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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爰小说 高h辣文 华丽逆袭韩三千_书吧周末会

二楼的沙龙室门牌为“彼岸语”,现代中式布置,四十余平方米,空无他人。

门对面是冰裂纹的和合窗被撑开着,顶上安有投影设备。侧面一墙边是大型博古架,陈列着中国传统艺术品和少量书籍。另一侧面墙有留言区,贴有各种色彩和形状的便利贴;也挂有小型书画镜框。

屋中央是榫卯结构的祥云镂空实木大会议桌,桌子周围的中式木椅放有刺绣垫子。靠窗那头桌上有“主讲席”木刻牌子,旁边有七个座位放有“预定”的小木牌子。

桌子中部放有文房四宝,铺有一叠三尺宣纸,宣纸一角写有行草繁体毛笔字“大眾”。这字写得嘛,生生硬硬,运笔当露不露当藏不藏,难以恭维。笔架上挂着数支毛笔,桌上石雕砚台里有着未干的墨汁,旁边还有盛水的笔洗,那水已有墨色。

翻翻那叠宣纸,均写着不同笔迹和不同大小的毛笔字,专业的、业余的、乱画的都有,似乎每个在上面留下墨迹的人都没打算把下面的纸张扔掉。

选了个靠门的、没有“预定”牌的位子,我放下《小镇茶品》占个座位。

来到宣纸前,取出中楷毛笔,蘸上墨汁,我在那张写废的宣纸上挥笔画上了两根粗壮的墨竹,添上竹叶,又画上一只麻雀停在竹枝上。我本想用几片竹叶把“大衆”两字覆盖,又觉得不妥。

没想到在这里过了把久违的书画瘾,来劲!记得当年我想考美术学院时,父亲坚决反对,认为国画专业找不到好单位。于是,没信心的我就成了学校中文系里画得最好的那个。

三天不练手生,我准备换张纸重画,一对身着休闲彩色T恤的男女走了进来,女子挽着男子,男子沉稳俊郎,女子高挑娇美,编着两条时尚的长辫子,挺般配的。向这对谈着恋爱也要逛书吧的情侣致敬!

不好显摆,我洗了洗笔,把笔挂回笔架,又去看窗前角落处的古琴。古琴被锦缎遮盖了一半,我抚摸起有木纹的琴面和七根琴弦,这不正如“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么?

女子的声音传来:“哥,这里多了一架古筝!”

“古筝这么小?”

“提琴都有大小嘛!”

“再好好看看。”

“哦,我想的是古琴,说成了古筝。”

我瞟了那“古筝女子”一眼,瘪瘪嘴,绕开他们朝屋外走去。

沙龙室的旁边是用磨砂玻璃隔离出来的一间间办公室。综合部门外墙上一块半平方米大的黑色木雕方牌,黑底金字写有简体的“华年美文网”。无落款和印钤,但那字体结构左低右高,带欹侧之态,书法风格仍属“闲之”。

多永送茶上来招呼我。呵,刚才那位男子坐在我用《小镇茶品》占的位置上,看起那本书来,还有没有人品?

我不讨厌看书的人,我现在想完成书吧会员的义务:“多永哥,今天的周末会,我可以主讲一个故事吗?”

“故事必须与华年忆书吧或者书籍有关才行。”

“当然有关。”

“主讲最晚要提前一天预约,今天不行了。你可以在书吧App上预约明儿上午的,已有两人预约,还有一个名额。”

“好吧。谁来听呢?”

“晚上十点后App上会显示第二天的主讲人和预约听众,预约听众会预留座位。”

“我不出名,万一没人听怎么办?”

“只要有一名听众,就得讲。”

原来,书吧每周五晚八时、周六下午三时、周日上午十时定时举办周末会,主题要围绕华年忆书吧,或者中国文化类的书籍。

主讲人除了报名时间和人数有限制,主讲时间原则上在半小时之内。主讲人的待遇则是免费点杯海级茶,在书吧读一天的书。主讲人若以打无关广告为目的,或者无故不到场,会进入会员黑名单。

听众必须是书吧会员,可网上预约座位,可临时参加,可以预约当主讲人。至于义务嘛,至少消费一杯茶水,或者购买一本不低于三十元的书,不能自带饮料到书吧开饮。

主讲人结束讲述后,听众可以提问。主讲人不能或者不愿回答的问题,听众可以写在便利贴上,贴于墙上的留言板作记载。该主讲人可择时回答,其他主讲人也可代做回答。

如果周末会无人主讲,就是会员沙龙会,谈天说地自由发挥。

主讲时间到,主讲席空着。主讲人是麦卡。

十余位书友围坐在大桌旁,我面前的凤翎红茶已成酒红色,茶汤中有两片茶叶,已散开如凤翎状,增一片则多,减一片则少。

大家等得无聊,相互报了名字,坐我身边的叫罗夕,她听我报上“柳念秋”,就问:“秋天对柳树有什么好?为啥柳树要念秋呢?”

