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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被室友口醒 白肥大腿岳m.dz88.la_我的懦弱青春

2019年1月1日,一个网友在微博发文:我将死在当初和明月约誓的地方,点苍山啊,仙人床下的万丈深渊,传说是古代情人殉情之地,那忠贞的白骨们啊,你们中间将出现一个异类,我只为我的理想而死。“固世俗之流从兮,又孰能无变化”,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在圣贤认为该死的时候死去,也不愿在世俗认为不该死的时候活着。一时间,吐槽和同情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但是,这篇微博的主人却早已和白骨们在一起了。当地警方在苍山救援队的配合下,于点苍山仙人床下的深谷中找到了一具年青男子的尸体,通过他携带的身份证,确定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在微博上发文的那个青年。当地警方找到了青年的家属,他的在深圳打工的弟弟。他们应他弟弟的要求,将其尸体就地火化,将他的骨灰和遗物交给了他弟弟。我是他弟弟的朋友,如果不是在一次和他喝酒的时候胡扯,我不知道网上的这个人就是他哥哥,聊天中,他弟弟拿出了他哥哥的遗物,一个手机。在手机的备忘录里,我看见了一些类似小说一样的文字。这些文字,可能是以他在西部山区当教师的近十年的经历写成的。每几千字前都标记了个大写的数字,可能是分章用的。文字没有什么文采,文字内容也没有什么传奇的事情,但是那些幼稚而荒唐的想法引导他进行的生活,是那么可笑,你无法想象世间有过这样的人,有过这么荒唐的生活,荒唐到我想给其他人看看的地步。而且一个人用文字表达自己,肯定也想让世人看到,我决定帮他放在网上,算是给他弟弟,我的朋友尽点心吧。我征求他弟弟的意见,他同意我把这些文字做任何处理。我把这些文字整理了一下,按照他文字里的记载,给这些文字姑且取一个题目,就叫“我的懦弱青春”:

课间休息十五分钟,我耐不住小孩子们的吵闹声,于是上到教学楼二楼,但是也不想进到那狭小黑暗的宿舍,于是就在走廊上走了几步,倚靠着栏杆,看着北方的山,左边近处的高山直入云天,挡住了后面的景色,所以只看见一户人家,破落的座在学校围墙外的苞谷地尽头,那家的男主人和我年纪相仿,戴着一幅眼镜,但是腿瘸了一条。他在家以修理摩托车谋生,屋外的地坪上,堆着破烂的摩托车骨架和零件。那一架架去了轮子,拆了外壳的摩托车骨架,排在地坪上,零落的零件在油污中躺着,这情形像极了这个拥挤的时代,我们多像这没有灵魂,不能远去的骨架,我们只是在道路上奔跑的,按照固定的路线来回,坏了时,修理修理,在修理时,才看见我们贫瘠空虚的本质,但是,不要就此悲伤,悲伤的还在后头,我们彻底坏了时,会被遗弃,不知道会被摔碎在哪个深深的河谷。从我这里望去,仿佛能看见那修理工正提着一个扳手,一身油污,正在一瘸一拐的从一辆卸了轮子的摩托车边,走到另一辆边。他的妻子,单薄的提着一桶猪食经过。他的小女孩在旁边笑嘻嘻的玩泥巴,他的母亲高高的坐在石阶上,望着下面,或者进到四壁都被烟熏黑的厨房里,在火塘边摆弄那些黑漆漆的锅,或者,往火塘里加柴。他的岳父,可能在他家后,正用斧头在劈树做房梁,白色的木料在一片片粗糙的树皮掉落后出现了,他家要盖新的猪圈了,但是,这一家人,或者说这一片地区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面色黄黑,给人很苍凉的感觉。

  右边是一个河谷,下面有一条小河,河边靠西的山壁下是一条村庄,我的很多学生家就在那里。但是我站在楼上是看不见的,河谷东边是一片山,视野就宽阔一些了,但是依旧是寂寞和堵塞,充斥天空的云低低的流到山顶的树林上,云雾不分,雾气像瀑布流下来,但是在山腰处停住,不往河谷里面流,也不散去,只是有雾丝,在试探性的往下面勾搭,又返回。

  那里也没有什么可以令人高兴的人,我的很多学生,家就在那里,但是我并不能在他们身上看见和我的理想相关的东西。我想,我在西部当一个老师是没有什么成绩可以出来的。

 这么一片茫茫的山脉啊!

