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跟我说:“无论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无论你以后走到哪里,都是去了你该去的地方,经历你该经历的事。”
你也常问我如果重新来过,我还会不会出现在那里,会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我想,会的!
到时候我们就做朋友吧,寻常浅淡,行止于前。明明我一个人就能揽承的难过、遗憾为什么非要分给两个人扛呢?
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年少的喜欢太无力,无力的允诺太喑哑,喑哑的选择太痛心。
』
大家把意向表认真填好,过了期中我们就要分科了。”
微显肥胖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强调道:
“不管选文选理,能够相遇就是缘分,我希望你们都能珍惜剩下相处的日子!”
学生们听着这话自是不以为然,他们现在还太年轻,什么遗憾都敢拥有,什么错过不敢拥有?
期中考试后,学校依据学生意愿和卷面分数组织了分科调整。
课前四楼新同学们揪着各种趣味话题聊得热火朝天。
“你有没有听说是李金花接管我们班?”
“李金花?”
被询问的男生扶着镜框想了想,惊呼道:“你是说那个每天必换一套衣服,还一学期不带重样的传奇女教师!?”
封慰尘没有花费心思去理会他们,只是自个儿趴在课桌上,分析预想着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会比较合适,还有用什么样的理由父母会比较容易接受。
九年级
封慰尘喜欢一个名曰 白梓玉 的女生。他们起初只是朋友,可是谁知道呢?可能在大多数男女之间友情这东西本就是通往爱情的第一级阶梯。
他向她告白时白梓玉并没有回绝他,只是很认真的分析说:
“现在我怕我会影响你、耽误你,你好好学习,等我们考上高中,我们就在一起。”
在这承诺的影响下,封慰尘怀揣着憧憬、期待。自断了叛逆,真的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然初三上学年期末他考了三百零六分,班主任也和其他老师一样,在看到他从英语不及格堕落成全科不及格后,断然放弃了他。
之后夜间查寝时若看到封慰尘在学习便会劝阻说:“别看了,没几个月就要考试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毕竟,除了白梓玉和他朋友外谁还会愿意相信就靠这么四五个月的时间他还能绝地反击呢。别人为此可是足足准备了三年啊!
每天中午放学后,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封慰尘一人,他的伙伴们则是掐点到教室来领他。
毕竟刚放学那会儿食堂实在拥挤,排队又太浪费时间。等个半把小时再过去的行为选择简直符合人类智慧生物的定义。
封慰尘可是毫不吝啬,他把白天的时间大把大把抛砸在教室里。
他最大的消遣有二。
一是看白梓玉!这也是他所有精神动力的源泉所在,绝对的精神支柱!教室里、廊道上,……百看不厌却也永远保持着下限一米五的距离。
消遣之二就是和他朋友一起吃饭了。
他虽也学得疯魔却没像电影里那样把知识用作拌饭菜,合着一起嚼咽下肚。
对他来说学习是学习吃饭是吃饭,泾渭分明、互不相干。当然如果没有这群朋友那他还是极有可能会忘了自己还是个需要吃饭的人类。
他的朋友们从来不会问他学习情况。聊的都是些天南地北信手沾来的话题,题锋转化之快、思维之活跃实乃不可踹度也。
那时候,学校商店不允许贩卖零食,也不轻易允许学生外出。
他们的一日三餐通常是在食堂里解决。有时候就把零钱拼凑起来偷偷外购不少零食小吃。
有天班会上班主任表态说,已经快要初三毕业了,最后的日子里她希望学生们能和她和平友好的度过,她希望大家都能留下些温和的回忆。
后来只要不犯什么大的错误,学生们做什么事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
可能是因为就快要毕业了的原因吧,大家也都自觉收敛起小脾气变乖了不少,没再给她惹出什么祸事来。
只是失去她的管束后九二一班不自觉的松懈了下来,以至于二零一五年他们班就只有封慰尘考上了高中。
考试前的日子里白梓玉依旧乖乖坐在座位上看书,
她很自律也很安静,封慰尘没有想过她会落榜自然也就没有考虑过如果他们的约定不能执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有时候白梓玉在教室外面跟其他男生玩儿得起劲儿,她一看到封慰尘出现就会安静站到一边。
哪些男生也是看看封慰尘便不在逗她了。
她偶尔还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偷看看封慰尘,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量着看他有没有生气。
封慰尘看书、解题时常会撇过头去看看他后排右边第二列的乖巧女孩儿。他一度决定以后生孩子就得生乖女儿。
有时候喜欢也是身不由己不尽人意!
白梓玉并没有如约考上高中,她去了天府成都读书。
封慰尘联系过她,她也拒绝了封慰尘……
自此,一段故事不欢而散……
初中班主任没有骗他们,
三年,真的很短……
高中
“铃~铃~铃”
上课铃响后一两分钟,职业短裙装物理老师抱着她的教案、器材匆忙走进教室里。
她把东西往讲桌上霸气一放,把玩儿着三角尺在教室里来回扫了好几眼才最终确认道:
“嗯,虽然大多数同学都已经认识我了,我也得再啰嗦两句。
我叫秋敏,负责带你们班的物理课!”
