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往被子里躲了。”纪辰看着整个人都要缩进被子里的苏以安无奈地说:“再闷到自己。”
“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苏以安在被子里闷闷地发出声音。
她每天都要吃陆医生开的保养脑部神经的药物,只是那种药是糖浆状的,像是什么补脑液,实在是太苦了,就算是用水冲开,那味道也是让苏以安难以忍受。
她皱着眉头逼着自己喝了两天,感觉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不适,而且它也没有帮自己恢复记忆的药效。
见纪辰没有时间天天敦促自己喝药,接下来的时候就是对着佣人阳奉阴违,前脚端了药进来后脚就被她喂了盆栽了。
她看盆栽被喂养的蛮好的,想必是被保养的不错。
看她又在耍小孩子脾气,纪辰决定不再惯着她,沉声道:“你再这样就不要去上学了。”
“啊!”
那怎么行!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
苏以安一下子把被子掀起来,抓着纪辰的袖子,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个药太苦了,我喝不下去。”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要这么任性吗?难道吃药这样的事情还要我亲自看着你才行吗?”
纪辰没有轻易的被糊弄过去,继续沉声教训着苏以安。
苏以安发现自己不能蒙混过关就蔫蔫儿地垂下眼眸听着纪辰的教训,他真的好像自己的家长啊。
“我知道啦,以后一定按时吃药,你不要生气了。”也不要把她关在家里了,苏以安在心里暗暗地祈祷。
纪辰无奈地看着她,放轻了自己的声音,他不想让苏以安畏惧自己,“我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苏以安看他情绪稍微软化,忙说:“我最近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所以不吃那个药也没什么的!
纪辰板起脸:“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说完呢!”
纪辰虎着脸不说话。
苏以安瞄了瞄他的脸色,手指在被子的边缘搅了搅,嗫嚅道:“我感觉最近做了很多梦……”
“做梦?”
“嗯,好像梦到了过去的事。”
“都梦到了什么?”纪辰拧着眉心问。
苏以安皱着一张小脸,支支吾吾地说:“我也记不清,总是一醒来就忘记了,我只要一回忆过去的事情头就会疼,刚才也是这样的。”
纪辰看着苏以安烦躁的神情问:“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苏以安摇了摇头道:“只能记得一些感觉,具体的事情都没有记住。”
“记住了什么感觉?”
苏以安略微思索,愁眉苦脸地说:“我连这个也记不清了,只有刚醒来的时候感觉才能清晰一些。”
“唉,我还能恢复记忆吗?”
她一想到自己的记忆问题,就不禁泛起愁来,连要在纪辰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的事情都忘了。
纪辰帮她掖了掖被子,不置可否:“如果你总是逃避吃药,那恐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话题为什么又拐回来了。
看来苦肉计失败了。
苏以安索性直接开口:“我感觉这些药没有用!”
纪辰根本不为所动:“至少吃药的时候,你没有头疼成这样。”
“我头疼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事!”她得意洋洋地看着纪辰,头疼是有好处的。
“那你……想起了什么?”
“呃……好像是我在医院里,身上很疼,头也很疼,还很多人围着我。后来好像是坐在哪里,还有人给我吃药。”苏以安抬头看着纪辰,“可是我根本不想吃药!”
纪辰沉吟道:“这应该是你车祸之后的记忆。”
他看苏以安看着他就解释了两句:“当时你开车与一辆货车相撞,之后就被送到了医院。”
“事后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失去了车祸前的记忆。”纪辰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一直在和陆医生做心理治疗。”
“哦,原来那个人是陆医生。”难怪她还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苏以安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陆医生的脑瓜顶。
她又不安地瞥了眼纪辰,嘟囔着:“看来陆医生开的药都不好吃,而且效果也不好,吃了也是白吃。”
苏以安见缝插针的针对陆医生还有他开的药。
纪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喜欢……”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吃?!苏以安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纪辰。
“我们可以让医生换一种药。”
苏以安面无表情。
“可以换成药片或者是胶囊,这样也方便服用。”
苏以安:“……那行吧。”
换一种好歹能咽下去。
“但现在……”纪辰拿过在一边放了好久的兑了药的水杯,塞进了苏以安的手里,“你要乖乖把今天的药喝完。”
苏以安苦哈哈地看着眼前混合了黑色药液的水杯,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那你要答应我可以去上学。”
纪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要看你的表现,现在你这我这里的信用分数降低了1个百分点。”
苏以安不满地看着他:“那原来是多少百分点?”