“在想你大学时的女朋友吗?”

 “对的。”

 

我不想说出正在想到的,因为我不愿意又去解释这些无聊的问题,而且或许,刚刚我也曾想起了这方面的事情。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女老师,她带着讥笑也望着远方的山。她在讥笑我的不切实际,从一同被分配在这个县的这个边界山区教书开始,她就感觉到我的这个思想了。

“还是在默默背诵你的古文?你的女朋友,你等不到啦!”她学会了我开玩笑的狂妄,然后无所顾忌的大声哈哈笑起来。

“对的,在背诵!”我也没心情认真回答。

  “你会死掉的,那些搞文学的都喜欢自杀!”

她针对我一直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我变得更实际,更靠谱。我一直以来以为没人爱我的,其实我错了,李丽云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我的傲气而反击我,她的冷嘲热讽有另外的目的,但是我当时就是这样以为的。她干过的好多好多的事情,其实那么热情,那么温暖。

我回过头来,看着她,她是一个长得非常高大的姑娘,年纪和我差不多,二十四五,她有一头长长的头发,面容虽不精致,但也不丑,由于她大学专业是体育,所以身材匀称修长,又由于打扮比较时尚,在城市里面也算一个美丽的姑娘了,现在在大山区,那就更显眼,我只有一米六,她可能有一米七,所以,我望着她的脸蛋,去寻找到她的眼睛时,需要抬起下巴。但是,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她也在望着远方,虽然她明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高傲的小女人,我在心里想,但是,不关我什么事,我确实在思考我读过的古文,山区的教书生活如此单调,生活如此平庸,让人没有些活力,为西部做贡献,难道就是一辈子当一个教孩子写字的教书匠?那我从湖南到云南来做什么?家乡也到处是这样的人。去到县城吗?寻找更加舒适的生活?去构结关系?我终于想到了文学,是的,为何我不用自己学到的文言文知识写作小说,即使不能用它实现自己改变世界的理想,至少可以稳定自我的心性。但是,我迟迟没有动手,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开始。

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我回头,却不见了李丽云,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木楼发出噔噔噔的响声,这是一个庙改成的学校。我在没有来这里之前,从来都不曾想到过有这种事情。

操场上,有几个小孩平躺在地板上,在蹭地面的热度,他们是学前班和一二年级的学生,破烂的衣裳加上在地上滚的泥,他们犹如一个个刚从地里泡出来的洋芋,一双黑溜溜乱转的眼睛,是唯一让你知道那是一个活物的标志。

  我拿着语文书,走进四年级教室,我从去年来到三县的交界处教书,就是接手这个班,现在一年了。我用眼睛一扫教室,三十六人的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坐好了,突然只见几个男孩子从窗户下的墙里钻出来,我奇怪的走过去,却见墙根下一个洞,正从外面刮着风进来,这是百多年前山里人用土夯的,可能被蹭下一些泥土,慢慢被孩子们磨损,于是就变成一个洞了,我苦笑一声,把那几个孩子,叫到讲桌前大声呵斥,并且用竹棍狠狠的鞭打他们的手心。

“还钻不钻了?”

“不钻了,不钻了,老师,我们再也不钻了。”男孩子们带着哭腔喊,我的心一疼,把棍子扔在地上,然后让他们回座位去,这时,门外来了一位大汉,他躬着身礼貌的喊我,说是要叫一个学生回家。

“正在上课,怎么就叫回家去呢?”我问到。

“他的爸爸,昨天打核桃摔死了。”

“啊?”我不敢相信,于是回了一句。

“老师,小胖的爸爸昨天爬到树上打核桃,不小心掉下来,砸着大石头,砸死了。”一个留级了两次的女生举手说,这女孩个子高大一些,又由于在在学校待的时间比其他孩子长,所以总自觉更加聪明。