封慰尘呆望着课桌上一粒粒晶莹透亮的小水珠。心里不禁感叹说:“第一排吃唾沫星子的传说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道这脑袋上又顶了多少?”
秋老师可不在乎这些细节她依旧落落大方的授课道:
“今天呢,我们就先来简单学习一下第一章‘运动的描述’,说起运动我们还得先来聊一聊宇宙中最普遍存在的运动 机械运动……
周三体育课上,全班同学都在体委的带领下围着操场热身跑。
封慰尘跟在队伍里遥望着三楼原班教室的窗口。总感觉心里屯聚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很想回去,虽然那儿也没什么玩得好的同学,可他还是始终觉得自己就是得回去才行。
还没等到下课,他就奔着原班主任的办公室跑去。
封慰尘正巧碰上李金花老师在那儿和他原班主任说笑闲聊。
当老班问他为什么要回去时,他却语塞了。
“难道要把操场上的怪异感说出来不!算了。”
他嫌难得解释便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说:“文科嘛,看一看,背一背就完事了,挺好的。”
可能这也算是一种承诺吧,总之从此以后,老班只要看他玩儿得过分了就会拿出这话来,当着全班但又不特指的警示说:
“当初不是说文科看一看,背一背就好了?我怎么就净看到你们在玩?”
封慰尘搬回原班时别人早就占完了位置,没办法他只好乖乖坐到后排。
那会儿他可没想到此刻坐他前面的女孩儿会是他后来的女朋友。
女孩儿后来笑着跟他说:“当初看到前男友帮你搬回来时我可劲儿祈祷着你千万不要坐我旁边,谁想到……。”
她还说,前男友一直很后悔当初亲手送了封慰尘到她身边。所谓世事无常大概就是描述的这种情况吧!
他搬回来那天下午前桌女孩儿请假回了家。
晚自习前封慰尘见那女孩儿一直没有回教室来。便向他旁边的原班女生探问说:“她怎么还不回来,都要上课了。”
那女生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封慰尘,一脸不确定的回复说:“她好像感冒请假回家了应该明天早上才来吧。”
“回家?很近么?”
封慰尘觉得有些奇怪,他想着如果学校离家很近的话那她干嘛还要住校呢?
那女生到也耐心,不慌不忙的解释说:“她家好像就住在学校后面的小区里!”
那女生说得不错,女孩确实住在学校后面的小区里。
只是她父母都在不同乡镇工作,基本上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她被父母寄宿在学校里,也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
“你以前不是什么都不管么?怎么一回来就对她这么感兴趣了?”
女生会这么问封慰尘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上半学期里他可以说是极度的高冷,特别是对女生!大家私下里一致达成共识认为他很老沉。
封慰尘自己也不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刚从理科班转过来,连长什么样都还没弄清楚的女孩那么上心。
他就是很好奇,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去关注她,了解她。
就像是吃饭睡觉纯属自然机制,根本用不着感叹、怀疑。
好像是前世就已经约好了要在这里碰面相识一般。
为了方便第二天搭讪,他兴奋暗喜着擅自翻动了女孩儿课桌上的书本。
“影疏倪!影疏倪!影疏倪!”
他盯着本子生怕会忘了似的一连默念了好几遍才放回本子坐到自己位子上。
然而有趣的是第二天早上他竟然真的把人家名字给忘了。
他坐着想来想去硬是没有想起半点头绪来。
好在班头儿上课说,为了更好的保护视力,解决视疲劳问题。
同学们要每周向左循环平移一个座次,排数也同步循环前移,轮完最前排就退回最后排继续参与循环。
为了方便起见后排那几个顽皮孩子还要专门靠着墙壁排组成不参与循环的单例。
为了让他们好好上课,班主任还没让他们坐在靠窗的那面墙边。
等那几个后排学生坐满前几排后,封慰尘主动向老班申请调离到墙边钉子户序列的最后一排。
沙皇以为封慰尘是主动过去陪他们的,愣是自我感动着说:
“哎呀,小封,你干嘛过来呀这边又不能移位子你应该就在那边的!”
封慰尘是沙皇在高中认识的第一人,开学那天沙皇一脸茫然的靠在廊道护栏上,看着有些自闭的韵味儿。
封慰尘走上楼来看到他左手小臂上烟头点烫的疤痕一排一排紧凑排列着,他太了解它们意味着什么了,他像是见了宝似的走过去和沙皇聊了起来 。
自从来了高中,小学中学的伙伴们全没跟上他的步伐,或者说都照着自己的心意去追自己的梦了,那会儿二零一五年,距 伟大中国梦 的提出刚过了两年有半。
封慰尘装作是在看全班的样子,偷偷看了看原坐在他前面的女孩。回过头来跟沙皇说:“没事儿,我过来陪哥几个这样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换位置了。”
封慰尘之所以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以他五百二十四分的入学成绩来看,他在班主任眼里的排次应该还是比较靠前的。
虽然他还有点不在状态,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老班是不会让他一直坐在墙角里的。
封慰尘和一般的好学生不同,他也没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他从小跟着大人、老师们眼里的差生、混子一起长大。
对封慰尘来说他们够仗义、够意思、够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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