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抛弃你一个人离开的,任何时候都不会!
进了房间之后,雄界邀二人于梨花木圆凳坐下,又起身关了门,然后坐在二人旁边,依旧是为他们都倒上了一杯清茶。
“你早知道我们会路过这条路,也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你这里借宿,所以早早就在准备是吗?”苏沐雨有些气恼,心想亏自己还把他当作朋友。
“是早有准备没错,不过我这木屋原本也就是在这条路上的,只能说碰巧了,这样我还省点力气。”雄界喝下茶杯里的茶,不慌不忙地说道。
苏沐雨强忍住怒气地问道:“说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算计我们?”
“其实,我不是乾城人,或者说,曾经是,而现在不是了。”雄界这么说道,脸上尽是伤感。
“怎么呢?为什么会这么说?”柳依依觉着,雄界,包括这一整个地下室,绝对都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想耐着性子把这些都弄明白。
“十七年前,我十岁。狗皇帝一声令下,令我失去了我的父母,失去了我的家。”雄界这样说着,狠狠地看着苏沐雨,青筋暴起,尤其愤怒。
“可是那时候,我的皇兄不过五岁,刚上位的他什么都不懂。”苏沐雨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家王兄和他家有那么些纠葛。
“就是那么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心肠如此歹毒。十七年前乾城的天灾人祸,却都怪在我父亲身上,说什么管理无方,一声令下便要抄了我全家。”雄界愤怒地吼道,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雄界……姓雄……我知道了,你是雄丞相的儿子?”苏沐雨突然惊呼道。
“雄丞相?”柳依依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心里察觉到这一定是个残酷的故事。
苏沐雨低下头,说道:“唉,这事情,我也是长大之后,听我的奶娘给我说的。说是在我两岁时候,我五岁的皇兄刚继位。不久,乾城便闹了饥荒……”
“十七年前,我记起了,那时候我妹妹刚出生。”柳依依想了想,说道。
苏沐雨继续说:“那场饥荒,死了不少人,对我刚坐上王位的王兄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于是我王兄便说是因为先帝器重的雄木丞相管理无方,才导致的这场饥荒。”
雄界凄惨地笑着说:“那场饥荒说难听点,都是因为各个地方的黑心官员,向农民们收高税,导致农民没有成本去种植,这才导致粮食收成如此惨败。”
“所以说你的父亲为那些黑心官员背了锅?”柳依依惊讶地问道。
“对,都是因为那个狗皇帝,下令将我父亲斩首,令我家男人皆斩首示众,女人都充当军妓。”雄界咬咬牙说道。
“那你为何……”柳依依心里实在同情雄界家中的不幸,却也同时满心疑惑。
“你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对吗?”雄界看着柳依依同情的目光,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苏沐雨回想起当年奶娘给自己讲的故事,问道:“你家府邸不是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吗?”
雄界再也笑不出来,慢慢说道:“那狗皇帝身边的王太监是我父亲的生死之交我父亲曾对他有恩。于是王太监在狗皇帝下令前,便急匆匆跑来告诉了我的父亲。”
“所以你们都没有死?那场火灾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地下室其他房间里,都是雄家的人?”苏沐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多大的秘密。
“说得对,但不全对。”雄界痛苦地闭上眼睛说道:“我父亲令家里老少皆弃了金银首饰,为了将来的生活,带上方便携带的银票,匆匆逃了命,自己却死活不愿意走,骗我们说随后就到,然后……”
雄界痛苦地流下眼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看起来十分可怜。
“然后他父亲带上他母亲的头颅,呈于殿前,说自己放火烧了整个府邸,也杀了自己的妻子,但是雄家没有半点对不起朝廷,不愿意上断头台,干脆在殿前咬舌自尽了。”
苏沐雨说起这事,也是心里沉重悲痛得不行,毕竟是自己皇兄做的错事,不敢抬头直视雄界。
“可是那个小孩子,小小年纪,居然……居然都不准将我父亲和母亲合葬在一起,甚至……直接将尸体丢进了乱葬岗。”雄界整个人都颤抖着,说话也断断续续。
柳依依听完雄界的故事,也是早已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也没想到,忠心耿耿对朝廷的官员竟然会落得如此后果。
