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走,童羽惜立马摊了下来。
空气中还留着那人的血腥味,飘散不去。
她不在忍住,竟忽的流下泪来。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一直滑到脖子上去了。那哭声却是无声的,童羽惜咬着唇,极极的忍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因为太累了,可能又是因为……
童羽惜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在梦里,邵墨遥冷静的眸子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飘散不去。
甚至,途中她又梦见邵墨遥冷着眸子冲她叫道,听不清邵墨遥说着什么,但是梦里总是一个又一个的重复着。
童羽惜脑袋沉重的厉害,果然,昨晚上睡在沙发上一天,窗户没有关,到今日早上,喉咙间更是烫的说不出话来。
碰巧医院里今天开会,沉闷的空间更是压难受,窗帘打了下来,诺大的显示屏院长正在讲着一些最新的病情案例。
陆行远也坐在她旁边,见童羽惜老是揉着额头,不免关心道:“羽惜,你怎么了。”
陆行远压低了声音,但是童羽惜听着还是费力,脑袋嗡嗡作响,但是她还是能从陆行远焦急的神情中看了出来。
不免回道:“没事。”
她实在说不出话来,压着嗓子。陆行远微微蹙着眉头。他站了起来,冲着院长说道:“付不起,童羽惜现在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我要带她出去看看。”
众人的目光看了过来,童羽惜也不知道之后说了什么。她的身子跟着陆行远走了出去。
陆行远搂着她,腰身有微微热意,她却是本能的想要抗拒。
陆行远这时在她耳边说道:“羽惜,你身上好热,估计是发烧了,我带你直接去点滴室里。”
虽说是去点滴室里,但是碰巧电梯出现了点故障。陆行远又带着她直接走上楼梯,那路程相当的远,她背后甚至冒出了冷汗,又贴近衣服里,更加的难受了起来。
童羽惜用不上力气去说着,更加使不上力气去管着。只能,本能的放任着。
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般,只觉得飘在天上,那不是傲游,是黑暗,中间还有邵墨遥,那里没有光明,只有邵墨遥的冷漠,只是他冷酷无情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童羽惜,你离我远点。
这是多久以前,是多久以前说的话。
童羽惜努力的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牙尖也打着颤抖,却是倔强般要将它想了起来。
耳边,又听到有人在叫着她,那是谁,童羽惜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着。
她还未睁眼,突然撩被人猛的一推。那人狠狠瞪着她。
童羽惜努力的看着那个人,身影渐渐清晰,站在那里的是林汐柔。她指着她,口里不停的说着,连着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着。
林汐柔看着坐在地上的童羽惜,声音更加大了起来:“就是她偷了我的东西,坐在我身边的只有她。我只是将戒指忘了放在一边。等我回过头来戒指就在她的身上找到的。”
她的那张脸倒是清秀的很,可是却想不多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医院里小偷也是常常有的事,却也是最可恶的。
大家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有些是拿来救命之用,却被小偷偷走,那心酸那无奈连着旁观者也是不忍的。
所以,今日童羽惜被当做小偷抓了出来,旁人自然是不肯放过,恨不得之前的满腔怒火都往她身上发着。
打电话,报警,又是要说将童羽惜登上报纸,还社会的一片和平。那些人,围着一个圈,童羽惜被困在里面。站在那些人后面的还有陆行远,他止住脚步。竟然不敢上前。
陆行远将童羽惜带到楼上。他去取药,让童羽惜一个人走在那里等着。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童羽惜怎么会被说成小偷。
陆行远想要冲上去。那可是他爱的人,可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可是。可是,陆行远又将脚步退了回来。
他不能上去,不能上去。如果让人知道他跟童羽惜是一起的,那岂不是大家也会说他是小偷,也对着他拍着照。
他的名声,他的名誉,不,绝对不能受到一点污点,绝对不能。
他的手慕然握紧,他站在人群后面,听到童羽惜在那里说着,似乎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却是没有得到任何人的信任,林汐柔更是步步紧逼。
片刻,有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周围围着的人不知道这人是谁。却见他抿着唇,走上了前,周身冷漠神色竟让大家噤住了嘴。
包括林汐柔也是一惊,道:“墨遥”
她没有想到邵墨遥会出现,邵墨遥明明在病房里,他明明在打着点滴。可是,现在的他出现了。
那原本插着针管的手,此时流着少许的血迹。邵墨遥一步步朝着童羽惜那里走去,他的目光沉静的可怕。
比起冷漠的他来说,这样更加让林汐柔害怕。她走上前,想要缠住邵墨遥,她说:“墨遥。”
她唤着他,声音娇柔。邵墨遥说过。这个称呼只是属于她的,只能是她叫着。
所以,林汐柔张狂。对于童羽惜这个输的一塌糊涂的女人来说,她自己已经是胜利者了。
她看着邵墨遥越过她了。看着他将地上的童羽惜抚了起来。
她心中一阵冷意,邵墨遥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只是,却在这时事情突然发生了扭转,邵墨遥看着童羽惜,低声缠住她的耳边,他说:“童羽惜,你喜欢什么东西,说出来就是,怎么?现在你居然这么龌龊。学会偷了吗?”