“大概是51%。”
怎么还有这么精确的数值啊!
“我就是还有你一半的信任喽?”
“不,你现在在我心里根本就不及格。”
苏以安:……
“那我都不及格了,喝不喝也没用了。”她把水杯又放回纪辰的手里,一翻身就躺下了,“我不要吃了。”
纪辰无语地看着这个一言不合就睡觉的家伙,开口道:“你喝掉它,我就让你及格。”
“能去上学吗?”
“……能。”
苏以安欢呼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拿过纪辰手里的水杯,闭着眼睛一鼓作气地就喝了下去。
“呕!”苏以安捂着嘴,喉咙上下的滚动,她嘴里一股酸苦难言的味道刺激的她差点吐了出来。
纪辰忙从一边拿了果汁递给她,“没事吧。”
这个味道真的太奇怪了!
苏以安的眼睛都被这股酸苦发涩的味道刺激得红了起来,她捂着嘴努力地压下这股反胃的感觉。
“你的戒指哪里去了?”纪辰看着苏以安空荡荡的左手。
她一边喝着果汁压制嘴里的味道,一边抬起眼睛瞪了纪辰一眼:“当然是藏起来了!”
“……藏起来?”
“你不会是想让我带着那么大一个钻戒招摇过市吧,我一出门就会被人盯上的!”
苏以安就是容易想太多,估计大家也不会觉得她手上的钻戒是真的。
“他们不会得逞的。”纪辰十分有信心地对着苏以安说。
苏以安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5月5日,五一长假(其实是拼拼凑凑的调休假)的最后一天,一般的学生都会在开课的前一天返校。
不管是出去旅游还是回家探亲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从校门口进来的学生手里都拎着皮箱,一个个看上去极其不愿意返校的样子。
苏以安也极其的不愿意走进校门。
“你把我放下来。”
“别闹了,还没到呢。”
“你这样,我就不去了。”
“不是你自己说要上学的吗?”
可她说的是自己去啊!
临近海城大学的长兴路上,好几辆豪车排着队开过,所过之处车辆四散、行人躲避,生怕离近一点把豪车上的漆碰掉一点。
他们可赔不起。
所有车辆都极有默契地给这一排车队留下一片空地,显得这些豪车更加的特立独行。
“我的天,什么情况?”
“谁家结婚啊,租这么多豪车?”
拍照留念,拍照留念。
毫无疑问,这一排豪车就是送苏以安上学的纪总一行人。
苏以安在一辆宾利上和纪辰较劲,非要让他把随行的人遣散。
上个学而已,为什么还要带保镖啊!
而且还这么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来了一群惹不起的人,又不是皇帝出巡,干嘛要这么夸张。
“你快让他们停车!”
苏以安一副你再继续我就从车上跳出去的架势。
纪辰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到底是谁无理取闹啊!苏以安愤愤不平地看着他。
纪辰示意司机停车。
“你让他们都回去。”
“不行。”
“为什么啊?我之前上学也从没有这样啊!”
“现在的情况不同。”
“我从没见过谁上个学这么夸张的!”
带一排保镖。
自己走在前面,四五个黑衣人跟在后面,想想她就觉得丢脸。
纪辰抓过对他怒目而视的苏以安,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专门针对富豪及其家属绑架案?”
苏以安哽了一下。
绑架富豪的案件太多了,有的是因为个人恩怨,有的是因为想要索要巨额财富,绑匪们为了刺激有钱人勒索更多的钱财对肉票可是一点不客气,又是割耳朵又是剁手指,这其中有的拿钱就会放人,有的则会选择撕票。
就算苏以安从来不是有钱人,这些社会新闻她也是不止听过一次。
她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自己家附近就曾发生过一起震惊全国的绑架案。绑匪为了报复苦主报警,竟然将一个年幼的孩子折磨虐待了30多天,最后被警察找到时,男孩全身骨头都被敲碎,脏器破裂,案发现场令人惨不忍睹。
“我不希望有一天收到你被伤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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