苏沐雨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之后,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我皇兄是怎样的残暴了,也正因为这样,民心不稳,皇兄也变得越来越多疑。”
柳依依突然明白苏沐雨想要造反的真实原因了。说实话,这样残暴的帝王真的令大臣终日提心吊胆,也令百姓闻风丧胆啊。
“世人皆说皇帝的兄弟中,只有三王爷苏沐雨最受器重,因为他没有任何丰功伟绩。所以,我用你来做诱饵,杀了狗皇帝。”
雄界这么说着,双目怒睁,迅速地抽出佩戴身后的短剑,剑锋直指苏沐雨的喉咙。
“不行。”柳依依大叫着,就要扑了上去,却是因为一着急,一下子再次崴了脚。
“依依————”苏沐雨惊叫着,抱住即将摔倒的她,雄界见状赶紧收回短剑,剑锋却还是擦过苏沐雨的脸颊,伤口渗出血珠。
苏沐雨及时抱住了柳依依,这才没令她摔得更惨。而雄界也赶紧蹲在二人面前,想要仔细察看苏沐雨脸上的伤,靠近才发现苏沐雨剑伤之下有一块特别大的伤痕,因为颜色淡,接近肉色,所以晃眼并不容易发现。
“你的脸......”雄界犹豫着还是关心地问道,并帮着苏沐雨将柳依依扶起来坐在梨花木小凳上。
苏沐雨摸了摸自己有着伤疤的半边脸,看见手心是星星点点的血珠,却是不在意地说道:“无事,我不怨你,反正我的脸已经毁了。”
“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戴上面具啊。”柳依依忍着疼痛,用手轻轻抚摸着苏沐雨的脸,却是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想让你看到最真实的我。”苏沐雨低着头小声说道,蹲下身,撩起柳依依的裤脚,看见柳依依的脚踝肿得更厉害了,像个大馒头似的。
雄界也是被这肿成大馒头的脚踝吓了一跳,问道:“柳姑娘的脚怎么了?”
“脚被崴了,本来说在你这里借宿,顺便可以养下伤再换身干净衣裳的,可是来你这里没来得及休息就爬楼梯,刚才还又崴了脚。如果是朋友还好,可惜我们看错了人。”苏沐雨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察看柳依依的脚踝。
雄界看着苏沐雨还在淌血的伤口和柳依依红肿的脚踝,心里惭愧的不行,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用王爷要挟皇帝,不想伤害你们的。”
“以我作为诱饵没用。”苏沐雨开口说道:“我皇兄压根不管我死活,甚至很高兴我落在你们的手上,这样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怎么会?你是他亲弟弟啊!”雄界不敢置信地问道。
“如果可以选择,我更想生在寻常人家,远离宫廷深海。”苏沐雨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有药吗?我们的药在门口的马车上。”
雄界连忙点头,“有的有的,你稍等,我让我们雄家嬷嬷来给你们二位看看。”
雄界急忙走出房间,着急地去找雄家擅长医术的嬷嬷,想着治好柳依依的脚踝,还有苏沐雨脸上的新伤与旧伤。
雄界前脚刚离开房间,苏沐雨便抱起柳依依,想要离开房间,借此机会逃出这地下室。
“王爷,放我下来。”柳依依轻声呼道:“我脚伤得如此重,我是逃不出去了,王爷你快离开,他们的目标是你。”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是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的,依依。”苏沐雨与柳依依对视着,坚定地说道。
“王爷,你听我说。”柳依依有些着急地说道:“快放我下来,别担心,我觉得这雄界不是一个坏人,我们待在这房间里,总比出去让雄家其他人抓到要好很多。”
苏沐雨想了想,觉得柳依依说的没错,便听话地放下柳依依,继而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王爷,依依觉得,雄界对你是没有坏主意的,既然你决心要......造反。”柳依依说那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唯恐隔墙有耳,“那不如与雄界联手起来?这样一整个家族帮衬,机会也要大些。”
苏沐雨沉吟些许,说道“依依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既然都是一样的目标,不如联手起来。一会儿我找机会和那雄界好好说清楚,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态度如何,再另做打算。”
“恩恩,王爷你别着急,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的。”柳依依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手帕,小心地擦拭着苏沐雨脸上伤口还在渗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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