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伙食不好,学生们吃得寡淡无味的,有些同学就想出去吃。但毕竟外边吃饭贵,花钱多,偶尔一次还行,一直在外边吃就吃不消,还得吃学校里的饭。
这天刘磊用草纸包着一只烧鸡进了宿舍,脸朝着自己的床,把烧鸡放到饭盆里,自己拿着一只鸡腿啃了起来。他这一啃,烧鸡的香味充溢了整个宿舍,馋得大家就都流口水,烧鸡的味道越来越香,弥漫在宿舍的每一个角落里,钻进了王乐、张超、李明、田园、邓杰的鼻子里,钩得他们直流口水。
“刘刘磊,你吃吃的什么,这这么香?”王乐吧唧着嘴说。
“香吗?我吃的是烧鸡!”刘磊说。
“香,叫叫,叫咱吃,吃点?”王乐笑着说。
“想吃?”刘磊说。
“嗯,想,想吃!”王乐说。
“等我吃完了你可以啃啃骨头!”刘磊边说边大口地啃着鸡腿。
“小,小气,以后夜夜里再再偷我的水喝,看我,我,叫你喝喝喝才怪呢!”说完,王乐气哼哼地下了床,出去了。
张超、李明、田园、邓杰他们看着刘磊狼吞虎咽地吃着烧鸡,李明一摆手,几个人就起身下床出去了。出了门,田园说:“别看是北京人,一点也不大气!”
李明跟着说:“这是啥人吗?也太自私了吧,跟个女人似的,把男人的脸都丢光了噻!”
张超说:“就这素质!不想叫别人吃你就在外边吃,穷显摆!”
他们几个说着话就又想凑份子喝酒,但已到月底,他们谁也从口袋里掏不出钱来,没办法,只好去逛街去了。
礼拜天学校里没有几个人,唐晓霞在宿舍看了一会书,觉得没意思,就想去图书馆再换一本,她沿着林荫小路,走过一片花圃,花圃里正开着白色和黄色的菊花,一丛丛的秋菊开得正艳,不由使她想起唐代元稹的一首赞美菊花的诗: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她觉得这首诗写得好,从某一方面歌颂了菊花的优秀品质,它不在春天里开放,不与群芳争艳,倒是群芳落尽它方开,它的那份矜持,那份高雅的超凡脱俗的性格,使她对菊花不由地肃然起敬。
这时王乐从湖边走来,他说:“喂,晓晓霞,看,看花呢?”
唐晓霞说:“嗯,看花呢,不过我这是去图书馆借书路过这儿。你干什么?”
王乐说:“我,我,我瞎转转,我没,没事儿。”
唐晓霞说:“你们宿舍里的男生怎么都不跳舞啊?就刘磊一人跳。”
王乐说:“我,我们,都都不会跳。”
唐晓霞说:“我也不怎么会,学呗,学学就会了!”
王乐笑笑说:“你跳跳的舞不不错,我我看你跟刘刘磊跳了,不不不错!”
唐晓霞不好意思地说:“看你说的?我也是刚学。”说完,唐晓霞说,“你转吧,我去借书了。”
王乐说:“好,你你去吧,我再再转转。”
唐晓霞来到了图书馆,一进图书馆她就习惯性地看丁大韦经常看书的位置,她发现那个位置空空的,丁大韦没有在那里看书。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丁大韦在那里看书了,她心想,他到底去哪儿了?该不是又去扛水泥了吧?她这样想着,借了书就回了宿舍。
丁大韦去哪儿了?实际上丁大韦也没去哪儿,那些日子,他是想去找一份家教的工作,他到了市里一些小学校门口,等家长接孩子,就上前去问家长,可是找了几天也没人用他。
他很失望地往回走,当他走到一个离他们学校不远的小胡同时,他看见一个私人小作坊,那个作坊是做塑钢窗和塑钢门的,看那个作坊活儿不少,丁大韦就上前问:“师傅,你这里用临时工不?”
那个人有四十来岁,长得黑乎乎,一脸络腮胡子,用疑惑的眼看了丁大韦一会儿说:“你是干什么的?”
丁大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个大学生,想利用业余时间打打零工,挣点钱。”
那人一听丁大韦是大学生,想打零工挣钱,就说:“我这里倒是缺人手,可就是给的钱少,在我这里干活论小时,一个小时五块钱,你都是什么时候能干?”
丁大韦一听他用零工,高兴地说:“多少钱都行!我晚上能干,还有礼拜六、礼拜天这两个整天也能干。”
那人说:“我姓郭,你叫什么?”
