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和皇上之间也像是竖起了一道不可见的墙。月妃如已知世事的智者,她不再惶恐,她如安静的看着熊孩子打闹般的承受着皇上的折腾。
宫墙终于快完工了。
路添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
这宫墙,精美绝伦,却也险恶无加。夜时如墨黑,日中带华彩,机关暗藏,皇上看着这宫墙,哈哈哈狂笑,光这恐吓威力便能让那些嫔妃们不敢再生造次之心了吧。
在宫墙完工那个晚上,路添便从这世上消失了。
宫墙建成之夜,她破例前去娇滴滴的哀求皇上。
“皇上,臣妾想去见识下那道宫墙,看看自己和其他姐妹们的雕像。”
“哦?宫里都在传着这宫墙险恶,夜间都没有宫女敢走近,爱妃你不怕?”皇上饶有深意的看着她。
“皇上,心若坦荡便无恐无惧。”
“哈哈,说得好,好一个心若坦荡便无恐无惧。好,明天就带你们所有人都去看看。”
其他嫔妃确实闻墙色变,心惊胆颤,低眉顺眼但求安稳。
皇上正乐得让她们见识下这如战利品般的宫墙。他让总管一早叫上一众佳丽妃嫔,浩浩荡荡出发。想起可以威吓得她们花容失色,实在有趣,看她们还敢有二心?怕是连悄悄与婢女对食都不敢,哈哈,皇上一边走一边狂乐不已。自从少了人间至乐之事,现在能让他开心的事实在是太少了。
一众嫔妃缓缓而行,心下哀伤,如囚笼中还屡被人戏弄拔毛的鸟儿。
那墙上的雕像确实华美,惟妙惟肖,衣带裙裾如将御风,脸庞立体似笑含颦。众嫔妃们如躲瘟神般远观,并不愿意靠墙壁行走。
唯有月妃贴着宫墙走着,纤长的手指触摸划过墙面上的泥砖,仿如她的指尖曾划过那强壮的胸膛,她眼角带笑,步履轻淡。
皇上看着其他嫔妃皆容颜失色,步履微乱,只有月妃异常淡然,心下觉得怪异且甚是不爽。这女人胆色太过了,怕是会乱事。
众人走至宫墙中央,惊呼。
原来还是月妃雕像的墙面上,不知何时却变成一对男女相拥湖畔望月,那模样儿正是砌墙师傅路添和月妃。
月妃抬头一看,也是一惊,随之笑容泛满脸庞,像那满湖的春色荡漾,着实艳美。皇上也是第一次看到月妃这般娇笑迷离的模样,满腔气愤刹那间也像被冻住了。
月妃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庭园,嫣然一笑,仿如将要赴候待已久的宴约。
倏忽间,她转头,猛地朝墙上撞去。
众人惊呼。
小云大喊,娘娘。
皇上一时反应不过来,惊呼,爱妃。
宫墙上突地现出一条一人来宽的裂缝,从黑色裂缝中伸出一只手来,刷地把月妃拉了进去。
宫墙很快又合上,墙面完好如初,只是上面那对相拥湖畔望月的男女又换成了月妃的雕像,月妃若笑若颦的看着下方,仪态万千,艳冠后宫。
回过神来的众人面面相觑。皇上气得跺足,大呼来人呐。
小云瘫倒在地上,哭成泪人,“娘娘……”
她知道娘娘做错事做傻事了,娘娘,你怎么这生的傻。你虽时不时总遭罪受,可是毕竟还能享这荣华富贵,颐养到老,现在这生肯定活不了了,我的娘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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