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期待之中,运动节在规定的时间迎来了开始。不过因为学校整体人数有限,也只会举办两天时间,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两天时间完全足够。
举办的前一天夜里,发联办公室中灯火通明,众人忙碌着明日日运动节的相关事宜。只是做些最后确认和物资准备而已,虽然看起来事项不少,还是没花费过多时间。待得只剩余几人时,靠近门口的那人站起身,走到门口探视几下,并未确认到有来往人影,随后关上门,顺手锁上。
面向付鸿乔点点头,付鸿乔也点头回应。随后,屋内几人十分有默契地站起身,走到付鸿乔的桌前。
“怎么样,大家那边都准备好了吗?”付鸿乔压低声音说道。
“明天的活动的人员安排已经布置下去了,流程也拉了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当中一个身材有些高大的男子回应。
随后他发现大家用一种像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着他。付鸿乔更是无力扶额。
“不是,王子昕,你这样很难让我相信你办好事了啊,顺便问一句,你觉得我们现在在说什么事情?”
“不是明天运动节吗?”王子昕抠抠脑袋,满脸迷惑。
众人为之倾倒。
另一人就要大声吼出来,不过话快出口的瞬间,立刻收住了声,低声说道:“我们在说出校的事情啊!明天不是第一次尝试吗?”
“哦哦,对哦。”
付鸿乔现在已经有点不忍直视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计划堪忧。
“那我重新汇报一下,我们以个人名义从社团接到的录像设备在周围路口已经隐藏好了,完全可以实现实时监控,也避开了公共摄像头。”
易辰浩点点头,示意下一个。
“帮忙伪装代签的人也完全没问题。”
“老师的行程和警务的巡逻路线时间也摸清了,没问题。”
“草丛周围的伪装没人动过,道路也通了,原则上可以通过。”
“物资准备也齐了。”
“……”
“看来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回去后大家再把流程想想,看看有什么纰漏没有,明天下午三点,正式开始!希望发联的历史任务能在我们这一届实现!”
没错,发联最初就由想跑出学校一探究竟的前辈们建立。由于一旦被发现代价巨大,所以每届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并进行这项计划,就在这一届,所有条件已经齐备!已经到了最终决战的时刻!倒是要看看为什么学院逃出代价如此巨大!为什么至今为止未有人成功过!可能每个人的想要做到的原因不同,但是付鸿乔心中所想真的还算是有点特殊。
一切,都在黑暗中缓慢进行。今天注定对很多人来说是个不眠之夜。付鸿乔站在窗台上,眺望远处,眼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刚好下午两点,几人已经到达地点集合。为防止泄密,时间都会比说的提前一小时,而且一人未到,哪怕迟到都会取消行动。其小心谨慎,可见一斑。还好,计划照常进行。到这里可能会问?万一有人叛变怎么办?想多了,能参加的人先不说都是能够互相信任的人,那些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需要有求于能够出去的人或者想要自己出去。有利有义,已经足够。
“相信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有决心实现它,话不多说,我们是开辟道路的第一人!希望大家都能安全归来!出发!”说完,付鸿乔率先跳下地道口。其他人也并未多言,紧跟着付鸿乔前进。
从窄小通道深处传出的灯光越来越小,仿佛像是几人被黑暗吞噬。
易辰浩由于下午有羽球比赛,无法脱身,这次的行动也就没有告知他。他也只是模模糊糊知道大概会在最近两天开始行动,但是毕竟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中为他们默默祈祷。
可是,在噩耗传来的一刻,他果断放下手中球拍,冲出了球馆。
球赛开始前,所有选手在准备室中各自做着准备,易辰浩跟许晨曦自然不例外,不过仅仅是海选赛,两人也没有紧张,坐在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易辰浩先前尝试联系了一下付鸿乔三人,发现都已经联系不上了,心中总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即便是许晨曦坐在自己身旁,都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而许晨曦只当他是紧张了,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易辰浩紧握的双拳上轻轻拍了两下。
被那柔软的小手触碰,易辰浩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对着他微笑的许晨曦,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可是,也是在那一瞬间,易辰浩双眼睁大,嘴唇发颤,猛地站起。
“你听说了吗?好像刚刚有人尝试逃出学校被抓住了!”
易辰浩迅速冲到那人面前,抓住那人的肩膀,“你再说一遍,谁被抓住了?”
那人眉头一皱,“你谁啊?”
