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章的陆瑶第一视觉)
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我能站起来走路的第三天,那是一个晚上。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我和爸爸在客厅里听了一阵我所喜欢的音乐,然后我有些疲倦了,因为当时我吃的东西还是很少,爸爸抱着我,把我送回卧室,可我突然想写点什么,于是他又把我抱到了办公桌前,坐好以后,习惯性的,我先开亮了桌上的台灯,再从抽屉里拿出了日记本,坐在桌前,用手支着头,开始思索这一天有什么值得记载的事。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看着两鬓开始泛白的爸爸,他虽然看上去很开心,可我还是能看出他的疲倦,而现在,我已经不能再帮他把白头发揪掉了,否则爸爸就要成为一名杀马特,他再爱我,也不会容忍我那样做的。
很显然,这是个平淡的日子,太平淡了,我坐在那里呆了很久,最后我劝说爸爸,让他休息,而且我保证,我能自己走回卧室!爸爸拍了拍我瘦得只剩骨头的肩膀,他说了一句“我的女儿是最棒的。”然后他才肯离去。
他走后十分钟,日记本上仍然没有记下一个字。这一天除了爸爸和李莉的陪伴,我真的没什么好记的,可他们的陪伴每天几乎都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我好奇了,本能地凝视着木质镂空墙的空荡,墙体是淡青色的,我爱紫色,室内所有的布置几乎都是紫色的,紫风铃,紫灯罩,紫床单,紫桌布,窗台上还放著一盆小小的紫色的郁金香。窗帘在微风中拂动,月光透过窗帘,使那窗帘变得像烟雾般透明,紫得莹洁,紫得轻软,透明的玻璃质风铃,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这个时候听到爸爸说笑的声音,他好像欢迎某个人进入了我的办公室,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我现在一个陌生人也不想见到,我现在瘦得很厉害,我害怕被别人看到我丑陋的样子。
可爸爸很忙,真的很忙,他每天下班以后来陪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如果他以前能这样陪伴着妈妈,或许妈妈也不会跳楼……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气闷,马上收拢心神,忘记刚才所想到的,我快速地翻看我的日记本,找到了一些能够让我开心的笔记,然后我全身心的看着,虽然那些已经被我看了千百遍,可还是能找到快乐,因为那是曾经属于我的快乐,真实的快乐。
过了十五分钟,那个人还没走,听声音,应该是一名年纪跟我相仿的中年男子,他应该也是一名官员,而且听起来跟爸爸级别差不多。
我稳了稳坐不直的身子,努力了两下,站了起来,我尝试着走了几步,想回到卧室,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可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冷,于是我想把窗户关上,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而在我摔倒的前一刻,我猛地伸手,想扶住窗台,可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抓住了窗台上的花盆,结果,花盆跟我一样,软塌塌地趴在地上,我还好,可它却已经支离破碎,而且溅了满地的花土,那棵无辜的郁金香,枝叶晃动几下也静静地躺在那里。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只骂自己无能,却忘记了摔伤的痛苦,还好地上都是厚厚的毛毯,否则我这瘦骨嶙峋的身体,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子。
“瑶瑶!没事吧?”听到里屋的声音,爸爸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他急促的脚步声,焦急的问候声。
“这是怎么了?来,爸爸扶你起来。”爸爸。
“没什么,我就想过去拉上窗帘,顺便再看看月亮。”我说着一些轻松的话,向爸爸表示我没问题,这一切仅仅是不小心而已,没别的什么。
可在这个时候,在爸爸身后又跟进来一个人,那个人不是爸爸的秘书,而是一个陌生人,他长得挺有精神的,年纪应该四十岁左右,应该就是刚才爸爸会见的那个人。
他笔直地挺立在卧室门的不远处,那里正好是两间房子的灯光聚集的地方,他静静的凝视着我的房间。灯光把他照得很清楚,他的个子颀长,背脊挺直。
“姨夫,要不要我帮忙!”他说。
“哦!没事,就是一个不小心,呵呵,见笑了,这是我的女儿,陆瑶,她得了病,刚刚好,不过现在恢复得还不够测底,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彻底恢复了。”爸爸。
“嗯!是的。”我迎合着爸爸说道,因为我了解爸爸,他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让外人看到他有我这样一个病弱的女儿,总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一定要把问题说得向好!正能量一些。
“哦,那再好不过了!”他笑着说。
“瑶啊,这位是娄真,是SW副书记娄真的亲侄子,是刚调任过来的,不久后就是我省分管政法的FSZ了。”爸爸。
“哦!你好。”我自己站直了身子,向他问好。
“你好!很荣幸见到你,不过我好像来的不是很巧,而且也太突兀了,第一次见面竟然没带什么礼品,请别见怪。”娄真。
“亲戚里道的,就当串门了,何必那么讲究。”我想起妈妈娄颜熙与娄丽的唐姐妹关系,不免对他亲近了些。
“呵呵!那也不行,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补上的。”娄真,一笑地说道。
“呵呵,瑶啊!娄真比你大六岁,以后你叫他大表哥才好。”爸爸,突然话题一转地说道。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他给我留下的印象还不错,挺随和的,不过随和之中带了些威严,这或许与他多年的公安身份有直接的关系,那是属于警察的气质。
半个月过去了,他再也没来过,而我的身体也没像爸爸说的,好得那么快,但我真的可以四处走动了,虽然一般情况下走不出二里地,但还好,总不会打碎花盆了。
那一天,爸爸来了,我让王叔把李莉送回家去,然后爸爸给我讲了一件事情,他说:“你觉得娄真这个人怎么样?”
