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伸手就夹住了白沫昕的下巴,眉头紧皱,透露出极大的不满:“你都已经落到这样的地步了,还把自己当成是白氏的大小姐?你这自我欺骗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啊!”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挖苦。
除了下巴此时有些发疼而眼角微微有些抽搐之外,她并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覃暮丞也觉得无趣,很快便放开了她,朝着前方的阿如冷冷吩咐道:“那个叫做张浩然的,究竟是怎样的来历,你给我去好好的查查。胆敢管我的闲事,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从兜中掏出两个核桃把玩的覃暮丞,在提及张浩然的瞬间,双手不由得微微一紧。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手中的核桃已经碎成了好几片。
一直都漠然以视的白沫昕,这是愤然的回过头,冷冷地望着他。
“怎么,总算是有点反应了,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想要向我讨好一番?”伸出手开始朝着白沫昕的脸上轻抚过去,却被对方给直接避开。
眼中立即笼罩上一层阴云的覃暮丞,立即将手收紧,头部微偏。
“我们之间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私下里解决不行吗?那张浩然不过是看不过你的言行出手相助的好心人,他只是一个外人!”
话音才刚刚落下,就看到一双大手朝着自己的方向狠狠地落了下来。
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从脸颊升腾而起,她的眼眶也隐隐有了些泪水。
覃暮丞不耐烦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微微转动了几番脑袋,扯起嘴角不满的说道:“外人?我看他当真是你偷情的情夫才对。哪里会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肝脑涂地的为你做出这样的大事。”
“你......”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侮辱自己,白沫昕气愤的身子发抖起来,想要出言反驳,才发现嗓子眼好似被某种东西堵住般,嘶哑地喊不出声。
瞅见白沫昕那愤恨的目光望向自己,覃暮丞只觉得心情不爽到了极点,直接对着阿如的方向冷冷命令着:“既然那里已经被人给知道,你就放一把火把那里都给烧了吧。”
语气之中,未曾有任何的眷恋,随即便闭上了眼,整个人躺了下去。
意识到那里正是梦中小屋的白沫昕,眸光微微有些抖动,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有晶莹的泪水开始落下。
虽然那个地方有着不好的记忆,但确是他精心打造的地方。如今只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给烧了,足以见得自己在他的心里的确没有多少分量。
自从昨日听到覃暮丞说出火烧梦中小屋开始,白沫昕心中对于他的最后一丝眷恋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后被他带到一处小黑屋中进行囚禁,整个人便也都是发懵状态。
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就这样愣愣地望着前方。
期间倒是有不少人前来送饭,她也只是应声吃上几口,面容迅速变得憔悴起来。
直到这日,紧缩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来的人不再是那些从未见过的面孔,而是造成今日这一切的源头——覃暮丞。
望着她那空洞的眼神,憔悴无光的面容,覃暮丞竟觉得心中有些酸楚起来。但他很快就将这样的情绪给压抑下去,冷冽地笑笑:“就为了一个你口里的外人,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吗?”
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将白沫昕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人并非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白沫昕依旧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在听到这样侮辱人的话语后,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般。
这样的反应极大的刺激了覃暮丞的内心,直接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不管不顾的狠狠揪起她的衣领,直接让她悬在半空。
面色铁青,恶狠狠的开口:“从你一开始接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了?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本来以为囚禁了你,便不会再翻出任何的波浪。如今看来你和你老不死的父亲一样,处处都处心积虑!”
不管他如何的骂她,侮辱她,白沫昕都可以忍受。毕竟人是她自己选的,未来的路不管有多么艰难,她都必须得一个人走下去。
可若是责骂她敬爱的父亲,那是绝对不行的。
迅速转过头,凄然一笑:“我都已经彻底沦为了你的阶下囚,每日都被囚禁在这里,你觉得我还有怎样的手段对付你?”
