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轩辕陌风的声音又冷了一个度,冰冷的目光让人脊背生寒。
顷刻间,墨蝠就感觉到脖颈传来痛意。
“墨美人,人家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这轩辕陌风要是尥起蹶子来我可拉不住啊。”寒木歌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
看的寒木歌的如此作态,墨蝠一瞬间笑僵在脸上。寒木歌的跳脱应付起来真是吃力,墨蝠好像感觉到头上出现冷汗。
“尥起蹶子来。”轩辕陌风声音平淡不带一丝起伏,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寒木歌,嘴角45度轻微上扬,勾勒出邪魅的笑意。
说轩辕陌风的笑祸国殃民也不为过,只是轩辕陌风的眼神太冷了,看上一眼,就感觉到骨髓阵阵发寒。
在轩辕陌风如此“深情的”注视下,寒木歌表示自己毫无压力。她依然笑的温婉可人,“温柔地”看着轩辕陌风,好像在包容地看着一个闹脾气不懂事的小孩。
在和寒木歌的对视中,轩辕陌风的目光越发冰冷。
墨蝠颇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的交锋,然而周围越来越冷的温度让他想要离开。他认为,此刻,轩辕陌风和寒木歌“恩爱的厉害”,全身而动,全力以赴,他们,拦不住他。
墨蝠眼神一闪,脚尖一点,身体向后暴退。瞬息之间,墨蝠听到两道不同的破空之声,接着墨蝠感觉腰上一紧,被一股力量牵引,墨蝠与之胶着,身体还是不由自主被那股力量拉去一小段距离。但,这一小段距离救了他。当他上一刻被这股力量牵引地身体左倾,下一刻,死神擦肩而过,凌厉的剑擦过发,插进身后几丈远的宫前上。墨蝠或许该庆幸,地上散落的只是他的头发,而不是他的头颅。
在一系列事也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风平浪止之后,三人神情姿态各异。
在墨蝠看去时,轩辕陌风不紧不慢地放下前伸的右手,目光冰冷地看着墨蝠,很显然,刚刚是轩辕陌风掷出剑需要置他于死地。如果不是…………
而寒木歌则是手里握着长鞭的头柄,鞭尾则是藏在了他的腰间。
寒木歌救了他。一时墨蝠的眼神有些复杂。
“想走,把你的目的交代清楚,我让你去见阎王。”
轩辕陌风冷冷地出声,打断墨蝠和寒木歌两人之间的对视。
轩辕陌风手轻轻一挥,纯蕴剑想是有了自己的灵识,自动回到轩辕陌风手上。
不得不说,轩辕陌风现在很生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心中烧起这无名火,想要墨蝠的性命。如果放在以往,以墨蝠的利用价值,哪怕对方逃跑,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取走墨蝠的性命。但,就是不顺眼了,在寒木歌救墨蝠后,他心中的火烧到一定程度,他却诡异地平静下来了。
“你看看你,我不多说了嘛,这轩辕陌风要是尥起蹶子来,后果不可想象,现在信了吧。”寒木歌似娇似嗔,眉眼之间皆是动人的风情。
但墨蝠可没闲情感受这些,腰间的鞭子一直不曾松开,而他体内的修为在不断流逝。墨蝠直觉体内的异常与寒木歌有关,可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不都说了嘛,只是无聊地散散步。”不管墨蝠心里多百折萦回,惊涛骇浪,面上却还是不正经的笑,不显山不露水的。
“既然如此……”
轩辕陌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寒木歌打断。
“啧啧啧,如此说来今晚可是难的缘分。”寒木歌似乎笑的极为开心,道:“今晚我们三好好畅饮吧。”
墨蝠心中苦笑,寒木歌表现出一副遇到知己的欢欣,可她的行动却是如此。腰上的力道未减分毫,体内的修为源源不断地流逝。
轩辕陌风本意是了解不肯说出目的的墨蝠,而寒木歌的打断让他极为不悦。刚刚的小摩擦让他明白,寒木歌的实力不容小觑,墨蝠,寒木歌是保定了。
轩辕陌风黑着一张脸,冷声道:“无聊至极。”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墨蝠眼中滑过一抹嘲讽,耳中回旋着那人的警告:“下次,再送你去见阎王如何。”呵,他不就是死神吗。
轩辕陌风要走,寒木歌也不挽留。待轩辕陌风离开后,寒木歌用鞭子拉着墨蝠坐上石凳。墨蝠倒也顺从,不曾反抗。
墨蝠甫一对着寒木歌坐下,寒木歌就撤去手中的长鞭。若不是体内未曾恢复修为,墨蝠差点就以为,刚刚的种种,只不过是寒木歌想要和他品酒。
既然都这样了,墨蝠不准备也没有能力离开了,索性不如陪寒木歌玩上一玩。墨蝠如此一想,越发冷静。
“不知郡主今日要品什么酒。”墨蝠极为配合的先行开口。
寒木歌秀眉一挑,似颇为期待地问道:“墨美人可懂品酒。”
“我倒是有几分个人见解,粗浅之说,难登大雅之堂,怕是入不了郡主法眼。”
“入不了法眼那就入耳吧。”
墨蝠薄唇一抿,端出几分正经道:“这些年来我品过不少酒,一是烈酒,有的入喉如吞刀,有的入口香甜,但都劲儿大,无论是入口就发挥效果,还是后劲涌上,终其最后不过一个‘醉’字。”墨蝠顿了顿,见寒木歌有几分兴趣,继续道:“还有一种酒便是药酒,这可以说是不正宗的酒。这类酒集天地灵材酿造,入口或甘或涩,或裂或柔,最后或许会醉,但终其是一个字‘养’,养身也养心。”
