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玲不禁左右为难,如若按秦放的意思说那是在骗公婆,若事后公婆知道真相势必会怪自己,若告上公婆真相,秦放那边也会怪自己,而今看公婆架势只怕已容不得自己说谎了。
一见亦玲在沉吟,秦家二老早就喜上眉梢,陶怡干脆单刀直入:“亦玲呀,你是不是早将孩子送进我们秦家了?”
这一刹那,亦玲所有的疑难彷徨倾刻土崩瓦解,早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头,然后又害怕般地摇了摇头。
陶怡心疼地责备:“你这孩子为何不早说?”
亦玲无力地道:“秦放知道。”
秦家二老立即都吃惊地瞪着亦玲:“小放知道?”
亦玲无力地点头。
陶怡生气地道:“这个小放为何不早说?”
亦玲说:“他说我们家对不起吴至洁。”
陶怡先是震惊,继而愤怒:“这个小放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打算认这个孩子了?”想想气不过,当即走出门外对着秦放的卧室大声地道:“小放你给我过来!”
刚才,一见母亲径直过来叫亦玲,秦放便已知道秦朗的事只怕捂不住了,秦放不禁悲衰地想虽然自己从不想伤害吴至洁,但自己的家人却要一而再地去伤害她了。但那时他还心存侥幸希望亦玲能挺住,即便母亲真的向亦玲打听秦朗的事,亦玲能矢口否认。可他没有想到亦玲是秦朗的母亲,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又何尝不想和秦朗朝夕相伴舔犊情深,要她作出那样的选择本身就极不理智的,那是蛮横地剥夺了一个母亲去爱自己孩子的权利!如果亦玲真的做到像秦放希望的那样,那她又何尝是个合格的母亲?
亦玲当然不是这样的女人,因为她也可以为孩子做任何事!当然,她也知道他们夫妇有负吴至洁甚多,在内心深处她又何尝想去伤害这个对吴至洁有着大恩的女人?因此才稍许显得犹豫,却没想到这本来是道极简单地一道数学题,是或不是,这一犹豫本身早就承认了事实。
一跨进父亲的书房,一见父母涨红了的脸庞,一见亦玲低垂头,秦放便已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脚跟还没站稳,陶怡便劈头盖脸的道:“秦朗的事既已早知道为何不早说?”
秦放的头当即便大了,他知道即便自己很不愿去伤害吴至洁,只怕现在已很难说服他的父母了。当即硬着头皮道:“妈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当初是我们不要秦朗的,是我们要将秦朗送人的?现在凭什么去认秦朗?”
陶怡生气地道:“当初!当初!当初谁知道秦朗会是你的孩子?现在既已知道了,为何还要让秦朗流落在外?”
秦放禁不住皱起了双眉:“妈,您是不是夸大了?什么叫流落在外?秦朗现在是在至洁身边!”
陶怡不满地瞪着秦放:“我知道在她身边!可现在吴至洁跟你有关系吗?她只是你的前妻!”
秦放虽不想同母亲争吵,可见母亲气势逼人,为了吴至洁仍不由自主地据理力争:“妈,虽说吴至洁现在跟我们没关系了,但至少他还是笑笑的母亲。至洁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秦朗在她身边,您觉得秦朗会受到委屈吗?秦朗虽说不是她亲生的,但我相信既然她可以为秦朗抛弃一切,也可以什么事都可以为他去做。”
一直阴沉着脸未开口的秦天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打算不认秦朗了?你觉得这样就是对吴至洁的尊重和体贴?我看你完全是在逃避,不敢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孩子是你生的,却让别人替你承担起抚养的重任,这就你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既没担当,也不敢正视现实。是,我也知道当吴至洁知道这个事实后,心里或许会接受不了,但你觉得纸真能包住火吗?你今天不说,如若吴至洁将来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也知晓了你今天的决定,你不觉得是对吴至洁更大的伤害?到时你让吴至洁怎么看你?”
秦天的一席话令秦放哑口无言,父亲所说的这些秦放何尝没有想过?但现在就要让他去告诉吴至洁这所有的一切,他又如何开口?不管怎么说他秦家对吴至洁的伤害够大的了,当初父母为将秦朗赶走,可什么狠话都说了,连一点的余地都没有,吴至洁之所以会作出那样的选择完全是被逼无奈。
秦天打量着儿子,见秦放不说话,便又讥讽地道:“你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是吧?你的本意是好,是不想伤害到至洁,爸妈也不想伤害到至洁,爸妈也不是铁石心肠,但凡有其它解决的办法,爸决不会让你这样去做,这不是没办法吗?”
秦放拧紧了双眉,一想起当初至洁母子离家时的情景,秦放便生出隐隐地不满,当即嘶喊道:“什么叫没有办法?这么多日子都过去了,不都相安无事吗?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不是更好吗?”
秦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苦口婆心地说了那么多,没想到秦放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更让秦天难以接受地是一向恭顺的儿子竟也会如此大声地同自己说话,早已心中震怒。他怒视着秦放:“这就是你作为男人该说的话?古人早就说过,子不养父之过,你这纯粹是光顾生不顾养!没一点担当,我都要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脸红,怎会有这样的不孝子!”
但秦放也有委屈,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秦放仍然忍不住地要将他胸中的悲愤喊了出来:“过去我们都那样待人家了,现在让我怎么去说?”
秦天气极,他手指着秦放,愤怒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责怪我们吗?今天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自找的!若你当初形为俭点,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陶怡也很生气,怒视着秦放:“行,既然你觉得同至洁开不了口,那你就待在家里,妈不要你同至洁谈,妈让常宁去同至洁说,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妈实对你说,妈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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