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高中都有一个地域矛盾,就是所谓的抱团。一中也是这样,不过更严重,都已经形成了一个传统了。
这种关系更像小说里说的家族关系那样,直系和旁系的矛盾。直系是初中从实验二附或一附中毕业的学生,实验以前是一附中的分校后来改名的,被成为“附中党”,就是如同我、倪乐、倪可、伊旎、张漪雪这样一批的。旁系则是从别的初中考进来的学生,像靳舟,江培,叶茂他们,又叫“合党”,也不知道是谁先叫开的,听起来贬义意味就很明显,从其他学校合并过来的,所以最开始好像因为这个名字还干过架,后来明着称谓的就只称“附党”了。
一中每年的生源里实验和一附中的要占四成左右,而且这两个中学里家长中有权有势的又很多,所以很多都是成绩又好家里条件又好,这种人本来就容易抱成团。尤其王昭仕那样的,校领导和老师都认识他们,自然而然凡事多会关照他们,而我们两个学校本来生源多也因为彼此认识,甚至本就曾是一个班的,所以很容易走近。但原本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在其他人的眼睛里,就变了味道。他们觉得附中的学生结党抱团,有自己的小圈子,孤芳自赏,瞧不起其他学校的学生,甚至觉得老师也偏心“附党”,其实排除王昭士那种特殊情况之外,其他的所谓的偏心基本就是他们的臆想。
以前初中没有住校,到了高中开始住校了,所有人都远离了父母,认识的人就会相互一起免得落单,结果就造成了,附中党抱团出入活动,其他的人被冷落,他们彼此之间被动就成团了。长此以往,大团体之间暗流涌动,附党长期处于优势地位,使得合党他们十分团结,很排斥附中和实验二附的人,就算你本身没有抱团,只要你是附中毕业的,通通一视同仁,时不时就会刁难。
这种矛盾学校也是很清楚的,正所谓下有幺蛾子,上就有捕蛾网。因此学校一般都在开学之后的一个月左右举办合唱比赛。那个时候党派刚刚形成还不稳定,一个团体活动很容易加强学生之间的沟通,也利于打破隔阂。所以就算是每年都唱的是那么几首歌,学校也仍旧很重视那个活动。
这种矛盾学校也是很清楚的,一般都在开学之后的一个月左右举办合唱比赛。那个时候党派刚刚形成还不稳定,一个团体活动很容易加强学生之间的沟通,也利于打破隔阂。所以就算是每年都唱的是那么几首歌,学校也仍旧很重视那个活动。
每天晚自习之前的二十分钟,班主任们都会去班里领着大家一起合唱练习。歌曲采取抽签,我们班抽到是《黄河大合唱》。
每当我唱着的时候,脚下传来的都是来自合唱的震动,我总是有点担心楼会不会因为共振而垮掉。像这种有点傻里傻气的话,我也只是会在心里感慨一下,但靳舟有一次就问出来了。结果,居然有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
可能,人傻气起来都是一样的,所以上帝才总是发笑。
军训的时候因为总是到十一点的时候就解散了,所以还没察觉出来。现在我算是领教了,什么叫人山人海之中没有你的落脚之地。一中人真的是很多,学校会错开学生们的吃饭时间,高一正点十一点半,高二提前五分钟,高三提前十分钟。而且高三楼最靠近食堂,高一楼是最远的。就算是这样,我们每天还是要在这一千五百个人组成的浪潮中挣扎。
我到大食堂的时候,限量的1、2窗口的人已经排到门口了。其他窗口的队伍也只少一半,要知道大食堂一共有二十八个窗口!
“还愣着干嘛?赶紧排队,一会儿都没有好菜了!”靳舟说。
“诶?!”柯苳挤过人群,走进食堂,捂着鼻子,满是嫌弃,“这股子臭男人的味儿啊!”
江培道,“忍忍吧!一会儿坐下来就好了。”
端着盘子,刷完卡,转身跟着江培他们三个找座位。柯苳站在我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从打饭的时候,他就在抱怨大食堂的饭菜。
“什么鬼嘛!看着我就没有食欲!食堂是怎么回事,上周和这周简直就是结婚前结婚后!”