丁大韦说:“我叫丁大韦。”
那人说:“这样吧,你明天晚上来,从明天晚上开始干吧。”
这样丁大韦就算在这个姓郭的塑钢门市打起了零工。他每天下了课,就匆匆地来到塑钢门市去打工,在那里跟着郭师傅学下料,学做塑钢门窗。
丁大韦给郭师傅学做塑钢门窗很用心,也很卖力,只要是苦活累活他不叫师傅干,他自己都揽过来,他把门窗的尺寸是多少,怎么下料,怎么组装,没有多长时间他就都掌握了,而且做得还非常的细致,郭师傅对丁大韦干活打心眼里满意。
那一天丁大韦开支了,半个月郭师傅给了他六百块钱,丁大韦满心的欢喜,他觉得他上学可以自食其力了,不用再花家里的钱了,他非常地高兴。有一天他下课后就去了郭师傅的塑钢门市,到了塑钢门市不巧,那天停电,郭师傅很是着急,说:“这活儿正多呢,你看偏偏停电了!”
丁大韦说:“那怎么办?”
郭师傅说:“没办法,今天只好算了,我们休息吧,明天来了电我们再加班干。”
丁大韦说:“师傅,我们明天多加会儿班,把今天的活儿补回来。”
郭师傅说:“只好这样了,你回去吧。”
这样丁大韦就回学校了,在学校门口碰见了王乐,王乐说:“大大韦,你去干干什么了?怎么一直不不见你?”
丁大韦说:“我在这里有个亲戚,他们家里有些事儿,这些天我在亲戚那儿帮帮忙。”
王乐说:“是这这样?”
丁大韦说:“走,王乐,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喝点!”
王乐听丁大韦请他喝酒,高兴地说:“好好啊,田园他他们喝酒凑凑份子,我没没钱,他们也不叫我我去!”
丁大韦说:“王乐,你喜欢吃什么?今天我请你!”
王乐说:“真真的?”
丁大韦说:“真的!”
王乐笑着说:“我想吃吃烧鸡,行吗?那次刘刘磊买了一一只烧鸡,自自己在宿舍吃,他谁谁也不不叫谁吃!”
丁大韦笑了,他们说着话,就进了学校门口的一个小饭店,丁大韦买了一只烧鸡,又买了一瓶酒,刚要吃,王乐看见唐晓霞正往学校里走,就大声地喊:“唐,唐,晓霞!过,过来!”
唐晓霞见王乐喊她,就笑着走了过来,说:“怎么了王乐,下馆子啊?”
王乐说:“不不是我我请客,是是大,大韦请客!”
这时唐晓霞对丁大韦笑笑,说:“大韦,你请客吗?”
丁大韦笑笑说:“是,我请客,你来的正好,买了一只烧鸡,我们一起吃吧!”
唐晓霞说:“好啊,这嘴早就馋了!”说着就坐了下来。
丁大韦觉得多了一个人,就又要了一个炒菜。丁大韦说:“晓霞,你能少喝点酒不?”
唐晓霞说:“多的我喝不了,少喝一点儿还行!”
这样他们三个就开始喝了起来。
王乐喝了口酒,就赶紧吃烧鸡,他大口地啃着鸡腿,说:“真好好吃,真真香啊!”然后他又说,“那那天,刘磊他他买了烧鸡自自己吃,宿舍的谁谁也不不叫吃,小小气鬼!”
丁大韦看着王乐吃得那么香,笑了,说:“王乐,不要急,多吃点!”
唐晓霞也笑了,说:“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吃过烧鸡了,现在我们学校的饭菜太难吃了,清汤稀水的,一点油都没有!”
丁大韦说:“在食堂吃饭就这样,哪儿能跟家比啊,在家里,想吃啥吃啥,想改善隔几天就改善改善!”
唐晓霞说:“就是。”唐晓霞吃着鸡翅,说,“大韦,怎么这些天在图书馆没见你,你不去那里看书了?”
丁大韦看王乐正吃得香,说:“嗯,没去图书馆,这些天我有一个亲戚家有事儿,我在他那儿帮忙!”
唐晓霞看着丁大韦笑了笑,想说不是给人家打工去了吧?又觉得这样说不妥,就改口说:“怎么你还有亲戚在这里?”
丁大韦说:“嗯,有一个本家的哥哥在这里工作,不断叫我到他那里去。”
唐晓霞说:“是这样啊?”
王乐端起酒杯说:“大,大韦,来来我敬你你一杯!”说完,自己端起来就喝了个底朝天。
王乐喝完酒,丁大韦端起酒杯说:“我们都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咱就不说敬酒不敬酒了,来,我们三个人碰一杯!”
唐晓霞也笑笑说:“这样最好!”说完,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他们这样喝着酒,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不觉天已黑了。丁大韦结了账,他们三个离开了饭店。
月亮升起来了,高高的挂在教学楼的上空,秋天凉爽的风刮在身上,非常的舒服。丁大韦、王乐还有唐晓霞他们三个很兴奋,王乐喝得有些多,丁大韦搀着他一晃一晃地走,唐晓霞紧跟着他们。
这时,校园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笛声,笛声清脆嘹亮,在校园的上空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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