易辰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退后一步低下头来道歉,“不好意思,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有点过于激动了,毕竟这不是明明白白写着逃出学校会被开除的嘛。”
那人听得此话,眉头一挑,倒是也没计较,回应道:“是啊,虽然不知道是哪些傻子,不过好像说是在树林那边被抓住的,听说是被人举报的。”
一听是小树林三个字,易辰浩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是付鸿乔他们的行动败露了,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什么打招呼了,扭头向场馆外跑去。
“这什么人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唉?你不知道他?他是易辰浩啊,就之前跟羽毛球校队起冲突的那个。”
“哦,他啊,那他咋听见说有人逃校就慌慌张张跑出去了?”
说完,两人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四目相对,同时出声:“不是吧……”
“算了,不多想了,好歹算是少了组竞争对手吧,跟他一组的那个女的是真的强。”
“是啊……”
另一边,眼看着易辰浩慌张跑出去的许晨曦也跟了上去。毕竟马上开赛了,这时候跑出去干嘛?也不打声招呼。
跟着易辰浩的脚步,离场馆越来越远,离校园边缘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一堵写着禁止进入的光壁前。易辰浩心中很清楚,这绝对是里面参与计划的人被包了饺子。看着这堵绝对无法逾越的高墙,易辰浩心中涌上一阵深深地无力和对自己无能的厌恶,瘫坐在地。
要不是……要不是自己没用!他们怎么会这样。这时,易辰浩看见从里面走出几个警务人员,以及……王韬!那一瞬间,易辰浩想明白了!都是这个混账干的!都怪自己要去招惹人!
这一刻!易辰浩哪里还管什么规章不规章,只想冲上去给王韬来一拳!只是刚起身,就被跟在身后的许晨曦仅仅抱住。易辰浩狠狠瞪了身后那人一眼,刚想挣开束缚,发现竟是许晨曦。
一句“冷静一下!”在耳边炸开,易辰浩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无力地在原地站着。
发觉怀中的易辰浩不再挣扎,许晨曦慢慢松开双手。迎面向着那几个警务走去。
“你们在这里干嘛?”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务上前询问,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后面失魂落魄的易辰浩。
“我们……”刚想开口,许晨曦双唇开合,可就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虽然神色十分淡然。而这时,似是有轻微杂音响起,但是众人神经紧绷,谁也没有注意。
年轻的警务皱了下眉头,手开始往身后放去,“你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这次的声音明显严厉了许多。
这时,一旁的王韬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只是一瞟就注意到了不知在说什么的许晨曦以及她身后一脸失魂落魄的易辰浩。赶紧走到警务小哥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小哥双眼精光一闪,果断掏出身后的手铐,随后开口:“他说你们是付鸿乔的相关人员,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晨曦向身后注视一眼,发现付鸿乔三字一出口,易辰浩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微微叹口气,向着小哥解释:“我们是参加羽毛球比赛的同学,因为他有事跑出来错失了比赛资格。”
“那为什么他会这样?”小哥一指易辰浩,明显怀疑不减。
再一次地,许晨曦虽然嘴巴开合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不过身后的易辰浩开口了,“都怪我才失去了比赛资格,她是不放心我才追来的。”
这次小哥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收起了手铐,“你俩学生信息和参赛信息给我查一下。”
一番查询无误,小哥也找不到理由,放两人离开了。可是一旁眼见着两人离开的王韬却是急了。
“李哥,他真的是跟付鸿乔相关的人员,那天我亲眼看见的。”
“你当我不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当然是!”
“那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这里只是学院而已,他没在现场参加就不算违规,不能一并论处的。”说完,那位李哥转身回到了树林中。留下王韬面目狰狞地注视着易辰浩离开的方向……“放心,我会让你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等着吧!”
之后的几天,易辰浩的缺席比赛以及与逃校者付鸿乔,李仁杰、李征雨的关系被传的沸沸扬扬。所有的人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当然也不是所有人,还有曾经讨厌嫉妒付鸿乔几人的,还有被连累的人会上前出言嘲讽。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
“得离他远点,免得跟他扯上关系。”
“还留着这种人祸害大家干什么!”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英雄’嘛,怎么不跟你的好伙伴一起滚出去呢?你们不是关系最好了吗?”