“这什么鬼比方?”我说。
“真羡慕鞠宏敏啊!隔天就有人送饭!”柯苳感慨道。原本学校规定每周五中午,家长可以送饭,可能是像柯苳这样抱怨的人太多了,学校就又增加了一个周三中午。
靳舟和江培还在四处张望座位,柯苳和我站在后面也在看。这时柯苳的视线盯着他身旁桌上的男生吃的饭菜上,眼睛都发直了。那是1号窗口的限量糖醋里脊。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柯苳这样的样子,可这样盯着总是不礼貌的,为了避免别人看过来时的尴尬,我连忙拉拉柯苳的衣服道,“别看了,口水快流出来了!”
柯苳还很是配合地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想吃!”
“我能怎么办?难道还过去抢不成!”我无奈地说道。
这时,糖醋里脊的主人抬了头,那张刚毅的方脸正是吴铭笙。
“大笙!”柯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去。
而吴铭笙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双手环绕护住自己面前的饭菜!
“大笙,你这是干嘛呀?看到整夜和你相亲相爱,同床共枕的室友,怎么还护食了!”柯苳手勾在吴铭笙的肩膀上,故作受伤害的样子说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盘子里的里脊肉。
吴铭笙身体往旁边躲,“去去去,起开起开,你摆明就是过来抢饭的!”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柯苳低下头,再抬头就换了一副嘴脸,邪恶地一笑,“那我就更不用客气了!”
“不行,不给你!我排了好半天的!”
“你怎么这么小气!”
“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别扯淡,( `皿´)哼!!今天我非得吃到它了!我好久没吃到肉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里脊!那是最后一块了,剩下的……只有胡萝卜了!你赔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柯苳得意地舔了一下手指。
吴铭笙欲哭无泪,这时靳舟已经找到位置坐了,柯苳见状连忙就跑了。我和吴铭笙聊了几句也过去了。
“柯苳,以后不要这样了。”靳舟说道。
“有什么关系,我和他关系很好,对不对?”柯苳面向我寻求肯定。
“呃……是的,挺好的。”我说。
“那也不好,别人的饭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打过来的,你这是夺取人家的胜利果实,是不道德的!”靳舟一板一眼地说道。
江培说,“靳舟,也不能这么说,只要人家乐意,也没关系吧。”
“江培,你刚才没看到那男生的表情吗?”
我实在是不明白靳舟固执地坚持是为了什么。眼看着火药味就起来了,我连忙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柯苳,让他别接下句了。
柯苳倒是没再说,靳舟却说,“丁汀,你让他说。”
柯苳盯着靳舟的眼睛看了好一会,低下头闷声吃饭。全过程,就我和靳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之后柯苳偶尔会和我们一起吃饭,但大多数都是和班上的球友们去了。
在正式比赛的前一天,所有的班级都统一去楼下排练。个个班嘴上说为了不影响练习效果,实际上是避免过早暴露实力,都会刻意避开其他班级。我们班找的地方在南楼后面的篮球场的东侧。合唱练习了一周后的水平早已经不是参差不齐的海浪线了。练习了半小时之后,志哥就让我们解散回教室去。
原本直接从南北楼中间穿过去就可以了,可靳舟非说想从篮球场那边绕。刚转过弯,只见操场东侧入口处有一个班级还在练习。队伍的前方站着一个老师和一高一矮两个男生,其中矮个子的男生正张罗着站在阶梯上的其他人重新排着顺序。
靳舟说,“诶,是六班的。”
我说,“怎么有你认识的?”
“传说中最帅的的班主任高桐,教化学的,刚一来,他们班的女生都成了他的迷妹。我看着他,也就那样吧。”
我待走近一些再仔细看看,正巧那高个子的男生偏头跟那年轻老师说话,眼神正好对上,我一眼认出了他——常佶威。他好像没有看到我,直接把视线移开了,继续笑着和那老师说话。
“怎么了?认识的人?”靳舟问道。
我忙说道,“没有啊。”
“我看你愣愣地看着……啊啊,该不会你也变成那老师的迷弟了吧?”
“怎么可能!”我摆摆手,推着他快步往前走。
“干嘛突然一下这么急!”
“时间就是生命啊!快快快,回去学习!”
靳舟半推半就地往前走着,边走还边发牢骚,“以前没见你着急,这会儿你倒是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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