说出口的瞬间,她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可怜,泪水隐隐忍不住就要滴落。
可望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她只能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努力将头向上扬起,不愿自己柔弱的情态落入对方的眼中。
就算真的人生以这样的方式结尾,她也绝对不要在对方的眼前认输。
以为下一秒对方会再次狠狠的蹂躏自己,却不想覃暮丞的面容突然拉近,用一种她看不透的神情凝视着她三四秒之久。
伸出颤抖的手,开始抚摸起她那散乱的长发来。
习惯了覃暮丞暴戾的态度,此时受到对方的温柔触摸,她竟不自觉的身子狂抖起来。
就连之前被对方威胁都一直傲然的目光,此时都蒙上了些许阴霾,声线明显颤栗了不少:“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正一下下抚摸着长发的覃暮丞,在看到白沫昕如此抗拒的身体后,眸中片刻闪现而过的温柔瞬间消逝。
悬在半空的手迅速收回,揪住她衣领的手也直接放开,声音显得有些无奈:“你,走吧。”
原本已经对余生没有报太多希望的白沫昕,透露出疑惑的双眸,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究竟又在打什么算盘?”
打什么算盘?难道在她的心里,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不成?
心脏恍若被人给重重刺上一刀,覃暮丞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回头正好对上白沫昕那双怀疑的眼眸,顿时苦涩一笑:“你.....”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无法说出。
“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做过些什么,应该不用我来提醒吧。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往我的心窝里捅,难道还认为我会如同之前一般感恩你不成?”白沫昕咧开嘴阴冷的笑着,目光如同毒蛇,冷冷地望着他。
最终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叠已经被揉皱了多次的报纸,狠狠地丢在了地上,便扬长而去。
产生了一丝求活念头的白沫昕,也不等对方走远,直接爬上前将那报纸给拾起。颤抖的双手将报纸给抖开,整个铺平在地面上,认真的察看起来。
“白氏集团新任董事”八个大字出现在报纸的正面,一旁还附上了那人的图片。
她不由朝着那个图片多看了几眼,竟发现那上面的人正是前日将自己从梦中小屋中救出来的张浩然。
“怎么会是他?他和白氏有什么关系?”种种想法在脑海中浮现,久久都没有散去。
假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昨日如此拼命的想要将她救出去便可以说的通了。
原本以为覃暮丞只不过是说说就罢了,不想几个小时后,阿如当真将白沫昕从这间小屋子里放了出去。
当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瞬间,她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就朝着白氏集团的方向迅速奔跑而去,也不管此时自己看上去状态有多么糟糕。
就好像,如果延迟一步,对方便会改变了主意,再次将她囚禁在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环境当中。
凭着记忆中的路线,白沫昕很快就来到了白氏大厦门前。
望着那熟悉的大楼,不禁停下脚步,长舒了一口气。在经过一家门口树立着全身镜的店铺时,这才发觉自己披散着长发,面容憔悴不堪到了极点。
刚想迈步进入较为高档的化妆室,猛然惊醒身上并未有任何现金。
或许是早就预见到会有这样的一刻,所以在很久之前,覃暮丞便已经将她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搜刮走了。
就在白沫昕焦躁不安,手指不停在身上乱摸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重约二十克的钻石戒指。
这戒指,还是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覃暮丞亲手给她戴上的。
那个时候因为害怕被对方给发现而收走,便将此物吞进了嘴里,这才逃过了被收走的命运。
如今再将此物翻找出来,望着那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戒指,只觉得那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不由闭上眼停止去看从那上面反射出的光芒,双手将其捏紧,面色显得有些悲痛,似乎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再睁开眼的时候,目光不曾带有任何一丝决绝的走进了化妆室内。
当她将那二十克的钻石戒指放置到老板的面前时,之前满是厌恶的眼神,瞬间变化了起来,更是从中透出了一抹精光。
“这位小姐,不知道你这是......”
迅速将那二十克的钻石戒指收入手心,老板殷勤的走到白沫昕的面前来,恭恭敬敬的召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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