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醒醒,查票了。”
一个带着地方口音的男列车员,把我摇醒了。
“怎么睡的这么死呢叫了半天我以为你生病了呢?”男列车员看着我说。
”我一看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我定了定神赶紧把车票拿出来递给他。
“下一站你就到站了赶紧收收东西吧,”乘务员把票递给我说。
我把票接过来,装好了看了看窗外已经快中午了,出来时我什么都没带,这样也好省的拖拉。
现在大宁应该给我家里打了电话把我消失不见得消息说了,我苦笑了一下,就让事情自由发展吧。
山西太原,应该也属于北方我感觉气候和天津差不多只是更干燥点。
出了车站我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诺大的城市,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摸了摸兜里揣的两千块钱是我唯一让我感觉到踏实的地方。
要生活,就要吃饭我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一大碗面条吸溜的一会功夫就干了个底朝天。
火车站附近有很多拉客住店的人,见了拎包的就问;“住店不。”
我一出饭馆就有一个操着山西本地口音的老头问我;“”住不住店。”
我一想先找不到工作不如先住下再说,就用普通话问他价格,和大宁在天津我也学会了讲普通话,因为在大城市里讲老家话别人很难理解你在说什么。
老头一看有生意,赶紧说;“便宜的很么,一晚上80。”
对于消费这方面我没有什么概念只要手里的钱够买眼前的东西就从来不会费了口舌的和人家讲价格。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
老头就笑呵呵的指了指前面的带棚三轮车让我上去说送我过去。
别看老头干巴巴的蹬起车来呼呼生风,过了两个十字路口老头就钻进来一个深胡同里,左拐右拐在一个挂着红色旅馆牌子门口停下。
老头朝里面吆喝了一声,出来一个身体臃肿的中年妇女,看了看我在包里掏出10块钱给了老头。
原来他只是待客的把客人拉过来老板娘会给他个辛苦费,看来这老板娘是他的老主户了。
我跟着老板娘进了旅馆,里面有点昏暗空气中还有一股霉味,嘈杂的说话声分不清这里住的都是哪里的人,偶尔还参杂着几句咒骂声。
我对这种环境不是很喜欢,但是有个落脚的地方总比睡大街强如果去环境好点的旅馆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我身上带的钱可是有数的,就算再对消费没有概念我也知道应该有节制的花。
“802,这是钥匙,算上押金一共二百明天中午十二点退房,厕所出门左转。”老板娘指了指面前的写着802的房间。
我掏出二百块钱给她,接过钥匙打开门推门而入,房间里没有窗户里面黑乎乎的就和晚上一样,拉开电灯一看倒是简单就一个电视和一张单人床。
我倒头躺在了床上,双手抱着头看着天花板,现在我已经离家有几千里地了,这一次算不算远了呢?
我完成了我的计划,但是我并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
我已经回不去了,在我看来我回去只能是挨死揍没有什么好下场,再说我也没有勇气回去,走的这么决绝,再回去那个狼狈劲我承受不来。索性不想了伴着周围嘈杂的说话声我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想出去吃点东西,看着兜里所剩无几的钱心里有点发紧。
在快出旅馆时,我见老板娘在磕着瓜子看电视,走到门口时我想了想,对老板娘问;“大姐咱们这哪有招工的呀?能挣钱就行累点没事。”
我怕她听不见故意说的大声了点。她瞅了瞅我,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磕瓜子的那个仔细样就像在数落她家男人一样。
“真不怕苦?
我说;“不怕”。
“我这到是有个活看,挣钱是能挣钱就怕你这小身子骨担不起”。
我说;“啥活呀。”
“下矿!”这回老板娘看向了我,我似懂非懂的问她那是什么活?
“就是去地下面挖煤,一个月能挣小一万呢。
我听说那是个危险的活,但是能挣钱而且还挣得不少,就算干上两个月在换份轻松的工作也可以呀,再说坏事不一定让我赶上吧再说我又不长期干,人家说常在河边走才湿鞋呢,我又不常走。我心里盘算着,就答应了下来。
老板娘说;“行,明天中午我叫人来接你到时候你跟他们去就行了。”
我说了句;“谢谢”,就出了旅馆门去吃饭了。
吃完饭回到房间我怕自己胡思乱想,就开着电视睡,到了中午老板娘来敲门说接我去干活的人来了,让我收拾收拾快出来。
我穿好衣服,来到吧台看到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四十来岁留着平头。看到他我一愣神父亲的样子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是李老板,人不错以后你就跟着他干就行,我远房表弟跟他干了好几年了放心好了。”老板娘把押金退给了我。
我打量了下这个李老板,他穿着一身西服虽不是名牌但也很合身,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看我。
“小兄弟老家是哪里的呀?”他一口的普通话粗犷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稳重。
我说;“我是河北的。”
“你可知道干这个工作的危险吗?”李老板神色凝重的问我。
我点点头,“那好,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没有了我和爷爷长大的,去年爷爷刚走了,就剩我自己了我想攒个媳妇钱不怕危险。”我不可能告诉他我是离家出走的我要说了他一准的不敢用我。
李老板点了点头;“那好你就坐我车走吧,我带你去工地,只要你好好干工资不少你一分,但是攒够了媳妇钱我劝你到时候就别干了,这个工作干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我能听出他话里的诚恳,我说;“谢谢李老板我会好好干的。”
“对了你叫什么?”要出门的李老板突然转过身来问我,问的我一愣。
我说;“陈枫。”
门外停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李老板上了车让我坐在后面,说路还很远让我在后面困了可以睡会,就这样车子开出了市区,上了高速。
我看着外面远处光秃秃的山,一片荒凉,这个李老板话也不多和我聊了几句家常就不在说话了,我感觉这个人还不错,最起码现在是我也不敢保证以后怎样。
电视上经常报道黑心老板拖欠工资不给的,我也是没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真是那样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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