我叫那个胖胖的男孩子跟着他叔叔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望着他屁股上的大布丁消失,忽然不想上课了,想起刚刚自己把另外几个学生打得那么凄惨,非常愧疚,社会与环境给他们这样的待遇,已经让他们如此狼狈了,但是我却还要在他们的悲哀上打骂他们,这是何等的无耻,我叫孩子们写字,孩子们安静的写着,我站在讲台后,极力的去平复刚才的愧疚,直到下课。

但是,即使下课了,我还是无法忍受这种难过,和老师们吃过晚饭后,我拿着《楚辞》独自走出了校门,绕到学校后面,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和以往一样大声朗诵楚辞来释放自己的哀愁。

  学校的后面是一块篮球场,旁边是山谷,站在篮球场的最南边,可以看见开阔的天空和遥远的山脉一层层的在云雾里叠着,当地人说,那是其他县的地界。

学校是在山腰上,所以下面是山脚,上面是山头,我从学校外面转过去,走的是一条由墙壁和山壁夹在中间的狭窄的小道,这也是学校的区域,泥土小路被孩子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我转到教室后面,看见了刚刚几个男孩子钻的那个洞。或许,等一下,我该去找校长,和他说一下,找点东西补一下这个土洞。

但是我立刻又改变主意了,我看见下面这一幕后,不再打算和校长说话了。篮球场上,几个人正在打篮球,校长,主任,等等老师,但是居然还有一个女老师李丽云,她也笑嘻嘻的和他们在打球,此时她正在抢篮板,几个男老师围着她,手和身子非常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摸乱蹭,几个男老师放肆的笑起来,李丽云这才发现他们的可恶,把球一丢,跑开在一边,整理衣裳,白色的胸前多了一些黑色的手印,但是李丽云只是笑嘻嘻的骂他们。我看了看天上的雾,非常的远,远得像远古时代的雾,想起刚刚躺在地上蹭地面热度的孩子,再想想这个男女互闹的场面,突然觉得,这一切又那么正常了,要不然,你让他们怎么过?

我不想管他们正常不正常,我的心还是很难过,但是,我在此处是不能读书的。于是,我往山下走,在下山的地方是一棵巨大的核桃树,长出的大枝丫覆盖了两层楼的学校大半个屋顶,我摸了摸它皱皱巴巴的皮,走下去,那是一层一层的茶树,属于学校,但是这个季节茶叶已经不能采了。现在中秋节刚过,雨季也快消失了,只有蜂蜜,核桃和水稻是可以收获的,在一蓬蓬的碧绿色的竹林旁边是一级一级的金黄的水稻,还有一树一树的柿子,柿子一个一个红彤彤的,鲜艳似火,如同一个个跳动的心脏,一点也不理会世间的沧桑。

我走下去,在茶树中间找了一块整齐的石块坐下,望着遥远的天边,望着河谷里村庄一排排的瓦屋顶,大声的朗诵起楚辞来,在一句和一句的空隙里,村里猪舍的猪叫不时出现。

我不知道诵读的声音去了多远,我听见声音回荡回来,到我的耳中,非常高兴,暮色渐渐消失,黑夜来临,我的心也慢慢平缓,安静。

  巨大的夜的漆黑里,星星和人靠得非常近,仿佛伸手就能摘到。河谷里,村子里的灯稀稀落落,不时传来几声犬吠。我知道我的心安静了,虽然,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后,又会有怎样的事情让我的心再次掉入无边的深渊。

  我转身回去,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大学同学打来的。

  “辛老师,过得怎么样啊?结婚了没有?”

“没有啊!”我已经对大学同学没有什么兴趣了,所以表现得很冷漠,希望她早些挂断。但是她却有非常高的热情。我回想起来,我并不曾和她有过怎么亲近的交往。

“我们班男生就你和张子庄最靠近文学了,又都那么没脾气,我知道张子庄喜欢现代文学,你喜欢古典文学,怎么样,现在还写吗?毕业也三四年了,我们同学大部分都当教师了,他们全部都在城里,就你在山区,太伟大了,我现在和我老公在县城开一个服装店,混日子过,跟你说个事情,我一个闺蜜,她听说你搞文学,想认识你,我把你号码给她了。”

我一直唯唯答应,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挂掉的,这个胖乎乎的女同学,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想想她的模样和她的庸俗,我笃定,她不会有什么让人感到清新的闺蜜的,一路苦笑着往宿舍里走。

走进学校门,却看见操场上,一片学生在大呼小叫,我大吼一句:“干什么,还不去洗脚?”

