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朵的指引下,纪落笙开车来到了位于市郊的一处城中村。这里道路狭窄,跑车实在难以行进。
不得已纪落笙只好停下汽车,下车了。
指着前面一条窄窄的小巷,白朵说:“我到了,你走吧。”
看着那天狭窄又脏乱的巷子,纪落笙眼中流露着关切,面向白朵道:“我想送你到家。”
有所顾忌的白朵断然拒绝,“不必了,大经理,我是个贫民窟女孩。况且,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打探我的住址呢。”
一边迈步往巷子里走,纪落笙一边耐着性子解释,“我没必要打探什么,我只是想送你回家而已。”
跟随纪落笙而来的白朵不解地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她走到纪落笙前面,向她的出租屋走去。
二人来到一处农村自建房,上到二楼。
蓦地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
“这不是纪落笙吗?戚氏集团的少夫人,你到这里干什么?难道戚寒泽满足不了你?”
紧皱着眉头,纪落笙抬眼一看,是古婉辞。
她双臂交叠,站在巷子中央,嘲弄地看向纪落笙。
冷眼看着穿着粉嫩的古婉辞,纪落笙冷哼一声,“那你呢?假扮少女到这种地方来,是为了干什么营生?”
话落,不愿过多纠缠,拉着白朵的胳膊就往前走。
没想到,古婉辞却伸手拉住白朵。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戾气,脸上做出一副笑脸,假惺惺柔声道:
“你是白朵吧?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说着,抬手指向纪落笙,“你知道你姐姐白卉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她,纪落笙,她也和你姐姐一起住精神病院,是她逼你姐姐自杀的。”
颠倒是非的话并没有让纪落笙心中产生丝毫波澜,倨傲地抬起头,一对美丽的凤眸寒意凛冽。
“陈如玉,原来你今天来这里不是来工作的,而是来颠倒黑白的。”
听到这话,古婉辞恍如没有听到,紧紧握住白朵的手,眼见的恳切从眼中流露出来,声音也含着悲戚。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个堂哥是精神病院的医生。他亲眼看见纪落笙站在楼顶上,羞辱你得了抑郁症的姐姐,逼得她跳楼自杀。”
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一边用手擦着眼角,一边继续蛊惑白朵。
“我之前去精神病院看我堂哥的时候,见过你姐姐。她真的是个好人,抑郁症也不是大病,明明很快就能出院的,没想到被活活逼死。”
说完,用眼角余光阴毒地看向纪落笙。
闻言,纪落笙手指轻蔑指着王茹枝,宛如在看一条疯狗,淡淡开口:“胡说八道,白朵,你过来,我告诉你实情。”
这时,古婉辞紧紧抓着白朵的胳膊,言辞恳切地劝阻。
“白朵,你不要过去,她是个住了五年精神病院的疯子。还是个撞死了她未婚夫的杀人犯,还逼死了你姐姐,她就是个变态杀人狂。”
不想,白朵却注意已定,推开古婉辞的手,“我知道了,你放手。”
话落,低下头,向着纪落笙慢慢走了过来。
以为白朵相信她,纪落笙伸出手,“来,白朵,过来。”
随后发生的一切,却让纪落笙意想不到。
见纪落笙伸过手,白朵抬起头,目露凶光,双手抓住纪落笙的手使劲往后一拉。
毫无防备的纪落笙踉跄着向地上摔去。
接着,白朵走到倒在地上的纪落笙身边,一伸手,掐住了纪落笙的脖子。
“纪落笙,你个疯子,你个杀人狂魔,我今天就替我姐姐报仇。”
见此,古婉辞突然肆意大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到白朵身边。低下头,像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嘶嘶叫着,充满了蛊惑。
“就是她,逼死你的亲姐姐,杀了她,给你姐姐偿命,杀了她。”
闻言,白朵眼眸被仇恨激的泛红,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进入喉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纪落笙呼吸困难,大睁着的眼睛,看到古婉辞得逞的笑和白朵眼中的杀意。
这些,彻底激怒了纪落笙,求生的欲望也激起了她的力量。
蓦地,伸出双手,一手拼了全力掰开白朵的手,一手打向古婉辞的脸。
以为胜券在握的两人,一个被生生掰断了手指,另一个被打的脸肿成了猪头。
随即,纪落笙站起身来,眼神如堕魔的罗刹,直穿古婉辞的心脏,冷冽的说道:
“你这条咬人的狗,人渣,败类。”
她鄙夷地看了瞥了古婉辞一眼,转身要下楼。
被打懵的古婉辞捂着脸,又被纪落笙一顿臭骂,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而白朵捧着手指,痛的直吸气,看着纪落笙的背影,眼中的愤怒和杀意更盛。
她猛地跳了起来,快速冲到纪落笙身后,伸出狠狠一推。
力度之大,使得纪落笙身子往前一扑,先是栽倒在楼梯上,而后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直到摔倒在一楼地面上才算停下。
下落中,头撞到一级级的台阶上,鲜血立时涌了出来,被撞加之失血,纪落笙昏迷了过去。
看到血,白朵吓坏了,她的愤怒被惊恐替代,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
拍拍纪落笙的胳膊,“喂,你别装了,醒醒。”
已经完全昏迷的纪落笙哪里会有反应?