对于以上话语,走在廊道上的易辰浩无法回应,更是不能回应,他怕一旦吵起来事态无法收拾,一旦那样,自己只能更加孤立无援还会面临被扣光积分逐出学院的惩罚。他忍受着,紧握双拳低头默默经过,坐在曾经的座位上默默注视着大家对他的冷漠与疏远。更有甚者,他还得忍受班上不知什么时候飞来的纸团、从天灌下的一瓶水和路边突然的一顿胖揍。以及曾经发联的诸位那愤恨的眼神。
须得补充一点,由于这次事件,学校破例干涉学生事务,直接将发联曾经所有的权利收回,所有疑似参与本次事件的人员全都受到了严重的的惩罚。一时间,发联分崩离析,名存实亡。可是付鸿乔等主要干部已经悉数离开,所有人的气只能有易辰浩这一个宣泄口。
学校对发联的干部集体处以扣除十万积分的处理,好多人是东拼西凑才勉强抱住自己不被学校剔除。至于大众严重有最大嫌疑的易辰浩,学校方面的决议还没有下来。
终于到了每天可以回寝的时间,易辰浩飞快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逃也似的飞奔回自己唯一可以喘口气的小窝。路过曾经付鸿乔三人的寝室门前,易辰浩再度眸光一暗。
回到寝室,空调冷气侵蚀着他的皮肤,屋内杂乱无章却提不起一点收拾的念头,阿卡丽也没有召唤出来,他只想静静地坐在桌边,凝视着桌上薄薄的几页信纸。
未曾署名,但是易辰浩知道那是付鸿乔的笔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在自己房间内的。
亲爱的易辰浩:
兄弟,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说不定我们仨已经被逐出学校了,很明显,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当然,万一一向是收拾屋子蛮勤快的你先把他翻出来了我也无可奈何。不过,如果真是失败了,请你不要对这件事感到愧疚,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尽力做到最好,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不过把你卷进来我真的很抱歉,我大概设想了一下万一我们失败而你仍留在学校的日子,那可能是人间地狱。再次请你原谅我。
或许你很疑惑,为什么我们会选择这条路,你尊重我们的隐私,从未问过我,但是我们需要一个人帮助我们留下这段记忆。所以,哪怕很勉强,也知道对你很不公平,也请你看下去。
我们仨曾经就是朋友,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由于暑假被扔回老家,所以有机会住在一个小镇上,小时候总喜欢到处乱跑,有一天,偶然发现一处石缝后别有洞天,就发现了里面还有三个人,那俩货跟一个长我们几岁的哥哥。之后那个地方成为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当地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那段时光虽然短暂、却印象深刻。再后来,我的暑期结束了,就离开老家了,后面才知道原来我们四个人之后陆陆续续也搬离了那个小镇。
直到有一次去天启公司参观的时候,我们的引导正巧是那位哥哥,虽然有些变化,可是我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而且名字辨识度也挺高的,叫夏大禹。可是当我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大哥不仅对我全无印象,而且对李仁杰和李征雨这俩名字也丝毫没有反应。要不是我向其他工作人员确认过哥哥的来历,还真的可能相信这世间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甚至连名字也是一样的两人。当时我就想,哥哥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又回到了老家,再一次找到了曾经的地方。当我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完全被杂草覆盖,找的时候还真是废了一番手脚。最后,我发现秘密基地竟是完好无损,而且,在我们埋藏“宝藏”的地方法,我发现了哥哥留给我们的信。他跟我们有所不同,他那一年试行了初中入学,于是是唯一一批有机会进入学校而中途出来的人。在学校里,他发现了很多不自然的地方,学校的校规也无法解释清楚,于是他计划从初中开始就已经计划出逃。实行之前在这里留下了他的计划。说来其实也是恶趣味,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被害妄想,就怕学校是个研究人脑子的科研项目,怕被洗脑,于是留下种子。可没曾想还真的被他猜中一部分。起码他现在失去了记忆。
恰巧当时我也拿到了入学资格,于是一番斟酌过后也决定去一探究竟。不得不说,到底是是年轻,胆大妄为,现在我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于是顺着老哥的指点,我进了发联,也就是他们最开始创立的组织。这个组织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计划的实现,这样能够更好地帮我们打掩护甚至攒够积分完成很多准备。可是……可惜啊,本来我认为已经够仔细的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希望你能帮我们保守住这一份记忆,我们外面再见!有缘自会重逢!
……
另:我们已经做了一定程度的准备,你账户上的积分看着用吧。
阅后即焚!