那话直直击着童羽惜,她似站不住,险些又摔了下去,脸上却是笑道:“墨遥哥哥。你,你刚刚说什么。”
她装作没有听清楚,却残忍的话更加直击她,更加让她差点疯狂。
周遭的冷漠,指责。她不怕,因为不在乎。因为不爱,她可以回击着,她可以告诉那些人,她不是小偷,她没有偷东西。
可是,对方是邵墨遥呀。她爱他。他却这样伤害她,甚至连问也不问,直接将她打入地狱,直接将她定罪。
她越是难受,表情越是嘲讽。似时嘲讽对方,又似是嘲讽着自己。那双颤抖的手,终是向上一扬,又狠狠落了下来。
猛烈的声音响了彻底,她嘲讽说道,声音低沉。
她说:“墨遥哥哥,我不爱了,你知道吗?爱你太累了。”她又指着自己的跳动的心脏,她脑中沉重,可是,她想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这里,这里,太痛了。”
那发酸的难受,她闭上眼。脚步抬起,她要离开了。可是,脚步抬起之间,突然眼黑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闭上眼的童羽惜又回到了那时的童家,她梦到了自己的母亲,又画面一转。
樱桃树下,站着的男子,冲她回回一笑,伸出手来。
“来,我带你上学。以后,我陪着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童羽惜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她在梦中哭了起来,她想,就这一回,就这一回。
脸上似乎有人抚过。但是她却睁不开眼睛。空气中,他终于叹了口气道:“莫哭了,以后我会替你还回来的。”
声音低沉,又消失在空气中。黑暗中,邵墨遥终是起身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
走廊上,大家都已经睡了。他一个人走着,那般孤寂,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他只有往前,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她。
才能,抓住背后那一直想要伤害他们的人。
前方,有微光亮着,他推开房间,曹康阳坐在那里。
终是看到他问:“怎么?回来了。”
他心中苦笑。知道邵墨遥是去看了童羽惜,今日,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
他怪着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童羽惜,若他在的话,童羽惜也不会被林汐柔欺负。只是,他苦笑,听邵墨遥这时也说道:“确定有动作了吗。”
“这几天,我一直跟踪林汐柔,她神色古怪的打了电话,估计没有错的话。也就这几天会见面。”
邵墨遥轻轻嗯了声,又将门关上,朝着自己的病房走去。
等童羽惜再次醒来的时候,空气中飘散着医药水的味道,这个味道她最熟悉,因为从事这个职业。童羽惜对着它不像其他人会产生排斥,反而对着它更多的是有些喜爱。
童羽惜醒来,旁边等待的人立马冲了上去,道:“羽惜,你感觉怎么样。”
握住童羽惜的手,她倒是扯出笑容道:“没事,不是说在家里住段时间吗?怎么会回来。”
“本来是来看看小柏的,羽惜,我知道后都吓死了,他们说你睡了几天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任雨晴说着眼圈微红,竟要哭了起来。
童羽惜拍了拍她,“傻瓜,这不没事吗。你呀,也不要太担心我。”
任雨晴埋怨道:“你呀,出了事也不知道打了电话过来,这还好是在医院,旁边有人,如果你一个人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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