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车子的喇叭在他们旁边响起。
黑色轿车停在他们旁边,坐在里面的陆婠婠微笑的望着王灼问道:“王灼同学,你家车还没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谢谢。”王灼冷淡的回了一句。
众人神色各异的望向车上的陆婠婠。
陆家没住在景山大道,跟他们也不顺路。这时候陆婠婠出现在这里,就值得人深思了。
“啧啧,我就说王灼浑身冒金光吧!”小胖子笑意不明的看了陆婠婠一眼,接着道:“咱们一二三四五,五个大活人一起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居然只看到他一个人。”
估计时瞎了。
闻言,陆婠婠突然想起这胖子是她‘妈妈’娘家的小少爷,尴尬的开口问道:“表哥家的车今天也没来么,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大家都是同年,不过上官晨的月份最大。
上官晨被‘表哥’两个字恶心到了。
“谁是你表哥呀!别乱叫好不好,你妈可不是我姑姑。”
“我干妈好像也只有我一个干女儿。”时苏突然冒了一句。
王灼极其认真的配合点头,“嗯!上官姑姑只有时小苏一个干闺女。”
“…”一脸难堪的陆婠婠。
程家兄妹站在一旁,看戏。
而他们的车也终于姗姗迟来。
“车来了,走吧!”程隽道。
众人没再理会陆婠婠,纷纷上了车。
陆婠婠坐在自家车上,脸色难看,眼眸阴沉。
“小姐,可以走了吗?”司机犹豫的开口询问道。
“不走在这儿干嘛。”陆婠婠怒吼道。
司机没再多言,调转车头离开。
其实陆婠婠私生女这个身份虽然让人反感,但如果她不令人厌恶。对于一个无辜的孩子来说,还是挺能博取同情的。
可偏偏她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刚被抱到陆家的时候,由于上官纹绣不知道真相,她还是父疼母爱兄长怜惜过了几年的。
可偏偏她私生女的身份暴露了,虽然她父亲依旧疼宠她,但她从小认为的‘妈妈’和哥哥再也不疼她了。
这事其实换谁谁也接受不了,所以人就歪了。
如果她依旧乖乖的,就算上官纹绣厌恶她亲妈,也不会殃及她一个无辜的孩子,况且还掏心掏肺的养几年的。
可偏偏陆婠婠从小心思就比别的孩子重,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心狠起来连大人都心惊胆战的。
――
十一年后,商业街十字路口。
‘叭~’
路口的喇叭声响起,发呆的时苏回过神来。
抬头,路口的绿灯已经灭掉,红灯再次亮起。
‘叭叭叭’又接连几声喇叭声响起。
时苏以为自己站得太靠边了,就往后退了两步,继续等绿灯。
“哎我时小苏,你就不能转头撇一眼啊!”
路口,刚从家里出来的上官晨从车上伸出个脑袋,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一双桃花运恶狠狠的瞪着她。
时苏回头,盯着车上的脑袋看了十几秒。
愣是没认出这人是谁。
时苏这死鱼一样的疑惑眼神,上官晨立马猜到她没认出自己来。
顿时得意道:“怎么样,小爷我脱胎换骨了,不认识了吧!哈哈哈!”
“小…胖子。”
这欠揍的表情让时苏记忆犹新。
“不许再叫我胖子了,有我这么帅气逼人的胖子么。”上官晨耍帅的撩了撩头发,“上车,多年不见,哥带你去吃顿好的。”
时苏想了想,淡淡的点头,拉开他车门上了车。
这样死气沉沉安静得没点脾气的时苏,让耍帅的上官晨愣了愣。
时苏……
转性了?
一家欧美高级餐厅里。
上官晨看着安安静静切牛排的时苏,到嘴的话硬是不敢开口。
从进来到现在,除了问她吃什么她回答了句。到现在为止,一个字也没再说。
虽然食不言寝不语是中华民族几千年之美。
可这份美从小就没属于过她时小苏啊!
上官晨忘记了,时苏的餐桌礼仪是有贵公子之称的时枭亲自教的。比之京市那些名媛淑女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见她抬头望她,上官晨舌头打结的改成“那什么,呵呵!你够吃么?不够我的也给你。”
“谢谢,我够吃。”继续低头切。
气氛一度尴尬。
见他欲言又止,时苏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你是想问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还是程兰的墓地在哪儿?如果是,那么我这些年过得很好,而她的墓在哪儿你可以去问程隽。”
当程兰的名字被时苏淡漠的提起时,上官晨收回目光沉默了。
他没想问程兰的墓地。
程兰她……
“我是想问你过得好不好?”
“呵!”时苏放下刀叉,笑道:“我过得很好,现在住在景山大道王家老宅。”
好不好,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什么?王家老宅…”
上官晨震惊的抬头,不可思议的望她。
“我去找王灼。”上官晨站了起来,眼底似乎有些紧张和愤怒。
“你找他做什么?”语气依旧平淡。
“他明知道……”
“明知道我害怕那个地方对么?”
上官晨哑语。
“以前害怕的地方有很多,害怕得多了就不怕了。”
“时苏,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他说得很轻,似苦恼的挣扎着什么。
“上官晨,你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是啊!他没有任何立场代替任何人说那句话。
时苏淡漠浅笑的目光让上官晨僵硬的站在原地,神色闪躲的不敢与她对视。
对上时小苏的目光,做错事的小胖子总会本能的心虚。
所以他才那么多年没敢回国。
时苏像是没看到似的珉唇笑了笑,起身拿起旁边的包,脸上依旧挂着疏远的笑意道:“牛排很好吃,谢谢款待。”
说完从容地从他身旁离开。
上官晨傻傻的站在原地,因为紧张,盘子里的叉子掉到地上也没发现。
半响,他微微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她,或许一直都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后一个字没说,挂断了电话。
上官晨看着挂断的电话,转眼间看到时苏的餐盘。
里面的牛排整整齐齐的切成条,却一口也未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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