我小时候自问过这问题,有答案:“姓柳的人不是柳树。叫我兴而吧,‘高兴而偶遇书吧’的意思。”

那位手拿《小镇茶品》听大家介绍的男子叫萧引城,他笑了。身边玩手机的“古筝女子”是他的表妹,叫萧映朵,听见大家笑起来,目光脱离手机迷惑着。

我不自觉地与她比较,我一向得意的大眼睛被她比成了小眼睛,我这让人羡慕的白皙皮肤在她面前多了雀斑,我自认为的女人味跟她一比就有了女汉子气息。要说漂亮,她算不上倾国倾城、惊心动魄那类,但她丽质内敛,若与一帮美女站在一起合影,应该是让人印象深刻的那个,是很有辨识度的那个。

一位体形壮实的中年男人阔步走进来,他寸发直立,太阳穴上发际线高高,仿佛长了两只猫耳朵。他坐到宣纸前唯一的听众空位上,对面的张立立热情地称他“扶桑老师”。

扶桑扫视着大家:“书友们好啊!今儿个有空了,专程来看看你们。呵呵,又有新的书友加入了,很好嘛!”

扶桑把面前的宣纸往里挪了挪,瞟了眼最上面的墨竹图:“大墨!……啥意思?”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正想笑,只见扶桑指指墨竹图:“谁画的?”

我没有吱声,这只是随手涂鸦,不是我的真实水平。

“有些画国画的,三两笔就画出竹子来,简单嘛,哄哄外行还是行的。”扶桑把墨竹图拿起来看。

“业余爱好,没必要苛求。”萧引城看了我一眼。

“你画的?你是谁?”扶桑把宣纸抖了抖。

“我叫萧引城,我不会画。我觉得这竹子很有韵味啊!”

“什么韵味?你说说看。”

“这很像黑白摄影,水墨颜色单一但层次丰富,而且,整体构图疏密相间,主体突出。”

“你是做什么的?”

“摄影。”

“呵呵,不懂画的人,认为画这个很难。你这种人,最好哄!”

“能画国画的,不多见,我佩服。”

“证明你没去过美术学院,不知道什么画最火。”

“无论火不火,专业的以画谋生,业余的用画怡情。”

“男生会画画,哄哄小女生的感情没问题。哈哈,对吧?摄影也一样。”

“如果男生什么都不会,小女生图他什么呢?”

我感激地看着萧引城,恍惚回到了与陶然阁相识的那天……

那年,我在大学展馆里布置书画展,为参展作品贴标签,包括我的一幅工笔画《竹雀图》。

陶然阁扛着一架大梯子过来,把梯子放到《竹雀图》旁,让学长踩着梯子把旁边一幅长长的国画取了下来,往高处挂。

陶然阁看着《竹雀图》:“谁画的?”

我没回答,继续贴标签。

陶然阁就看标签:“柳念秋。啊,文学院的!取这么土的标题!叫《疾风劲竹》或者《比翼双飞》也好。”

我受不得批评意见,在旁边默默不快。我还想取个《姐弟归家》呢,一对麻雀天上飞,安能辨谁是雄雌?

陶然阁:“画得还挺细腻逼真,我以为是艺术院的呢!”

我喜欢听奉承话,又暗自得意。

陶然阁:“怎么老是这种构图啊!难怪考不起艺术院。”

我好想吼:“还有什么构图没被前人用过?你创新一个看!”

陶然阁转身注意到一幅《松鹤呈祥》:“画那仙鹤的,没去写过生吧?”

学长:“松鹤延年,咋了?”

陶然阁:“丹顶鹤的后趾无法抓握,不会站在树上,它又不是白鹭。”

我表示支持:“就是,我本来也想指出这个问题。”

学长:“真的?柳念秋,阁子,你俩去说服他,换一幅仙鹤站地上,或者飞起来的!”

陶然阁盯着我,大吃一惊,又难堪一笑。

至于丹顶鹤不能站松树上,我是从书里知道的,陶然阁是在拍摄丹顶鹤时从村民那里知道的。

那年我正疯狂地练摄影,就这样与陶然阁从国画说到了摄影。布置完画展,我没有找到能一起画画的人,却找到了可以一起去摄影的人。

当年我把陶然阁当摄影知己,同意他作陪,这一陪,就陪到我们都毕业参工。姜姨怂恿阁子去雪力冷饮公司做文员,陶然阁则怂恿我代他去,有时间发展爱好。

不是我不想去更好的公司,而是好公司根本看不上我。我和陶然阁同病相怜,有才华而不横溢,有十八般武艺而不精通,我们无依无靠,就抱团取暖。

不管怎样,陶然阁帮我在上海站稳了脚。作为感谢,我同意陪他去看电影,电影播放完毕,观众们都在散场,他还在原位专注着飞闪得看不清的片尾字幕,多么另类,就这样被退场人群中的姜姨发现了。

发现陶然阁不要紧,关键是发现了他旁边的我。姜姨叫起了我们的名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笑起来,为她发现的秘密得意着。

陶然阁把我的手一牵,就到了姜姨身边,生米顿时变成了熟饭,我就这样成了他的女友!

陶然阁没大毛病,他把我当空气,成为他一刻也不能或缺的东西,总比某些我暗中喜欢的男生,把我当空气,视我不见好。

最怕午夜时分,我躁动的思想质问内心——我究竟爱不爱陶然阁?还有比他更让我心动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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