这次,白朵慌了,看着慢慢悠悠下楼的陈如玉,坐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死了,我杀人了,我不想杀人的,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完了,我要坐牢了。”
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白朵,陈玉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纪落笙的鼻息。站起来,讽刺白朵。
“胆小鬼,她有气,还活着。”
说完,转身就向大门外走去。
见古婉辞要走,白朵急忙爬起来,拽住她的胳膊。
“你别走,她这个样子一直流血会死的,那样我就真的杀了人。你帮我救她,你不是说你认识我姐姐,还说她是个好人吗?你帮我。”
甩开白朵的胳膊,陈如月刚想发作,转念一想白朵还有利用价值。
她立马拉着白朵走上楼梯,来到白朵的出租屋中,关上门,低声劝道:“你不能救她,你一救,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你推的她。”
害怕惹祸上身,白朵顿时没了主意,坐在床上,六神无主。
“那怎么办?也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啊?”
“死”这个字很合古婉辞的心意。
她阴狠道:“反正你这里又没有监控,死了,你别承认不就行了。”
对白朵而言,此时的古婉辞的阴狠让她害怕,唯恐纪落笙死了的恐惧更加让她惊惧。
担惊受怕之下,白朵哭了出来。
看白朵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古婉辞刚想骂。
院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大呼小叫,“这是谁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紧接着,传来更加密集的脚步人,更多的人从出租屋中走了出来。
“快,拿条被子,把这女的放被子里,抬到床上去。”
“你们最好别动,等医生来处理。”
“那把被子被盖上,我叫救护车。”
然后是有人大声呼叫救护车的声音。
这些嘈杂的声音让白朵放下心来,她抹了一把眼泪,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同样是这些声音却令古婉辞心烦,她就攥着双手,喃喃自语。
“这帮闲人,没事救什么人呢?蠢猪。”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抬起纪落笙上了车,并替她做了检查,插上了氧气管。而后,一路飞驰,到了医院,被推进了急救室。
等戚寒泽接到顾泽密的电话,飞奔到医院时,纪落笙还未从急救室出来。
无奈之下,戚寒泽只好坐在急救室外等待。
不多时,他看到顾泽密和廖一凡并肩走了过来,不禁疑惑。
“你们怎么都在这?”
一向摄于戚寒泽的冰冷,与之交谈甚少的顾泽密一愣之后,反问道:
“我不在这?怎么给你打电话?通知你纪落笙住院了。”
这却让戚寒泽蹙起了眉,更加不解。
“你是怎么知道纪落笙住院了的?”
闻言,顾泽密拉着廖一凡坐在戚寒泽对面,回答的应所应当。
“我是纪落笙的紧急联系人,我当然是第一个知道的啊。”
这句话,令戚寒泽不满,下颚线紧绷,一脸阴沉地盯着顾泽密。
被戚寒泽冷戾的气势吓到,顾泽密往廖一凡身边靠了靠,低声问:“戚大总裁这是怎么了?是打算吃了我吗?”
早已习惯了戚寒泽是不是的释放寒意,廖一凡轻声回答,“他是吃醋了,因为纪落笙的紧急联系人是你,不是他。”
得知原因,顾泽密一下子不怕了,大着胆子看向戚寒泽俊朗的面容,直言道:“我听说,有人在纪落笙晕倒的现场看到古婉辞,我估计就是古婉辞推纪落笙滚下楼梯的。”
一番话立刻冲走了戚寒泽面对顾泽密浑身的威慑力,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黑眸中的寒意与杀气。
他掏出手机,冷声下令,“唐成,去调查今天少夫人的行踪。”
见戚寒泽挂了电话,顾泽密不满道:“光调查纪落笙的行踪没意义,你就该派人把古婉辞痛打一顿,或者把她也从楼梯上推下去。”
不等戚寒泽说话,廖一凡忙开口阻拦,“不行,那样太暴力了,我们不能总是以暴制暴,要谈判,要和解。”
听此,顾泽密急了,瞪着廖一凡,语气冷淡。
“我说廖一凡,你到底是谁的朋友?还有,你怎么会知道纪落笙住院了?到了医院门口,还让我接你。”
一顿诘问,廖一凡无奈地挠挠头,俊美绝伦的面庞上全是无奈,支支吾吾道:“这……”
看廖一凡表情不对,戚寒泽眼神森冷,浑身透着蚀骨寒意,“说。”
这一下,廖一凡被吓得打了一个寒噤,说了实话。
“是古婉辞给我打的电话,她说戚嫂住院了,还说她和戚嫂之间有些误会,让我帮助调节一下。”
听此,顾泽密十分不屑,起身坐到了戚寒泽身边。看向廖一凡的眼神里全是嘲讽。
“你还真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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