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茅屋里,一白胡子老头摇着招魂铃,举着白幡,摇头晃脑的念叨着: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去君之恒干,何为乎四方些?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
彼皆习 之,魂往必释些。
归来归来!不可以讬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雕题黑齿,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些。
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
雄虺九首,往来鯈忽,吞人以益其心些。
归来归来!不可以久婬些。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旋入雷渊,麋散而不可止些。
幸而得脱,其外旷宇些。
赤蚁若象,玄蜂若壸些。
五榖不生,藂菅是食些。
其土烂人,求水无所得些。
彷徉无所倚,广大无所极些。
归来归来!恐自遗贼些。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
归来归来!不可以久些。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
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
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
熽狼从目,往来侁々些。
悬人以娭,投之深渊些。
致命于帝,然后得瞑些。
归来归来!往恐危身些。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
东方朔玉:“……….”
三天过去了,东方朔玉看着白胡子老头念念叨叨,来来回回的摇头晃脑,不禁怀疑他摆的上古招魂阵到底有没有用,毕竟床上躺着的人缠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绷带,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好吵,吵死了……..”
“公子,长老,你们快来看呀,小姐手指动了,还开口说话了,小姐醒过来了。”青儿在一旁惊喜道。
“真的吗?大长老和东方朔玉一涌围在床榻前,满怀希翼的看向那床上躺着被包裹的很是严严实实的人。
躺在床上的木乃伊一睁眼,见是三张面孔齐齐看着她,不解的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东方朔玉看着床上的木乃伊,这真很难以接受,自己玉雪可爱的小师妹变成了这副吓人的模样,脑子还摔坏了,认不得人,随即又看向他师傅,问道:“师傅,你会不会招错了魂,这不是师妹。”
白胡子老头,犹自掐指演算,一边摇头,喃喃的道:“我这上古招魂阵虽说是第一次用,但是不会出错的。”说罢用拂尘敲了敲木乃伊的头。
随即木乃伊晕了过去,东方朔玉见了,暗自皱眉,让自家师傅动作轻一点,毕竟师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浑身都是伤,禁不得那么大力。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东方朔玉:“师妹什么时候会醒来?”
白胡子老头:“没看到为师正在念咒吗?为师再念上一遍咒语,试一试。
东方朔玉:“…….”
青儿见床上的动了动,说道:“小姐,又醒过来,不过看着有些不对劲。”
只见床上的木乃伊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三人,也不言语,样子颇为怪异。
东方朔玉见此,悄悄问白胡子老头,道:“这又是怎么了?”
白胡子老头道:“莫急。”拿着拂尘又准备在木乃伊的头上敲,只见木乃伊开口,声音颇有些沙哑,道:“莫敲了,头晕呢,我记得你们,大长老,朔玉哥哥,青儿。”
青儿一听,脸上一喜,道:“这次果然没招错,是小姐。”
“上一次也没有招错,这家伙装的。”白胡子老头说着将手上的拂尘轻轻的敲在了木乃伊的头上。
“哎……哎……,嚎叫了两声,木乃伊虽说感觉不疼,但还是想用缠着绷带的手摸一摸被敲的额头,谁知道只要稍微抬一抬都疼,只得弱弱的说:“大长老你又知道?”
大长老:“原本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木乃伊:“………..”
大长老悄悄将东方朔玉拉在一旁,附耳说道:“好好看紧她,如今她就剩下一口气了,千万别让她睡着了,多跟她说话,为师要去配药了。”说完将青儿也叫走了。
木乃伊躺在床上上动弹不得,只剩下眼珠子在转,眼见大长老和青儿都走了,问道:“怎么都走了,就因为我装的就不理我了吗?
东方朔玉一听,原本疼惜的表情转化成咬牙的表情,恨恨的道:“你果然是装的,活该挨敲。”
“一开始醒来,突然意识就空白了,再次醒来才知道的,况且我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木乃伊可怜兮兮的道。
“让你活该,谁让你从崇明峰跳了下来,那么高,那么陡,一路磕磕绊绊的,能不受伤吗?伤成这样都算轻的呢?”
木乃伊:“重的是什么样子?”
“尸首碎成一块块,魂归黄泉。”
“那我还是这个样子好了。”
东方朔玉:“话说我们不在东篱宫的日子,雨儿你怎么混的这么惨,还这么想不开,从崇明峰跳下来,你知道吗?差点把回山的我们砸个正着,还以为天下掉了个陷进等着我们,幸好我们避开了,你就滚到了落叶堆里。”
木乃伊:“………..你们就不能接一下我吗?”
“怎么接,等我们回神了,才发觉天下掉的陷阱是你。”
木乃伊:“……….”
“我不是自己跳的崇明峰,是被人从崇明峰打下来的,我本以为掉进了望思河,没成想都这般了还能得救,我果然命大。”
东方朔玉气愤道:“什么,不是自己跳下来,而是被人打下来,这就更不应该了,你身为东篱宫北系护法,属于第二号实权人物,是谁不要命了,敢这样对你?”
“这还真有,只是她还有命在,我的命。”说着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看情形是还有点悬,反正说多了多是泪,如今成了这木乃伊就更累了,对了,朔玉哥哥,你能告诉我,我的脸还能看吗?”北宸雨说完,肿着两双鱼泡的眼睛看向东方朔玉,闪着一抹可怜兮兮的神情。
这般模样还真是惨不忍睹,东方朔玉似是有些犹豫,略微躲闪了北宸雨投过来的目光,沉吟了半响,道:“是要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真话是怎么样,假话是怎样?你不妨都说说。”
东方朔玉:“先听假话还是真话?”
北宸雨:“那个话好听,先听哪个?”
东方朔玉:“假话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你的,你放心,你不会嫁不出的。”
北宸雨凉凉的看了东方朔玉一眼,问道:“真话呢?”
东方朔玉:“真话是,你现在脸被纱布裹着,我也看不出你的脸到底能不能看?只能看到你两只鱼泡一样的眼睛,肿的特别厉害。”
北宸雨伸手一指,道:“滚………门在那里不送。”
作者有话说:五万字了,码字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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