“老师,有鬼火,有鬼啊,我要回家了?”孩子们扯着我的衣服,指着河谷对岸的山林,我抬头望去,果然看见树林里一片火光在漂浮,夜漆黑无比,天空中北斗七星像一个白玉雕琢的勺子架在各个山头,而幽幽的鬼火,把人带进远古洪荒时代,当年王阳明被贬的龙场山洞前,应该经常有这种夜景。

  “鬼火?有鬼?不要怕,老师最会赶鬼!鬼看见我就怕!”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我大声的对着山林喊着,校园里不比外面空旷,虽然三面有楼,一面空着,也架不住我的声音如雷一般乱轰,感觉到自己的放肆,我哈哈大笑起来,楼上在屋里火盆边烤火的老师们都出来,听见我的喊声也大笑起来,一时那种诡异的气氛被狂放不羁的笑打破,孩子们也能感觉到,于是,我把学生骂进去睡觉了。

我回到宿舍,把书放下,想去办公室,想看看电视,虽然只有中央台,但到底可以打发时间,但是走到门口,看见主任和他的妻子已经占据了电视机,她的五六十岁的妻子一身肉,堆在椅子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纳鞋底。我不喜欢听见她的傻笑和愚蠢的谈话,连忙出来了,于是到一男老师的宿舍坐,这是一个五十多的,瘦个老头,喜欢弄草药,他的窗口下的花坛里种着许多青竹镖,听说是治疗骨伤的,他在没课时,经常骑着摩托,带着一把小锄头,到各个山头去采草药,回来种植。此刻他坐在火盆边,正在烤火,破烂的脸盆里,几根干柴交错的着,底下的碳红通通的,上面的火在蹭着火苗,于是,他和我说一些学校的历史,老师的经历来路,慢慢的开始拿李丽云和其他女老师开黄色笑话,我就出来了,对门是一个年青男老师的屋子,是财务,他知道我喜欢文学,所以经常拉我说文学文化,拿着一本仅有的《易经》,天天说那种犬儒主义的中庸之道,里面参杂着对平庸,对金钱,对权力的无限向往,总常和我说的是:“你要知道,我们都不是什么大人物!”

去你x的,我在心里面对着门骂了一句,放轻脚步快速离开,生怕被他遇见又要拉住说一堆废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手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想可能是大学女同学的闺蜜吧,于是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你大学女同学的闺蜜!”她先说话了,是一个年青女孩的声音,从声音判断,一定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你好,我同学说过的,你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你写小说啊?”我听见她的说话声外还有一个流水的声音,不禁好奇。

“对的。”刚想问她在做什么,她已经说话了。

“我想和你说说我的经历,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我们在深圳认识的,后来我们离开了深圳,他就到北京欢乐谷打工了,今年我过去北京玩,他生病了,我照顾他,我们就发生了关系,但是这以后他就和我分手了,你知道吗,我去过他们家,他父亲母亲对我挺好的。”她悲伤的说话声里流水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加上她说话恍惚的气氛,我感觉自己掉在了迷雾里。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是哪里的,你男朋友是哪里的?”

“你查户口呢?”她居然笑着说,语气像在撒娇调情,“我是巍山的,他是郑州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你就忘记过去,重新找到一个男朋友啊!”我喜欢文学,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事情,我只好把从电视里看的复制给她。

“我已经不是处女了,以后还有人会喜欢我吗?我感觉身体好脏啊!”流水声还在。

  “你在干什么,现在,怎么我听见水声?”

“我在洗澡啊,都是脏的!”

我感觉自己遇到神经病了,想去骂一顿那个愚蠢恶心的大学同学。

“如果,真的是爱你的,他不会介意,再说,你别说,人家就不知道了,好好生活吧,重新再来,你会幸福的。”

  我俨然一个大哥,把这些话说了好几遍,我想起一些新闻,我怕我一句话不对,她自杀了。好久好久,电话终于挂断了。挂了电话后,我把自己骂了一顿。荒唐,无聊,神经病,但是,我没有打电话给我的大学那个女同学,我把手机打开,把第一个打来的电话号码设置为黑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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