚至拳打脚踢最后摔门而去
背后她在抹眼泪却没有哭出声音
晚上她会去pub找他低声下气给他道歉
接着和好 分手 道歉 和好 像两只带子系在一起的鞋
互相束缚牵制却分不开
25岁她在一家比较有名的杂志社做编辑
他在父亲的公司当上了经理
他们身边的朋友都陆陆续续的结婚
她也旁敲侧击的提及这个问题
他总是敷衍了事 在一次他的敷衍陪着她逛街
却中途扔下她去找了另一个女人后
她唯一一次和他吵架 像疯了一样捶打他 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把房间里能砸的都砸了之后
他朝她冷笑 然后一如既往的摔门而去
她坐在残破的房间里发呆
脚和手被玻璃残碴扎的鲜血横流
那天晚上他却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到家里来
她没有开灯也没有逃离
在客厅沙发上听着房间里断续的呻吟到天明
她为他做了早餐便去了杂志社
他给她发短信说我们分手
她没有来电也没有回短信
三天后她给他打电话 声音很憔悴 她说你陪我看场电影好不好
他无从拒绝
那天在电影院门口看到眼睛红肿却在微笑的她突然怔住了
他都差点忘记她也是美丽的让人注目的女孩
只是这些年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边
她化了淡淡的妆 一件白色乔其纱裙 长发及腰
她像所有热恋里的女孩子一样甜蜜的挽住他的手
笑得甜的像颗糖 那场记忆尤深的电影是2012
她把头轻轻放在他肩上静静的看着屏幕
埃菲尔铁塔倒下的时候
她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转头看她 有一瞬间竟然想时间停止
出来的时候她眼睛有些湿 她说你能背我走过这条街吗
看不清她的表情 竟像被蛊惑了
他感觉得到背上有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肌肤上
快到尽头的时候 她说我们分手吧
然后她跳下他的背 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他呆怔的看着她的背影 那么瘦弱
想起刚刚背起她的时候几乎没有重量
像是会被一阵风就吹倒 突然有种想拥抱的欲望
却始终没有追上去 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抽离 以为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
她纠缠他这么多年 又怎么可能一夕放手她消失一个月
他只是不在乎 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依然自由自在高兴终于没人烦他她消失两个月
他提不起精神出去玩 也没有再回家看 开始致力于工作
却会看着手机发呆像是在期待什么她消失三个月
他开始觉得身边像是少了什么让自己很不习惯
他习惯有一个人替他洗衣服
不会像洗衣店带着一大股劣质洗衣粉的味道
习惯有一个人给他每隔一小时发些无聊可有可无的短信
虽然他大多数时候看也不看就删除
习惯有一个人在家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回家就能闻到饭香
能掌握他所有喜欢与不喜欢的嗜好
一切都以他喜欢的来做得比饭店还好吃
习惯有一个人晚上睡在身边不吵不闹
半夜他把被子踢了帮他盖上
而自己为了不让他感冒蜷缩在角落里
甚至习惯有一份人在他出去玩的时候看他的背影
在他到处沾花惹草时替他处理 赶开他身边除了她之外的别人
他心情暴躁地打算恶狠狠的质问她到哪里去了
却得来电话那头的甜美女声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一怒之下摔了手机她消失四个月
他的生日很多人给他送礼给他办party他也没有去
鬼使神差的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小房子
很整洁看样子她是回来过
可是地上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走了一圈 发现她没有带走什么
只有他们以前的照片和她的个人用品
窗台上的蔷薇好像很久没有人浇灌
有些枯萎的痕迹 他突然觉得这间小房子很空
空到连每一次呼吸都有回音
她一个人枯坐天明 把没人吃的蛋糕放进冰箱
把给他的礼物放在桌子上然后疲惫的上班
他站在没有开灯的房间 突然有一滴一滴炽热的液体脱眶而出
他这才意识到她像空气一样存在于他的身边
没有存在感 抽离的一瞬间却差点窒息
可是他是何等高傲的人即使这样也不愿意低头认输
26岁她消失第五个月
他却接受了父亲安排和另一个女人的商业连姻
他们飞速的订婚甚至炒作在报纸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于十二月结婚
他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等待着她的主动认错求他回来
他就能以高姿态勉为其难的接受
可是两个月却渺无音讯 婚礼那天选在圣诞节
他记得她以前曾经对他说
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在下雪的圣诞节教堂结婚
