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时小小失焦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黯淡的眼眸开始逐渐发亮,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双唇,缓缓勾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老公~”被血色染红的嘴唇轻启,明明是暗哑难听的声音,却透出一丝酥软撒娇的味道。
潇然下颚一紧,眼中露出一抹厌色,看了眼床上停止颤栗的女人,转身毫不留情地迈步离开。
呵!还是那个下流货色。
床上的女人坐起身,披头散发,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枯瘦的厉害,身上的衣服在刚才那一阵交缠中已经凌乱。
这样的时小小狼狈不堪,分明才二十六岁的年纪,从外貌看起来却像是已经历经沧桑的老欧,一丝女人该有的娇媚都没有。
只有那双眼睛,散发着莫名的光亮,黝黑的瞳眸漂亮的令人移不开眼。
时小小歪着脑袋,黑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偏向一侧,“哎呀呀!难道老公喜欢胆小无能的时小小?可是,怎么办?我这个时小小,可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放手的。”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视线落在嘴唇上的血痕上,一瞬不瞬。
大拇指,在唇轻轻一擦。
随即,沾血的拇指放在鼻尖嗅了下,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她的肺腔。
女人闭上眼,眉宇间,竟露出一副病态享受的表情,说出的话却透出冰冷不削的意味,“懦弱的女人,这么优质的男人摆在眼前不知道趁早下手享受。”
“不过,没关系,你不享受,姐姐替你啊!”语气,说不出的酥麻婉转。
红唇微启,下一刻,手指移到唇边,以缓慢的速度,慢慢的,慢慢的,放了进去。
然,就在舌尖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黝黑眼眸微闪。
下一秒,晕倒在床上。
书房里,潇然坐在书桌后,脸色阴郁的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从卧室出来后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时小小那反常的一幕,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良久,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进来。”
文佑开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资料,恭敬地放到桌上。
“少爷,时家下午去接夫人出狱,但是没接到人,刚才时二小姐打电话来询问她的去向。”
潇然放在桌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讽刺。
潇然蓝色眼眸微闪,半响,淡淡吐出一句,“把人送过去。”
文佑愣了下,随即点头。
“是。”
门,开了又关上。
微弱的灯光印在那半张扭曲的脸庞上,看起来格外瘆人。
冷气十足的卧室里,时小小一身狼狈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嘴角还有一道嫣红的血迹。
如果不是偶尔起伏的胸口,任谁看都会以为这个人已经没气了。
文佑打开卧室的门,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上前毫不怜惜地踢了踢她的头。
“唔……”略微痛苦地低吟从时小小嘴里溢出。
双眼微睁,在看到文佑的瞬间,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文佑收回脚,目光平视前方,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夫人,少爷让我送您回去。”
随着他的关门,一阵冷风吹来,冷得时小小一个激灵,有些混沌的脑子立马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话。
眼睛微亮,咬牙忍着一阵阵传来的晕眩感,摇摇晃晃的跟着走出卧室。
她坐上车,半垂着眸看了眼那栋昏暗的别墅。
二楼落地窗被人掀起一角,一双蓝眸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子,眼露森冷。
时小小收回视线,问道:“请问,送我去哪儿?”
一个简单的敬语,让文佑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冷声道:“时家。”
冰冷的两个字,却令坐在后座的女人狠狠颤栗了下,呼吸略微急促起来,放在膝盖的手紧紧抓住洗得发白的裤子。
仿佛听到了最可怕的两个字,时小小眼中透露着明显的恐惧,“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你放我下车,我求求你,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她坐在后座,两只手几乎快把薄薄的裤子扯破了都没发现,面露祈求地看着驾驶座上的人。
“这是少爷的吩咐。”
“……”时小小瞳孔一缩,想起那双蓝色眼眸,忽然安静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微微侧过头,不再说话。
她没有背叛他,没有背叛他们的爱情,更没有别的男人,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自己?
至始至今她都不明白,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那一晚她喝了酒睡得很熟,为什么萧然非得认准她出去找男人了?
无数的谜团像是织成了一张大网,勒得她透不过气来。
时小小轻微吐了口气,双手一松。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还有什么好去计较的。
冰凉的手,轻轻抚上小腹。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夫人,到了。”文佑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放在小腹的手再次一紧,时小小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向那栋独立的古老建筑物。
还是那样的与周遭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势,光从外观上,就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时小小紧紧咬着下唇,只是快速地看了一眼,又立马把眼睛垂了下去。
“姐!”
一道软绵中带着惊喜的嗓音令她心口一紧,人朝着车的里面缩了缩。
下一秒,娇俏的身影翩然来到车前,白嫩纤细的手握上她的手,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就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
时小小低着头,看着手臂上那双过分柔嫩的手,被袖子遮住一半的枯糙小手握起,似乎是想借此隐藏起来。
时雨溪不由分说直接抱住了她,一双丹凤眼翻着水汽,“回来就好,姐,已经过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们,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哽咽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感情,娇美的脸上带着疼惜。
在被她抱住得瞬间,时小小的背脊挺得笔直,四肢紧绷得厉害。
得不到她的回应,时雨溪也不在意,松开紧抱着她的手,视线落向一旁的文佑,擦去眼角的泪,羞涩一笑。
“抱歉,姐姐回来让我有些情不自禁,这才让文先生看了笑话。”顿了下,她又开口,“谢谢文先生把姐姐送回来,也请替我谢谢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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