“嗯。”寒木歌点了点头,在墨蝠以为对方是赞同他的观点时,寒木歌来了句:“确实粗浅。”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墨蝠沉默,寒木歌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以她的性情给出这样的回答又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女人的性子真的是恶劣,却频频触动他心底的那根弦。呐,可真是危险啊。墨蝠眼底滑过一抹深意。
寒木歌见墨蝠不答也无所谓,自顾自说道:“不过你前面那段话倒是有趣,所谓烈酒终其不过一个‘醉’字,但你所说的药酒什么的,不过尔尔。”
“哦~”一音三调,尾音上调,一丝丝挑逗的意味夹杂其中。
寒木歌状似没听到墨蝠的单音,素手一翻,石桌上凭空出现古藤杯和古藤壶。
墨蝠似乎不打算就这样跳过话题,挑明道:“郡主是有更好的见解吗。”
“有。”寒木歌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点了点头。
“愿闻其详。”
“我不想说。”寒木歌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歪着脑袋一脸无辜。
墨蝠不语,看着寒木歌不说话。
“你真的想知道?”寒木歌笑了笑,开始一步步地给墨蝠下套。
“嗯。”墨蝠点了点头,却是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
“虽然刚刚我让你说见解,但我一没逼二没骗,一切都是你自愿不是吗。”
墨蝠沉默不语。
“无聊。”寒木歌不客气地评价。
“郡主准备什么时候恢复我体内的修为呐。”墨蝠表面淡然,就不知道他心中是怎样的了。
“不急,不急。”寒木歌刚回答完就收到某人的白眼一枚。
“哦,郡主是还有什么吩咐吗?”墨蝠说的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当然了,墨美人你特地散步到我的廷院中,我怎能不留你品品美酒。”寒木歌说的缓慢,一字一句的,还特地加重‘散步’这两个字的音。
“倒也是,不管怎么说,郡主刚刚可是救了我一命,既然郡主要我报恩,那我就陪郡主品一品这美酒。”
“呵,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这救命之恩就这么轻易的抵消了。”寒木歌嘲讽道。
墨蝠好似听不到寒木歌的嘲讽,却是笑的一脸玩味。
“墨美人,你来猜猜,这壶中是何美酒。”寒木歌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和墨蝠探讨他的厚脸皮程度,是时候进入正题了,不然刚刚的所有铺垫都是白费了。
墨蝠把玩着手中的古藤杯,神色不明地来了句:“这是百年古藤了吧。”说完不带寒木歌回答又继续道:“饮百草酒,用古藤杯。百年古藤雕而成杯,饮百草酒可大增芳香之气。”
说完提起酒壶,倾注一杯,放在鼻下,闻了闻:“百草美酒,采集百草,浸入美酒,故酒气清香,如行春郊,令人未饮先醉。古人所言不虚。”
墨蝠一饮而尽,醇香弥留在口中久久不散。
寒木歌左手不动声色的背在身后,在墨蝠看不见的角落,手指灵活的变动。她,在
结手印。用手提起酒壶,为墨蝠又续上一杯。
墨蝠再次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百草美酒,既不是烈酒,也不是你所谓的药酒。”寒木歌顿了顿,在墨蝠以为她会继续抓自己刚刚说的话的错处的时候,突然转变了画风。寒木歌问道:“这酒是否醇美。”
“嗯,醇美。”墨蝠说完又饮下一杯。
寒木歌眼里闪过一抹红光,柔声道:“有人将女人比作酒,你说,我比这百草美酒如何?”
寒木歌继续为墨蝠满上一杯,对方也不推辞的一饮而尽。
墨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染上醉意,寒木歌的声音在他听来有几分缥缈。但看着寒木歌绝世的容颜,豪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你比酒美。”
说着又喝了一杯。
寒木歌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这话我爱听,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就不为难你了。”
寒木歌左手提起酒壶为墨蝠和自己各自满上一杯:“饮完这杯,你的修为就自然而然的回来了”
墨蝠似信非信,和寒木歌的杯子,轻轻一碰,饮下。随着酒水入肚,体内升起一股暖流。”墨蝠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修为真的又回来了。
“多谢郡主救命之恩,也多谢郡主今晚的款待。”墨蝠说的真心实意,但下一秒他就从石凳上,寒木歌的眼前消失了。
寒木歌也不阻拦,等只剩下她一人之后,她站了起来,手一挥,石凳石桌美酒都消失了。寒木歌拂了拂袖子,看了一眼树后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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