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玲七人吃晚饭时决定国庆一起到大学里看银杏叶,那附近还有几座矮山可以爬,来来回回可以玩个一天。
其他人早看见钟之意的壁纸是两人在银杏叶林的合照,一片嘘声。
而关于国庆计划,在七人回家后还在继续,反正伪学霸们在考试当晚无心学习。
尚渊说还好蒋云峰和崔天凯也要参与,否则他一个双倍亮度的电灯泡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孤独有多孤独。
蒋云峰说他想想还是和崔天凯一起在家打游戏好了。
尚渊说:“你们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所以孤立我!”他日常开启耍宝模式,哭诉自己“天才总是孤独的”,被所有人用身高讽刺。
白驰说:“浓缩的都是精华,但你是个例外。”
崔天凯说:“天才你以后别站我前面,我看不见你在哪。”
钟之意说:“楼上说得对,只有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还在。”
卢玲没说话,只把群名改成了“尚渊与狗不得入内”。
尚渊:“......你们赢了。”
“尚渊与狗不得入内”群里“叮叮”响个不停,他上了厕所回来看见消息有“99+”条,怒道:“把群名改回来!”
钟之意说要在那几天里和卢玲玩《江湖录五》。
蒋云峰问:“你那蒲公英什么时候能挖好?”
钟之意无奈地说:“那你得让姓卢的别去后院破坏。”
卢玲得意地发着表情。
尚渊说:“得,电灯泡们散了吧。”
卢玲说:“别啊,再唠五块钱的。”
“十块的吧,什么时候结束你什么时候去学英语。”钟之意说。
群里当即没人说话,大家都在看手机笑,不给卢玲台阶下。
钟之意说:“那好,这算我最后一句,再过三分钟没有两人及以上吱声,徒儿就去学英语。”
卢玲看见“两人及以上”的限定讽刺道:“你还真严谨。”留下一片寂静。她只好在群里招惹他,“师父你唯一的补偿要求取消。师父你过敏好点了没?我真错了,你别怪我了。师父你哑巴了吗?师父你是男的就说句话。师父你还健在吗?”
钟之意没有任何反应,收拾她的机会多得是,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样。
卢玲又去招惹别人,“尚渊你想不想知道学姐在哪个班?叫什么名字?怎么你也不说话?都变成女的了?小白痴,你为什么也站他们那边?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反正今天我不写!就不写!完了时间快到了......”她说完也消失了。
其他人都离开手机干别的去了,要么取消了群消息提醒。他们再看时,群里变成了八个人,另一个是卢玲刚邀请加入的,两人聊得还挺欢。
追太阳的人:“你把我拉这来干什么?”
“帮我解除诅咒啊。”
“你是想把诅咒弄我身上来吧?”
“不会的,诅咒就是学英语而已。我们今天考一天试,他还让我学,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嗯。”
卢玲给钟之意发聊天截图,“看,我老铁说你没人性呢。”
钟之意静观其变。
回到群。
“这都没反应,师父你不要吓我啊。”
追太阳的人:“你师父?哪来的?”
“教我英语的。帅气的我也在学英语啦!悄悄告诉你他还跟我表白了呢。”
“长得帅不?”
“还行吧。”
“照片。”
卢玲发的猪表情。
钟之意实在忍不住了,出声制止,“你自导自演有意思吗?”他刚才去看那号的资料,戳穿疑点,“三级的号还拿来装别人,你是不是智商蒸发了?你居然不告诉我你有其他号,说吧,背着我干什么呢?”
白驰来围观了,“鼓掌,精彩精彩。”
郭忠随后就到,“媳妇说的对。”
卢玲说:“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看我倒霉就出来,能不能做朋友了?”
“阿玲啊,别在意这些细节,你以后又不和我过日子。”
“绝交!”
“别,说吧,怎么补偿你?”
“没有个两块钱以上的冰淇淋肯定是弥补不了我被伤透的心了,再加一块巧克力就更好了。”
白驰说:“老公听见没,明天记得买。我的零食也照常给你,乖啊。”
钟之意说:“玲玲别打岔,你另一个号是用来干嘛的?”
郭忠听见白驰的话不干了,“卢玲,你敢抢我媳妇好吃的!”
卢玲觉得打不过他们三人,退群了......
钟之意邀她回来,一面私聊她。
“那个是用来存照片的。”
“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
卢玲一看,他给她另一个号发了好友申请,她手机和电脑两边忙活,感觉比学英语清闲不了多少,还有精分的危险。
卢玲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钟之意又加,一边念叨她:“和前男友的照片还是暗恋的人的?不是都是我的,所以不好意思让我看吧?”
