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杨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花园别墅,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当初他执意要学习大提琴,家里又是做国内古典乐器的,他父亲自然是不接受吕杨学习和家业无关的东西,所以一气之下就把他赶出了家门。这个家,他至少有十年没有回来了。
“吕小先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管家德叔看了看吕杨身边的陈子杰,靠近吕杨身边低声说道。
“德叔,你是我从小最尊敬的人,所以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好”吕杨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状态,一本正经的对德叔说道。
德叔有些犹豫的含糊了几句才说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吕先生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一会儿吕小先生进去还是要注意一下吧,我担心…”德叔说着,便有一道女声从别墅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德叔,我需要的东西这么快就买回来了啊”闻声,众人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红枣色印有牡丹花纹旗袍的中年妇女手把着门框向德叔这边眺望着。
当她看到吕杨的时候,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只见她颤抖着双唇,慢慢的迈开步子,渐渐向吕杨靠近,“洋洋,是你吗?”妇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向吕杨的同时,双手也忍不住抚摸在他的双颊上。
吕杨的眼神有些躲避,要说他这十几年最对不起的人除了那个疼他的老爷子,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母亲--白秀英了。
“妈…是我”吕杨的声音同样有些哽咽,十几年没有回家的他,平时只能在视屏通话中和母亲说上几句话,而他的母亲除了隔几天偷着和自己儿子说上两句话之外,就只能从网络上看一看吕杨的大提琴现场表演了。
然而吕青云,也就是吕杨的父亲,有一次无意间发现白秀英偷偷的在卧室一边哭一边看吕杨表演视频的时候,立马大发雷霆,并将家里所有可以上网看视频的设备都处理掉了…自那以后,白秀英就只能靠一张早已泛黄的照片想念现在这个就站在她面前的吕杨了。
白秀英猛的将吕杨一把抱进了怀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顷刻迸发,她不停轻轻敲打着吕杨的后背,嘴里支支吾吾的说道:“洋洋,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这几年妈妈怎么过来的吗…回来吧,不要再和你爸爸闹下去了…”
吕杨轻轻的拍了拍白秀英的肩膀,安慰道:“妈,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这么多年…是儿子不孝,没能尽孝,以后我定会…”
“臭小子,你还知道你有这个家啊”随着一阵开门的声音,吕青云威慑有震撼力的声音便出现在俩人身边。
“吕叔叔”
“吕先生”
陈子杰和德叔的声音同时响起,吕青云看了看陈子杰点了点头,随即扭头冲德叔说道:“德叔,带子杰先去我书房吧。”他说着,便扭头看向陈子杰说道,“子杰,一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陈子杰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看向吕杨,吕杨则是给他投去了一个“没事,不要担心我”的眼神,陈子杰见状对着吕杨那边微微点头之后,这才跟着德叔向书房走去…
吕青云见吕杨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撇了他一眼之后便背着手进了家门。
“洋洋,一会儿进去跟你爸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啊,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爸爸妈妈老了,在这世上也待不了几年了…”白秀英拽了拽吕杨的衣袖嘱咐道。
偌大的别墅客厅中,吕青云一声不吭的坐在欧式田园风的沙发上,看到吕杨进来,厉声质问道:“你数数你有多少年都没回家了!”
“家?”吕杨捏了捏白秀英的手掌安慰过后,有些不屑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吕青云继续说道,“家是带给人欢乐的地方,但是这里让我很难过,还有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赶出家门的,并且扬言说道让我永远都不要回来,今天我回来完全是被迫的…”
“臭小子”吕青云站起身来将面前茶几上昂贵的烟灰缸在地上猛的一摔,指着吕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咱们家事做古典乐器的,你非要去学什么西洋乐器,你这是毁了我半生的招牌啊”
吕杨看着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抬眼看向吕青云说道:“我说…吕青云…你哪里有个学音乐的样子,不过…你还是没有变,脾气暴躁,永远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误的,思想陈旧,老顽固!”