一起走过长长的红地毯 头上飘上雪花就能到白头
他曾不屑的嘲笑她很久 整整一天他都心不在焉
今年圣诞刚好在下雪 漂亮的新娘挽着他的手走着的时候
他眼里却一直出现她微笑的样子
而来宾里也没有她的脸庞
在交换戒指的那一瞬间
他像是如梦初醒对着眼前陌生的女人扔下一句对不起
然后在一片惊呼声中飞奔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该和他交换戒指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他欠了她太多东西
多到用一生才能勉强偿还16岁他知道她喜欢他
却不以为是的当成炫耀的资本从不回应17岁他没有拒绝她
只是因为他觉得被她喜欢挺好
逃课不用被抓到值日也可以懒得做
看她看着自己羞涩的样子挺好玩
18岁他可以在外面随意挥霍
因为只要有她自己不怕没钱玩
虽然知道她打几份工却可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19岁他以为可以摆脱她
却没想到她竟然和他在一个学校
不过多了个跟班 他也可以随时以任何方式甩掉她也不以为意
20岁他容忍她在身边 失恋时可以随时随地有个人陪他喝酒解闷
不开心时也可以有个人当树洞陪他刺激
甚至追女生也有个好帮手 更何况这么多男生羡慕
21岁她对他说出都心知肚明的那三个字
他没有想到这一桥段 他怕被束缚的感觉 想着的却是以什么手段推开她
22岁他终于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知道她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虽然身边好像空了什么 却自以为是的自由了
23岁偶然听说她要出国的消息
那一瞬间不是没有诧异的而是有些紧张说不清什么感觉
他觉得她理所应当的该在他身边 于是装醉把她留在身边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放弃他
虽然事后知道这是她的梦想
有些淡淡的可以被忽略的愧疚感
于是他和她在一起
24岁25岁他无时不刻的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于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不高兴就骂她打她砸东西 比以前还要放浪的生活
看着她的眼泪看着她的憔悴看着她的难过像上瘾一样
她对于他的意义仅限于保姆
~~发泄对象 无偿善后者 跟班 连朋友都不算
他知道她每年他的生日都会一个人等到清晨
他却从来不记得她的生日
他知道她工资不多 却要每次都把钱用来给他买名牌衣服
自己却穿地摊货 他知道她害怕走夜路有夜盲症
每次回家都会摔很多次 但是他懒得去接她一次
他知道她有胃病会经常呕吐
他却没有在她疼得走不动路时给她买过一次药
是她死撑着
他知道她闻到芒果的味道会过敏却因为自己想吃逼着她做沙拉
他有很多知道的事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他都不想去探究 而她习惯付出他就习惯接受
而这样常年累计下来她早已像一粒蛊深深埋在他体内
此刻病如膏荒才恍然醒悟 而解蛊的咒语是我爱你
找了很多她以前会去的地方
也去过杂志社却得到她早就辞掉工作的消息
打了很多遍电话这回直接是您拨的电话是空号
恐惧从内心一点一点渗出来揪住他脆弱的心脏
最后走回到以前的小屋前敲门也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远远有一个打着伞的身影从白茫茫中走过来
他的心如擂鼓 来的人却并不是她
是个长相清秀的眼睛红肿的女孩子
看见他有些诧异 她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交到他手里
仔细看是一封信 女孩呵着气问他 你就是顾益先生吗
你果然来了阿 他皱了皱眉
女孩接着说 这是苏以两个月前让我在今天到这里来交给你的
没想到你真的在阿
他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开了花一样 他声音颤抖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女孩瞬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随后慢慢的说 你不知道?
看到他一脸呆怔 她接着说 七个月前她到医院检查出的胃癌晚期
六个月前她到医院住院 两个月前你和你的未婚妻订婚
她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她在圣诞节去世了
七个月前她第一次和他吵嘴 平静的看完一场电影
然后和他分手
六个月前她辞去工作带离她的一切回忆离开他的生活
两个月前是用了多少的悲痛看到他订婚的消息
写下这最后一封信 他颤抖着打开那封信
眼泪打湿黑色钢笔娟秀
曾在他作业本上频繁出现的字迹在走廊遇见你
那一刻我就认定你了
我爱你十年如一日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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