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祁。”云瑶觉得她不应该掺合司空百祁公司里的事情。可是她看着秘书被骂的这么惨，心里也有些同情。
而且云瑶看得出来，这秘书是被司空百祁迁怒的。
听到云瑶的声音，司空百祁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不少，让秘书看得都觉得佩服不已。
“瑶儿，你怎么进来了？”
她能说，是因为他骂人的声音太大了，所以她才进来了么？
“我有点口渴。”她轻声地说道，然后看向了秘书，“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好的，少夫人。”秘书觉得云瑶简直就是救星一般的存在，点头应着，赶紧逃了出去。
司空百祁看向她，“你在救场？”
她眨了眨眼，“没有啊，人家是真的口渴了，出门到现在一口水都没有喝呢。”
司空百祁看着她。
云瑶与他对视。
这没什么好追究的，司空百祁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说道，“我也不想发火，可是有时这些人的工作能力实在太差，让人很生气。”
云瑶想起了之前与艾悦二人的吐槽，那些个总裁什么的，始终觉得手底下的人不行。
但是，这世上真正牛逼的人本来就不多啊，而且与其他人相比，这里的已经是很不错的人才啦，不然也不可能安排进入公司。
智商，接受的教育资源不同，人脉不同，经历不同，这些都会一点一点地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像司空百祁这样的，很多东西他弃之不用，但那些也许是很多少人终其一生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啊。
不过云瑶没有这样说，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他们也都是高材生，慢慢沟通会好的～再说了，要不是高材生，还进不了塘栖的！”
“我看他们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根本没什么实力，全是过来混日子的！”司空百祁回到办公椅上坐下，顿了一下看她，“瑶儿，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说好话？”
她走到办公桌前，手撑着桌沿，然后认真地看向他，“因为……你在迁怒啊～”
司空百祁脸色微紧，“嗯？”
“百祁，你这是无名火，本来就不应该波及他们的。”她很肯定。
怎么说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用心去了解一个人的话，这种细节是显而易见的。
看来，他真的是十分的在意。
在意，同样喜欢云瑶的顾萧晨，找到的证据比他的更快了一步。
“我迁怒什么？”司空百祁嘴硬的死不承认，“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能把人给气死！”
她看着他不语。
司空百祁轻咳一声，“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云瑶正要开口说什么，秘书端着倒好的水送进来，顺便来提醒司空百祁，直升机备好了。
“谢谢。”云瑶接过了水，向秘书说了一声谢。
秘书觉得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关于云瑶的八卦，其实大家都有知道一些的，比如被人冤枉杀人入狱……
秘书根本就没想到云瑶会这么平易近人，瞬间路转粉！那些评论一定是恶人的流言蜚语吧！秘书看她的眼神里不仅充满了感激，还有点点敬佩之意，欣慰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云瑶喝了一口水，不说话。
司空百祁却是站了起来，然后进休息室里换了衣服，再出来，已经换了一件新的西装。
“走吧。”他看着还在喝水的云瑶。
云瑶顿了顿，问道，“百祁，可不可以……”后面的话在她抬眼对上他的眼睛时，选择了闭口不言。
司空百祁歪着脑袋看着她，轻声道，“可不可以什么？”
“没什么，等我再喝一口～”他喜欢她，可她这会如果不顺着他，他估计会气疯了。
云瑶没有离开杯口的嘴，发出黏黏的音，像模糊的笛声萦绕在司空百祁的耳畔，不同意也难啊！
“你喝就是了。”司空百祁温柔地抚摸着云瑶的头发。
顾家集团刚开完了高层会议，顾萧晨感觉自己又像打了一个仗一般。
顾家复杂，顾家当然也是一样的复杂。
他推着顾老爷子的轮椅走出会议室。
“萧晨。”顾老爷子已经年老得无法走路，中风之后，他一直都是轮椅代步。
但是！顾家集团也好，顾家家事也罢，一切都还在掌控在顾老爷子的手中。
顾老爷子一生风流，正妻的孩子，还有二房三房的孩子，加起来，孩子一点也不少。
他的产业也多，所以他能将子公司什么的分给受宠的孩子，但不想将总继承人定的草率。
所以当初他煞费苦心地用角逐的方式，在一众人中挑出了最合适的继承人——顾萧晨。
顾萧晨出自长房长子，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的长子一生未婚，最后还遁入空门，而顾萧晨就是长子当初早些年在外面生的孩子。
