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满怀激动的叫了一声,“三叔!”
电话那边似乎没那么大的精气神跟他瞎寒暄,直截了当的开口,“这么晚了,什么事?”
昌黎听着自己三叔的语气好像不太友善,巴巴的问了句,“三叔,我吵到你休息了吗?”回答他的好像是孝臣更加不愉快的声音,“吵到你婶婶了,到底怎么了?”
语气明显添了几分不耐,惹得昌黎也没空再去思考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睡在一起了。直奔主题的问道:“三叔,你认识宋祠这个人吗?”
孝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皱着眉头回了句,“认识。”
昌黎就知道他们两个会认识,不等孝臣再言,直接说道:“三叔,我有一个不错的朋友,最近与他有些冲突,如果真的撕破脸的话,我想……”
孝臣在他提宋祠这个人的时候就预料到自己侄子会这样说,他笑了笑,这孩子,还是学不会他教他的那些道理,做所有的事,都太放不开手脚。
畏首畏尾,只会挡了自己的道路。
孝臣不回反问道,“唐家的人?”
昌黎说是。
孝臣复又说道,“知道了,该帮的时候我会帮。”再者,他之前还欠唐家老先生一个很大的人情。
昌黎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孝臣这边,手机声音不大,但顾宁的睡意很浅,身边人轻微的动作还是将人吵醒了。
顾宁嘤咛了一声,在孝臣怀里伸了个懒腰,半睁半闭着眼睛看了看孝臣,孝臣也看看她,随即冲她一笑,“本想着小点声,还是把你吵醒了?”
顾宁把脑袋搭在胳膊上,不知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怎样,竟看着孝臣直直的来了句,“真好看。”
“嗯?”
孝臣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再去问她时,小姑娘已经害羞的低下了头。
孝臣伸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看着顾宁,“想看你就多看一会。”
顾宁一个转身,利落的钻进他的怀里,环上孝臣结实的腰身,无比满足的深吸了口气,他身上带着一丝轻微的香气,大概只有他有,顾宁在别处从来没有闻过相同的气味。
他平时没有刻意去打理身材,但也有专门的教练。虽然在家闲缚已久,可孝臣的身手丝毫不亚于当年。就连教练每每来时,都觉得自己的这份工资领的确实容易。
孝臣的皮肤很好,顾宁抱着很舒服,这个她每次在他怀里的时候都能感觉出来。
顾宁不死心,就着手下的皮肤,揉了揉,又捏了捏。她这无意识的动作着实让孝臣有些头疼。这个小姑娘在未确定心意之前,与他相持的距离很远,可是,确立了彼此间的心意后,她就开始变得像小猫咪一样,粘着你,还每次都硬要往你怀里钻。
孝臣很喜欢她这样,只是美食摆在面前却吃不到的心情,着实让人有些心酸。
而顾宁每每撩拨完还不自知,更别说负责灭火了。
孝臣也学着她的样子,深呼吸,随即认命的叹了口气,将人圈在自己怀里,阻止她继续作乱的小手。
“时间还早,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顾宁听话的点点头,在男人怀里退出来点,枕着他的胳膊,渐渐闭上眼睛。
江难家
室内的一片狼藉早就被收拾干净,而屋主人却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丝毫不顾及衣物,直接坐在了地上。
虽说天气已经渐暖,可是现在毕竟是晚上,还是凌晨时分。凉风透过窗户吹过来,吹到人身上,给人增了几分神志。
江难觉得自己大概是不适合喝酒的,不然怎么每次都会醉成这个样子。
他难受,却可又发泄不出来。心里头想回忆起的人,现在却一点也记不起来,只有零星几个片段,还是关于那段往事的。
他不是不想告诉唐予礼,只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真的不知道……
那个男人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Sya,他讨厌这个名字,十分讨厌。宋祠第一次这样叫他的时候,就是在那个画室里。江难被他毫不怜惜的按在地上,他告诉江难,说让他做自己的情人。
江难不允,并尖锐的回击,骂他有病。
当时的宋祠冲着江难笑了笑,随即挥了挥手,周围马上有人上来,把欲要离开的江难按住。
他又问了一遍:“江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江难的回答是,“我有爱的人了,并且我只爱他一个。”
这个回答明显不是标准答案,很快,有一个人在江难的身后出来,在他细长的脖颈上,扎了一针,不是很疼,但却让江难心念皆断。
