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低寒的声音不容拒绝。
身边高大的副官拔出抢抵上我的腰,“少帅的命令你都敢拒绝?”
腰间冰冷让我咬牙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戴着白手套的大手忽然拽过我的手腕,脚下一滑,我差点摔进他的怀中。
我怒目与他锐利的冷眸对视。
薄唇微勾,“没有难闻的脂粉味,还不错!”
在他审视货物般的目光下,我浑身颤抖,不顾一切抬起手。
他轻而易举就钳制住没有落下的手腕,戴着手套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混迹风月场这么久,你还没学会乖顺这两个字吗?今晚,我就要你!”
漆黑冷酷的眸闪过薄怒、征服欲。
旁边的副官神色大变。
忽然歌厅人群躁动起来,“着火了,着火了!”
士兵铸成的人墙被冲散,混乱中有人拉住我,将我带出歌厅。
我们跑了一路,姚蝶蹲在胡同里一个劲喘气,“老娘为了你形象都没了!姐们你可真有本事,皖军军阀你都敢惹!”
“他是谁?”我没回过神。
姚蝶翻了白眼,“顾齐瑞你听过没?他是顾家独子——顾九卿,人称九少。从福建到东北都由他们顾家说了算,洋人见他们都得客客气气。要不是我让人放了这把火,你能逃得掉?”
“要是你真上了九少的床,沈修珏不得杀了我?”
火被扑灭的歌厅外,黑色披风下修挑的背影负手而立,“查清楚没有,她是谁?”
“少帅,您对她有感觉?”亲信副官压低声问道。
“嗯……”淡淡轻哼响起,冷眸微蹙。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能挑起他性趣的女人。
身边的副官半喜半忧,“万一她已经嫁人了,少帅您……”
“无妨,不管她有没有嫁人,本帅都要定了!”帽檐下冷眸划过志在必得的锐芒。
副官不再说话,少帅已经二十多岁了,身边却一个女人都没有。他是顾家唯一独苗,司令和夫人一直发愁,也没办法。几年前,顾家有不安分的丫鬟脱得赤条条地爬床,被少帅一枪打死后,他就得了不能让女人近身的病,一看到白花花的身子就止不住会吐。
很快去查的人回报:“少帅,刚才那位是沈修珏的太太。名叫许嘉言。”
“沈修珏?”他敛眉念道。
还真是有点不好办,顾家从沈家买过不少古董玉器,算得上认识。
“她现在人呢?回沈家了?”
“没有回沈家,许小姐和一女子去了酒店。”
“很好!”薄唇吐出烟蒂,军靴踏过,“让那家酒店为我腾出一间总统套房!”
酒店客房内,我不想回沈家,姚蝶也不劝我。她坐在浴池边看我洗澡同时说着风凉话,“九少长得怎样?每次他身边都带着一批丘八,前呼后拥,我还真没见过他的长相。”
“还行……”
要说模样,像我在美术院里见过的雕塑,每一分线条都是精心雕刻。但他霸道的性子,真叫人没法喜欢。
“嘉言你要不就跟了他呗!总好过在沈家守活寡,跟你丈夫睡一夜都要斗智斗勇。”
我懒得搭理她。
客房外响起敲门声,“姚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想要见你,说是喜欢你的歌。”
姚蝶有些不耐烦,“在哪都有这些偷偷摸摸跟着的人,行了,我先去见他。”
姚蝶离开后,我继续在浴池里跑着,外面响起脚步声。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睛懒得睁开。
一股淡淡烟草味混着陌生气息,我觉得不对,猛然睁眼。
入目是黑色军靴,再往上是健硕的长腿。那双锐利上挑的冷眸,我不会忘记!
-“看见本帅很惊讶?”他优雅蹲下,像只猎食的豹子。
- 我慌忙将身子藏入水中,两手交叠捂着身前,“你出去!”
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盯着我,薄唇勾笑。他直起身开始解衣扣,暗青色的军装落在地上,长腿迈入浴池,向我走来。
邪肆嗓音响起,“做我女人如何?”
在浴池中我无处可逃,一旦让他得手,我就只能从了他认命……
在身后男人逼近前,我不顾一切跳出浴池,就算被他看几眼!
“肌肤很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我很满意!”他靠在浴池中欣赏我的窘态。
拿起地上浴袍披在身上,连鞋都来不及穿,我不顾一切地朝门外逃去。
身后响起出水的声音,我强压着慌乱不敢回头,却还是比不上他的迅猛,被他狠狠拽回……
撞进他不着寸缕的胸膛后就被按在地毯中。
该死,他铁臂缠得那样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混蛋,放开我!”我所能做的便是拼命挣扎。
他不躲,浑身肌肉紧绷,任我挥舞拳头。
“乖一点!”他低斥,脸上闪过不耐烦,索性一只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禁锢在地毯间。
“我已嫁人了,你想进警局?”我睁大眸子,冷怒盯着他,慌骇交织,“沈修珏是我的丈夫!你要是敢碰我,他不会饶过你!”
我的威胁换来的是他不屑冷哼,“没有我顾九卿不敢做的事!”
他就是个军匪流氓!
高大的身子像一座山压下,唇划过我的脖颈,随即游移到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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