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回顾公馆的一路上，心情难得的畅快，只要李向意同意让她说出《神石传》的事，她就不信白泽知道了会不来见她。
她顺手打开了音乐频道，收音机里正好播放着前段时间很火的电视剧的主题曲《知否》，她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总觉得这歌词太美了，虽然她已经完全适应了时代发展，但潜意识里还是喜欢这些古风歌曲，现代人大约不知道，他们古代的先祖们笔下的文字是多么的美妙，然而流传下来的不到万分之一，实在可惜。
她还曾有幸见到过如今失传的《霓裳羽衣舞》，只可惜她没这方面的细胞，如今年代久远，再次想起来，所有留给凌琪只是满满的惊为天人，大约也没有什么言语能用来形容那支传说中的舞蹈了吧。
凌琪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实在太可惜了啊可惜。
前面已经是顾公馆的大门，凌琪打了方向盘拐进去，起初没觉得什么，可车子前行了十几米后，凌琪猛地反应过来了。
门口的保镖们呢？
她忙透过后视镜撑大眼睛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凌琪没有停车，而是一脚油门将车直接轰到了住别墅门口。
门口同样没看到保镖，凌琪的心底一凉，心想不会吧，她不过是出去吃了顿饭的时间，整个顾公馆就被人端了？
顾修言呢？
她首先想到的是这下大概不好跟白泽交代了！
凌琪没有任何迟疑推门下车，一面朝别墅走去一面想叫郑司的名字，没想到她才开口叫了个“郑”字，就看见乌泱泱一群人从别墅里退了出来。
细细一看，不就是顾公馆的那群保镖吗？
凌琪冲上去，打算揪住一个人问问怎么回事，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内的郑司。
“郑司！”凌琪大叫一声。
原本挡在她面前的保镖们识趣地拉开一道口子，凌琪忙挤了进去，她进来时想着是不是顾修言的病情又反复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会，要真是病情反复，应该是先送医院去，这些保镖们身手不错但也不能治病。环顾四周发现陈管家不在场，她也顾不上，拉住郑司的手臂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聚在这里？”
郑司回头时，显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脸色，他冲保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散开回到各自岗位上去。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保镖们全都散了。
郑司这才说：“之前恍惚听到顾总房间传来了枪声。”
凌琪吃了一惊，才想问那顾修言怎么样了，却听郑司继续说，“你不用着急，不是枪声，我们上楼时才发现是顾总把所有东西都砸了。”
欸？！
“他疯了？”凌琪脱口而出。
郑司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回头朝楼上看了眼，抿着唇说：“我还从没见过顾总发那么大的火气。”
凌琪跟着朝上面看去，一面问：“谁惹他生气了？”
“没有人。”郑司摇头，“房内只有顾总一个人，明明之前他心情很好，我帮他带上房门时，他还朝我难得的笑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就突然发了火，还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凌琪走到楼梯口，眼睛依旧望着上面：“他人呢？”
郑司跟过来：“在书房，陈管家在主卧收拾。”
凌琪心说这才不见几小时，顾修言发什么疯？她的脚步有些不听使唤走了上去，陈管家果然在房内收拾。
凌琪站在门口看了眼，脑袋中迸出四个字——一片狼藉。
除此之外，也实在没什么别的形容词了，连着她之前顺手搁在桌上的那些照片也全都碎在了地上，这让凌琪有些意外。她认识顾修言这么久以来，觉得这个人冷静得可怕，很多时候连情绪都很难波动，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她觉得顾修言连生死都看得特别淡，更别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怒不可遏了。而此刻，就连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回忆都全部碎在了地上。
凌琪在门口站了三秒，却突然发现似乎有点奇怪，哪里奇怪呢？
她正想着，陈管家注意到了她，他忙说：“凌小姐回来了？这里不用帮忙，你去书房陪陪大少爷吧。”
凌琪忙冲陈管家尴尬一笑，其实她也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另外她也不想去陪这么喜怒无常的顾修言。
不过站在这里似乎也挺尴尬，于是凌琪转了身要走。
刚离开两步，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凌琪的心头，于是她又忙折回房门口，这一来一回极快，凌琪便严严实实和要跟上她脚步的郑司撞到了一起。
郑司捂住鼻子一瞬间眼泪就飚了出来：“我去……”
凌琪似乎完全没有看到郑司，目光仍是在主卧搜索着，脱口就问：“什么东西被摔的声音能让你误以为是枪声？”
郑司原本还想问她撞他干什么，没想到听她这么一说就愣住了，回想起先前以为是枪声而把所有的保镖全部叫了过来，到后来上楼发现是顾总发火后，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顾总为什么发火给吸引了，似乎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
凌琪没有追究，又问：“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郑司好不容易将眼泪逼回去，此刻整个人还是懵圈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凌琪在说什么。
“那样东西呢？”
郑司依旧还是懵的，愣愣望着她就反问：“什么东西？”
凌琪认真扫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摸着下巴说：“我们从江州电子搬回来的那个人高的东西不见了，这么大的东西总不至于被摔成粉末了吧？也总不至于能被你家体弱多病的顾总从二楼窗口给丢下去了吧？”为了确定自己的话，凌琪直接穿过地上的狼藉走到窗口，朝下面看了眼。
下面是修整得很好看的草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终于转身看着郑司，郑司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思考和不确定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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