卢玲只说她从来不用小号加别人,最好的朋友也包括。
钟之意说:“我是你朋友吗?我是你男友!”
“还不是呢吧。”
“你再说一遍?”
“看你拿什么威胁我。”
钟之意说:“我是没什么东西威胁你,你都不把我过敏的事当回事,也有很多东西不和我说。”他说话的语气很失落。
卢玲稍有愧疚,这次同意了他的申请。
钟之意看见她小号里有很多照片,有四个相册,分别是“老铁们”、“同学们”和“亲人们”,还有个没有名字的新建相册,只有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合照。
钟之意满意了,“我会让那个相册的名字变成‘我和男友’的。”
卢玲说:“真替你脸红。”
“不准删除我!”钟之意对她小号说。
“好吧。”
就看钟之意把相册截图发到了群里,“看某人多珍惜我们的照片,还单独放了个相册。”
“对,还叫新建相册。”卢玲想说她连名字都懒得改,其实还没想好。
“现改的,原来叫‘我和亲爱的’。”现在比刚才更不要脸。
卢玲把小号退群,和他“手动再见”。
他们这段聊天记录倒是把其他人炸出来了,不过那俩人在研究何时去买游戏盘,没注意看。
......
卢玲没想到国庆的兴头会被一件事瞬间浇灭,就在月考后的第二天。
卢玲看着自己写在卷子上的答案,在上面一道道勾上红叉,最后的几道划破卷子,笔珠都掉了。
总分87,仍然不及格。
卢玲第一次对自己的数学产生不信任,心算结束后又用笔算了两次,一分没差。
哪怕89也行,距离及格只有一分。她甚至希望自己此刻是个数学渣,越渣越好,渣到1+1都会算错的程度,才不会让自己失落成这样。
卢玲呆坐在座位上。白驰把郭忠送来的零食分给她,喊她几声都叫不醒。
卢玲沉睡在自己的梦里,在那里她考了90分。
一个月,不长,但是她认认真真做题、研究语法。会的东西也不多,但至少应该看到些许进步,哪怕停在原来的成绩上也好。
卢玲又与白驰对了次答案,结果不变。她问白驰有没有有争议的题。
白驰顿住,严肃地摇头。
她将作文每次扣的1分加上,88。而那一分是上初中以来从未得到过的,对于她一个靠背范文、甚至用拼音将某些单词蒙混过关的人来说,差一分满已然奢侈。
白驰说:“这次的题太难。”
郭忠道:“真的,我平时125左右,这次才116。”
卢玲说她只是觉得失望。
白驰只好抱住她,“我们坚强的汉子想哭也可以哭的。”
“我不是想哭,我只是第一次这么努力,却得不到回报。”
郭忠说:“你太急了,这是你最不擅长的科目。”
卢玲说:“我以为我能做到的。”
郭忠把钟之意叫过来了,说卢玲被打击得够呛。
钟之意搬凳子坐过来,“题难全班都在喊,老师也认可了。可你得记得这个月你学会多少东西,单词不说了,你会区分短语了吧?懂if条件状语从句了吧?知道either、neither的区别了吧?例子那么多,还不够吗?”
卢玲说:“我懂,但我就是失落。”她挤出一个眉毛下垂的假笑。
“走,陪我挖蒲公英去!”钟之意把卢玲拽走。
他人未跟随。
钟之意是用手挖的。卢玲说:“你别犯病,那个就是我想认识你那天随便想的,我喜欢蒲公英也不会依赖它,又不是几岁小孩。”
钟之意只让她别动,“我很快就能搞定。”他的手向土里入侵,最终捧出一朵完整的蒲公英。他潇洒地吹开,“看,蒲公英为了散播种子变得不完美了,它变成光秃秃的茎。它努力那么久,不止丑了,还因为风不对让很多种子落在砖上。其实学习也是这样,你觉得自己很努力,但很多时候还是没有别人答得好,只是因为你努力还不够,或者外力太苛刻了。”
卢玲不抬头,只动眼珠从下方瞄着他,面无表情,“傻叉,为了安慰人也真能编。”她跑向今天刚冒出白色绒毛的蒲公英,全用手弹了。
“太过分了你!说我傻叉也就算了,还欺负我的蒲公英!你知道被一个精神病说精神病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钟之意用炸毛活跃气氛,表情夸张。
卢玲冷漠道:“别发疯了,上课了。”在分开前对钟之意说:“谢谢啊,但是也许我还要一两天才能好。”
“没事,我陪你。”
跑步是另一个发泄口,将心中不快全部发泄出来。至少觉得明天还有一项成绩可以告诉自己努力有用,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前行。
明天,运动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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