吕青云有些生气的踢了一脚他身边的玻璃碎片,缓了好久才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在大提琴这块也没有什么成就啊,之前因为一个拐卖儿童的案子还上了报纸,真是够丢人的,我告诉你,我吕青云丢不起这个人,你赶紧从你那个破出租屋给我滚回来!”
“看来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啊,不过…你放心,我是坚决不会离开我的出租屋的,更不会给你丢人,因为从你把我赶出来的那一天,我就不再是你儿子了!”吕杨说着便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白秀英,低声说道,“妈,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不孝子!”吕青云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吕杨身后责备道,“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为了见你一面,自己生病了都不要去医院,说是怕去了医院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大孙子了,所以他宁可在家饱受病魔的折磨,也不要去医院,要不是为了他老人家,你觉得我会让你回来吗”
原本准备要离开的吕杨,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那双脚就像是粘在了地面上似的,怎么都动不了,他扭过头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吕青云问道:“你…我爷爷他…得的什么病?他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就那么任由他自己在家受罪?”
在这个家里,除了白秀英之外,他爷爷是最疼他的人了,记得小时候他被吕青云锁在小黑屋的时候,爷爷虽然不能将他放出来,但总是会给他送好吃的,送棉被,有时候还会在寒冷的冬夜里陪着他直到第二天天亮,爷爷总是会尽力把最好的都给他。
记得有一次,吕青云和白秀英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们爷俩,到晚上吕杨突然发高烧,哭个不止,是爷爷背着他走了二里路,才打车将他送到医院的,那会生病的人是他…而现在…却是爷爷。
小时候他经常感觉爷爷就是超人,永远都不会生病,而且还会像神仙一样长生不老。
“医生说…是肺癌”吕青云有些自责的低下头回答道。
“肺…肺癌?”吕杨眨了眨眼睛,眼眶有些湿润,猛的推开站在他面前的吕青云,怒吼道,“你是怎么做人家儿子的!”他说着,便拔腿冲向了别墅的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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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张霖的母亲看向艾心雨扬了扬下巴问道。
艾心雨手中的盲杖戳了戳地面,轻声说道:“我想您应该听的很清楚了,并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
张霖的母亲有些激动的指着艾心雨说道:“你一个瞎子,你懂什么啊,还上升到法律了,哎哟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我告诉你,我儿子没打你儿子,什么正当防卫啊,我呸!”
“哎?我说你说话注意点啊”艾晨瞪了一眼刚刚在挖苦自己姐姐的张霖母亲,“果然子不教父之过,我看你儿子就是继承了你那个泼妇的性质,到处血口喷人…”
艾晨还没有说完,便被艾心雨拦了下来,只听艾心雨扬了扬手中的律师证对着张霖母亲说道:“我是律动律师事务所的艾心雨,你也可以叫我艾律师,你说你儿子没有打人,我弟弟对你儿子的行为并不算正当防卫,那么…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这件事情的真相…调录像吧,我相信画面是不会骗人的…”
“调就调,谁怕谁啊”张霖母亲有些不服气的跺着脚说道,她这一跺脚,身上的肥肉纷纷跟着颤抖。
“妈”张霖拽了拽身边有些疯狂的母亲,低声说道,“妈,别…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不能这么算了,儿子放心啊,妈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张霖母亲撸了撸衣袖,似是要打架的样子看向对面的三个人,“还律师呢,我看你那个律师证是伪造的吧,现在就让我揭露一下你的真面目”
张霖母亲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了搜索页面,待搜索内容显示出来之后,原本质疑艾心雨身份的她,立马瞠目结舌的看着手机屏幕。
肥硕的大脸上的俩小眼,一会儿看看手机屏幕,一会儿看看面前的艾心雨,许久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真是律师…”
艾心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却见张霖母亲谄媚的抖着浑身的赘肉走到艾心雨面前说道:“艾律师啊,我们错了,我代我儿子真诚的向你们道歉…一切都是我们的错,都怪我教子无方,你…就大人有大量,看在艾晨和霖霖同学一场的份上…原谅我们吧。”
艾心雨轻哼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能…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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