“他?还行吧!怎么了?”我,好奇爸爸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知道他的身份,他想了解一个人很容易,而且会很彻底,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爸爸,总是笑呵呵的样子。
“哦,那又怎么了?”
“不怎么样!他说他想跟你处朋友。”陆云。
“什么?哈哈哈哈哈哈……”我听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大笑:“不是的!爸爸!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笑,你还笑成这样!”陆云,怪罪的眼神,随后他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他的笑,完全是被我感染的,因为我好久没这样笑过了,而我小的时候,每次笑,他都会陪着我笑,或许这已经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爸爸!我跟他可是亲戚啊,生物学上讲,我们还是近亲呢,你看,妈妈和丽姨是一个爷爷,娄真的父亲……,不对吧!他的父亲是谁?是我哪个表舅?”我问道。
“他的父亲,早年牺牲了,所以你不是很了解他的父亲。”爸爸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牺牲的,后来,他一直生活在部队里,因为他的妈妈也是一名军官。”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就是我的表哥喽!咱们是亲戚,还处什么朋友?”我忍住笑说道。
“呵呵!这你还不懂?这是任务!”爸爸提醒我道。
“哦!任务啊!爸爸学坏了,跟我也开始绕弯子,真没劲。”我。
“呵呵,你身体不是不好嘛!特意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爸爸。
“什么任务?”
“现在上面对侯震同志有些看法,当然太具体的我先不给你讲,不过你就看住一个人就行!”爸爸,正色说道。
“谁?让我看住?怎么看?”
“这个人叫猎鹰!”爸爸说着,拿出几张照片来:“你看看照片,发现什么蹊跷没有?”
“这个人……这个人我怎么好像见过?”我看着照片,依稀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可有记不太清楚。
“没错,你或许见过,因为前一阵他还在你这里当过一段时间的保安队长,就在楼顶的露天餐饮部!”爸爸,认真地说:“而且!据说他还总打听你的事情。”
“莫非……我的身份暴露了?”我担心地问道。
“应该不会!”爸爸皱了一下眉说道:“他这个人有点奇怪,要看长相,跟照片上的这个人一模一样,可他是有档案的,是一个孤儿,而且还表现得很扎眼,在东辉矿山搞得风风火火,头些年还被告过了许多次,现在他与一个叫林崇阳的走得很近,而这个林崇阳也不是一个什么干净的商人,这些举动让大家琢磨不透,如果他是一名间谍,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吧!”
“哦!他叫什么名字?猎鹰应该是他的代号吧!”我。
“腊月笙!”爸爸说。
“腊月笙……!哦!我想起来了,我大学的时候见过他,他是上京重工的。”我终于想起了这个人,而他给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次火车上的经历,他竟然弄脏了我新买的鞋子,那可是爸爸送给我的。
“呵呵!那就更好!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叮住他?”爸爸问道。
“办法倒是有……”我想了想:“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他结婚了吗?”
“单身!而且一直都是单身,所以他的嫌疑就更大了!来,这里有他的资料。你先看一看,但注意,他的资料和间谍的资料有很大出入!甚至有人怀疑他们是双胞胎。”
“哦!是这样……”我迅速地浏览了一下资料:“爸爸!我感觉他不应该是间谍。”
“哦?你这么了解他?”爸爸好奇地问道。
“是的!你还记得当初我上大学到时候,你送我的那双旅游鞋吗?”我问道。
“呃!呵呵,爸爸有点不太记得了。不过好像还有些印象。”爸爸,略带愧色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记不得!还装记得!哼!”我跟爸爸说话,总有一种想跟他撒娇,然后让他哄我的感觉,虽然现在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可我还是这样想的。
“呵呵!说事情吧,咱们现在这是工作。”爸爸。
“好吧!这次饶了你,我跟他在上学的路上就认识了……”
然后我给爸爸讲了,我跟他认识的经过,和他曾经尝试追求我的搞笑片段,我把我记得的事情劝告了爸爸,爸爸听了以后冥思了一会,说道:“嗯~!就算对手再能算计,估计也算计不了这么长久!毕竟这里面变化太多,不过咱们也不能轻敌。还是依计行事,那么你有什么想法,打算怎么盯住他?”
“美人计!”我,小兴奋的样子,还打了一个响指,虽然这个响指打得并不响,而且还把我本来就不多的肉打得生疼,可爸爸还是很满意我的表现。
“或许这是你现在唯一能用的办法了!”爸爸苦笑着说:“不过要掌握火候,不许逞能,我可不想让我的宝贝女儿冒险!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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