读完一次又一次,易辰浩不自觉地在寝室里默默流泪。男儿有泪,可这两天的孤苦无助真的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就像沉于深海,四周了无光芒、一片死寂,自己沉溺其中,连一口氧气都吸不上来。就仿若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
突然,身后有个柔软的身体抱住了自己。随后,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耳边传来低声呢喃:“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易辰浩泪水滂沱,脑袋埋于膝间大声嚎啕。哭完,也许是哭得太累了,就这样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今夜,没有如前几日般做噩梦,睡得很是安稳。
直到第二天,阳光绚烂,易辰浩眉头皱了几下,随后手臂搭在眼上,一副没有睡醒想继续的模样。可是片刻后,易辰浩双眼大睁。
“完蛋!昨天是谁进来了来着?不是吧,丢人现眼就算了,还不知道是谁?”易辰浩满脑子都是昨晚上被别人抱着嚎啕大哭的印象。“应该是……做梦了吧……”易辰浩抚着胸口,一边确认着情况似的环视着房间。
随后……“我靠啊!这回真的丢人丢大发了!”易辰浩挺身起床,双手抱头,眉头紧皱,仔细回想之前的每一幕。这也难怪,看着这面前整整齐齐的一切,换做是之前倒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这几天嘛,总而言之在自己的印象中,除非自己大半夜梦游起来收拾了,不然,绝无可能!
正当易辰浩纠结着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阿卡丽,帮我把墙边的伸缩桌放下来,顺便再接一下我手上的早饭。”
“好的。”紧接着是阿卡丽的身影从屏幕中投影出。窗边书桌从墙内伸出、放下。机械手臂夹着包装袋轻轻放在桌上。一系列的操作看得易辰浩目瞪狗呆。要知道,平时都得手动放下书桌,一切都是靠自己的!这什么情况?!
片刻后,许晨曦从走廊处走出,微微一笑:“哟!醒了呀,昨晚上睡得还好吗?”
可惜,易辰浩还处于断线状态,一时间无法对眼前情况作出合理的反应。
于是许晨曦走到床前,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醒醒!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啊?”
这一下,易辰浩才算是回过神,猛然转头面向许晨曦,双眼仍旧是瞪得大大的:“不好意思啊吗,我刚刚走神了。”
“嘻嘻,你就差在脸上写断线两个字了。”许晨曦确定易辰浩没什么大碍后,走到窗边,慢慢从口袋中掏出一样样的食物。
“等下,以目前的情况,初步可以肯定昨晚上多半是许晨曦没跑了。但是现在这个状况……难道是……我昨晚上干了什么?完了!完全想不起来啊!”易辰浩抓了抓头发,但是感觉把自己抓秃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巧,这一幕被回头的许晨曦瞧在眼里。
“你再抓头发就该掉光了。”
尴尬地讪讪一笑,易辰浩放下跟自己头发过不去的双手。酝酿半晌后终于开口道:“昨晚上是你?”
“是的哦!”
“那……昨晚上后来我没做什么事吧。”易辰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发觉声音有些颤抖。
“嗯……怎么说呢”许晨曦食指竖起,微微偏着头,“不过是把我弄得一身湿乎乎黏糊糊的。”
“什……什么?”易辰浩懵了,这画面,这话语,易辰浩很自觉地想歪了,霎时间满脸通红。
“好了,不逗你了,网上的话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昨天你睡着后帮你收拾了一下,顺便还帮你改了下阿卡丽的执行模式,出了一身汗。不过我说啊,你是怎么把阿卡丽的模式搞得这么奇奇怪怪的啊,尤其强制起床模式……”
“等等!”易辰浩强势打断了许晨曦的话,向时钟处看去。“八点……居然成功了?”易辰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上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面前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像就没有她不会的东西。
“你是说你打开了阿卡丽的程序界面更改了程序?”
“对啊”此时的许晨曦已经恢复到了平时那副平淡如水的模样,回应也是丝毫不见其骄傲神色。
易辰浩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简简单单就做到了自己一直无法完成的事情。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拜此所赐,某些人又是忙碌了整整一个晚上呢!
而且,就那一瞬间,易辰浩脑子里划过许多的念头,可是看着眼前人,他自问无法卑鄙的利用她。
压下心中所想,易辰浩突然想起昨夜种种,于是再次准备开口询问。可是许晨曦却阻止了他,原因很简单“咱们能不能先吃饭,快凉了”一指一旁书桌,许晨曦道。
拿着包子大口乱嚼,看着许晨曦慢条斯理地小口慢咽,易辰浩觉得食堂的早饭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好吃过。秀色可餐是一方面,这几天沉痛的阴霾终于扫去是另一方面。刚才趁着空闲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账户积分,易辰浩心中计划已经开始逐渐有了雏形。
“话说你为什么会来我寝室里啊?昨晚上”吃饱喝足,易辰浩准备继续进行之前被打断的对话。
许晨曦说:“我们一栋楼男女混住啊?而且你又没关门。”
“那不是重点吧。”
“那你告诉我你想问什么?”