江难到如今只记得,那次醒来在在一个大的卧室里,手脚都被绑住了,周围空无一人。药效应该是过了,但身上却有很深的,异样的感觉,尤其是身后那处,疼的几乎快要裂开。
他不是小孩,他很清楚在他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冷静下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想活了,可是他舍不得唐予礼,舍不得再也见不到他。慢慢的,他躺在那个床上,又昏昏沉沉的想到了死亡,想着到底会用哪种死法结束自己肮脏的生命。
大概过了一天那么久,有人进来了,低沉的脚步声吵醒了半昏迷状态的江难。他抬眼望过去,毫无悬念,是宋祠那个人渣。
他瞪他,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被宋祠遮住,他把床帏扯下来盖在江难的眼睛上,随后,他把江难下半身的衣服褪去,又做了一次。
这次江难是醒着的,但他没有给予丝毫的回应,连挣扎都忘了。
宋祠发了狠的弄他,想让他有些反应,可是自始至终,他都如一条脱离了水面的鱼儿一般,毫无生机。
倒不如刚才昏迷时,身体还会本能的缠着宋祠。
他不吃不喝两天,逼着宋祠放了他,只是在卡那的地盘上,他又能跑到哪去。
……
这是江难内心深处,最昏暗的角落,他不想回忆,可现实总那么不饶人。
唐予礼赶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江难衣衫半褪的坐在沙发旁,一脸痴笑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身上很红,像是被什么抓过一样。
江难醉了,醉的连唐予礼都认不出来,他依旧傻笑着,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唐予礼皱着眉头快步走过来,眉眼里皆是不舍的疼惜。江难还不满足,抬手示意他靠近些,唐予礼又往前挪了挪。
江难拽着唐予礼的衣角,把他拽到自己跟前,然后猛地凑上去。两人距离不到一厘米,唐予礼愣了愣,一时弄不清他想干什么。
其实,江难并没有想要做什么越距的动作,他只是想把人拽到跟前,让他听自己说说话。
唐予礼明白了他的意图后,把耳朵凑到他跟前。
他是真的醉的厉害,说话断断续续的,只不过,唐予礼听清楚了最后一句,一时眼眶有些干涩。
江难说的是,“我可以洗干净的,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唐予礼不想再忍了,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手轻轻抚着江难惨白的脸,他身上很冰,似乎被风吹过的缘故。
唐予礼没再迟疑,双手用力将人抱起,走进卧室。
他把江难身上的衣服直接脱下来,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昌黎说过的那些印记。不清不淡的描述在身上。
那时候,他应该很疼吧。
江难喃呢了一声,将唐予礼的思绪拉回来。
于唐予礼而言,把靠近当生疏,硬生生逼自己觉得江难对自己是什么狗屁的兄弟情。他之前总觉得江难对自己的感情中有一些可以的梳理。
他不让江难伤心,连自己都不可以。
唐予礼收拾了室内的狼藉,终了,才终于坐到了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江难。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唐予礼觉得身边的人有一丝一样,他在颤抖,且时不时的轻哼出声,唐予礼探手一摸,顿时一惊。
江难的身上滚烫,他在发烧!
唐予礼现在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直接骂出口,厌恶自己,究竟是蠢到什么地步了,到现在才发现他在发烧。
来不及犹豫,唐予礼利落的帮江难穿上衬衣,抱起人来直奔楼下。
今晚,两个人注定难眠。
唐予礼驱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路上空无一人,车速很快。去的医院也是江难就职的医院,熟人在,难免放心些。
只是时间毕竟是半夜,医院里除了值班的护士,并没有什么人。
唐予礼挂了急号,在病床外来回踱步,等着值班医生过来。护士不认识江难,只觉得名字熟悉,也没怎么在意。
等到医生到的时候,这才看出来,床上躺着的那瑟瑟发抖的人,竟然是平时,他们这种外科问诊医生很难见到一面的江难。
江难专业性很强,除非是一场难度系数很高的手术,他才会出面主刀。其他时候,他作为医学博士顾问,值得他出席的场合屈指可数。
只是现在,这人气场全无,缩在床上的身子显得那样瘦弱,那样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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