于顾家来说，顾萧晨就是私生子！
不过……
顾老爷子不在乎这些了，私生子又如何？顾萧晨很有他年轻时的风范，能力也毫不逊色，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爷爷。”顾萧晨随着顾老爷子的喊话，应了一声。
顾老爷子转过头看向他，“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之前说关于联姻的事么？
顾萧晨不知道这究竟是老爷子给他的考验，还是真心在谈论联姻……
毕竟他这几年所经历的一切，无一不是老爷子给他的考验，只要敢有一次没有通过考验，他就与继承人失之交臂。
一路冲关到现在，他已经能变得相当的稳重平静了。
老爷子需要一个合格继承人，不然，顾家会乱。
而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不愿顶着私生子这样难听的名声和云瑶在一起，那样，不配云瑶。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爷爷是说关于联姻的事吗？”顾萧晨语气淡然。
顾老爷子年岁已大，但是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可见年轻的时候，是怎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你也年龄不小了，成家立业，顺理成章。”顾老爷子淡淡地说道，“你是在外面长大的，顾家人口众多，我在世他们还比较听话，我要是去了……”
“爷爷会寿比南山的。”顾萧晨清冷地说道。
明明是奉承的话，但是从他的口中却没有奉承的语气。
顾老爷子轻笑，“你真希望爷爷长命百岁？”
顾萧晨垂着眼，“是的。”
顾老爷子笑了，“萧晨，我有时候就喜欢你这性子。”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让人很有成就感。
顾萧晨是在外面长大的，与顾家人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谈什么亲情会让人觉得更虚伪吧。
各取所需，才是他们走到今天的原由。
“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顾老爷子轻笑，“不过医生说了，我不能再操劳了，所以，我决定要将顾家交给你。”
听到这话，顾萧晨脸上微微一怔。
“爷爷……”
“你该不会是觉得爷爷只有在死后才会真正的将权力交到你手上吗？”顾老爷子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为了顾家的发展，我会将权力先交给你，只不过……”
顾老爷子望着他，很严肃地说道，“你得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顾萧晨脸色不变，心却是在下沉。
分明是一步之遥，可是却觉得更加远了。
他看向了顾老爷子，做出了决定，“爷爷，我可以交换任何东西，除了婚姻！”
以婚姻为代价，绝对不可以。
“是吗？”顾老爷子听到这话却是一点也不惊讶，也不生气的样子，“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顾萧晨很肯定的说。
“如果我说，这最后一个要求你不答应，你的继承人身份就作废了呢？”顾老爷子双手互相交叠，像个成熟的谈判者。
不待顾萧晨说什么，他又接着说道，“这可是数百亿的身家啊，可以让你一下子就跻身于全球富豪的排行榜里，而且顾家的人脉资源，以及资产……”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极大的诱惑，让人无限沉迷，向往。
“只要你答应了，你便会有这些。”顾老爷子轻笑，“你想要的，都是以得到了。”
顾萧晨完全没有被迷惑了的样子，他看着顾老爷子，“爷爷还记得当初我答应你角逐继承人的原因吗？”
有的人，天生自带幸运的光环，不需要自己去争取什么，所有想要的就通通的会送到他的面前，供他挑选。
比如……司空百祁。
而有的人，连个身份都要冒着死亡的危险才能争取到，要什么，就得拼命地去争取，打败诸多的竞争者。
比如……顾萧晨。
“人老了，记忆也不好了，话说回来，你当初是因为什么来着？”顾老爷子假装记忆衰退地看着他。
感情于顾家人来说是很淡簿的东西，顾老爷子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也不缺，那些子孙为了顾家的继承权，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重要吗？根本不重要，就算是假的，他们也得装一辈子！
顾萧晨看着他，提醒他，“我答应，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身份。”
一个不再是私生子，而是被顾家承认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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