“就……”话说道这里,易辰浩发觉自己还真的说不上来要询问些什么。问为什么来关心自己吧,不合适。问是谁叫来的吧,那岂不是更加不合适。一时间倒是无话可说。
“是付鸿乔给我的留言。”许晨曦还是开口了,直切要点。
“他?!”易辰浩无比惊讶,这可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是的,就是他,估计是已经提前设置好发送时间之类的吧,把你们的事情跟你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跟我简单说了,没想到还真的完完全全让他给猜中了。”
易辰浩低头不言,不是愧疚,而是双眼通红,泪水停在眼眶边,他不太想让许晨曦再一次看见他可能会哭得样子。
眨眨眼,调整一下情绪,重新抬起头凝视着许晨曦,还是有些哽咽:“真的,谢谢你。”
许晨曦微微点头,随即说道:“所以我这次会选择帮助你,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这下易辰浩可是真的惊讶了,那个傻乎乎的四处揭人短赚积分的妹子,那个感觉没有什么不会的大神,那个他一直喜欢的女孩说要帮助他!他恨不得马上答应下来!可是,话没到嘴边,易辰浩咽了下去。无他,风险太大!自己多半被王韬等一帮子人盯上,想要完成付鸿乔他们的愿望难度至少翻上几倍!要是一旦出错,许晨曦可太危险了。这时现在的易辰浩绝对无法接受的。可是直接拒绝那是肯定心有不甘的,于是……
“真的?不是因为想打入我们内部然后举报我赚一大笔钱?”易辰浩道。
“不是!”许晨曦回答的很果决。
“那我要是要你黑进全校的系统,让他们所有的监控设备和防御措施全都失效呢?”易辰浩满脸堆笑,他直到这简直没人可以给肯定答复,这可是天启公司的防御系统啊,这得多大心才能应承下来。
果不其然,许晨曦没有回答他,只是愣愣盯住了他。但是不知道为何,易辰浩感觉此时的许晨曦虽然面部仍旧是那副挂着微微笑意的平淡模样,却在眼神之中失去了光芒。就好似元神出窍,只留躯壳一般。
不过很快,许晨曦眉头一皱,回答道:“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可以试试。”
易辰浩没有关注回答,仔细盯着许晨曦的双眸,嗯,除了漂亮大眼睛之外什么也发现不了。易辰浩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前几天心态出问题还没缓过来了。
不过有时,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喜欢的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行为顺利地走出那看似绝望的境地。也会因为这一句话,一个细小的动作让少年重拾希望。
“好啦,不用你帮忙,平时多照顾我一下就好啦!”
话音刚落,易辰浩无比想收回那句话,这纯粹是得意忘形了!居然还得寸进尺!这万一要是反倒是引起反感可该如何是好?
就在易辰浩患得患失而且拼命想着该怎么补救的空当,许晨曦,眉头又是一皱,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口走去。
“等等!”易辰浩见势不妙立马叫住许晨曦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下一句……
“怎么了,你去门口干啥?”好吧,差得不能再差得一手。
许晨曦转过身来,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而且很奇特地,易辰浩竟然居然体会出了她的不满?
“我感觉到了你对我能力的怀疑,于是我认为需要实际证明我的行动能力!”许晨曦说。
还好还好,不是因为自己得寸进尺,易辰浩顿时心中轻松了许多。站起身来,易辰浩说:“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你想啊现在不是各方面需要重新计划不是?又不着急,到时候需要的话会叫你帮忙的。”
“你在骗我,起码最后一句是。”许晨曦继续面无表情。不过再一次,易辰浩读出了生气。
“不是……”易辰浩想解释。
“你在骗我。”被斩钉截铁地打断
易辰浩没辙了,老老实实回答道:“是,我是不想你去,这不是担心你嘛。”
“嗯,这不是骗我。”许晨曦点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准备离去。
“唉,不是,咋我说真话也要走?”易辰浩有些惊慌失措了。
“因为到该去上课的时间了。”说完,一打响指,“阿卡丽,包!”只见屋内机械手臂抓住两个书包再次出现。稳稳地将书包仍在易辰浩怀中。
“走啊,还等什么。”穿好鞋,许晨曦招呼了句一脸木讷的易辰浩。
“哦哦。”应了一句,易辰浩追上了许晨曦的身影,真是的,总感觉刚才不像是在自己的“狗窝”里呢。
“对了对了,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说我在骗你?”
“因为读脸术。”
“什么东西?!”
“就是微表情!”
“……”
远远地,传来少年少女交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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