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那是奔跑的声音。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紧随着,一前一后的,顺着林间小路,快速地跑着,他们好像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正被人追赶着。
“腊月笙,没想到你这么野,伸手就打人!”那个女孩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吃力地喘息着,可她的眼角,竟还有一丝得意的窃喜。
“喂!别这么说好吗?当时,你表现得,好像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腊月笙也喘息着,停下脚步,扭回头看了看。
“好吧!我向你道歉,不过……,我实在是跑不动了!”陆瑶两手掐着腰,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快速起伏着。
“算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谢谢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往那边跑。”腊月笙看了看这边不算很高的院墙。
“行了,你快走吧,别再耽误时间了,否则,一会学生会的就要赶上来了!”
“嗯!”
“喂!你的脚怎么了?好像受伤了?”
“我的脚……”
“哎呀,别说了,快走,他们跟上来了。”
“嗯!再见!”说着,腊月笙一个跃起,爬上了墙头,转过头来,冲陆瑶摆手,笑了一下。
“哈哈哈哈!再见!”看着腊月笙矫健的身手,陆瑶摆着手,开心地笑了。
萌发,成长,壮大,燃烧……
那一夜,腊月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那个漂亮的女孩。
梦里,他远远地望到了她,可当他走进,她却离开了,他坐在先前她的位置上。
他欣赏着刚才陆瑶看过的风景。
当夜幕降临,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湖水,格外的美,如果此时再有陆……
“你怎么还不走?”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陆瑶,看到腊月笙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这里,冷冷地问道。
“呦!你怎么又回来了?”腊月笙。
“因为……这个湖里死过很多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陆瑶的眼睛突然开始失神。
“哦?他们为什么会死?”腊月笙,惊叹!
“因为他们为情而死。”陆瑶说着,开始卷曲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而此时她的脚竟然站在水里,随之,她的连衣裙也浸泡在水中。
腊月笙看着俊俏的陆瑶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突然不解地问道:“那……你说这个干什么?你看上去好像哪里不舒服?”
“我冷!”陆瑶。
“哦?大夏天的,你为什么会冷,咦?你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怎么都湿透了。”腊月笙,看着陆瑶发抖的身体和湿润的头发。
“因为我刚从水里……”一个机械般地抬头,一张血痕网织的脸、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张长满……
“哇!!!!鬼呀!”惊醒的腊月笙。
“我说上铺!咱能消停点不?”东北老乡室友,狗熊!
“就是撒,睡个觉吵啥子吵嘛,瓜娃子!”四 川室友,瘦猴。
“咦~!该睡觉不睡觉,你叫唤啥子咧?”河 南室友,肥猪。
一个女孩出现在一个男孩子的梦里,或许代表着特殊的意义。
前天,腊月笙无精打采地吃过晚饭,看了看《机械制图》,索然无味地扔到一边,然后静静地躺在狗熊的床上。
“喂!你小子抓什么瞎呢?怎么看着像丢了魂儿似的。”打完篮球,浑身是汗的狗熊。
“我……!算了,不跟你说了。”腊月笙说着,起身要走。
“天都快黑了,你去哪?”狗熊。
“我去跳墙!”腊月笙。
“就你那小短腿儿,跨墙的时候小心硌着!”一脸坏笑的狗熊。
“放心,硌不坏你脑袋!”腊月笙。
——————————一跃而下!
湖边、长椅、白连裙,
明月、繁星、有情人。
花丛拾起红无花,
大胆向前表衷心!
“你叫什么名字?”腊月笙,拿着一朵不认识的花畏畏缩缩地递了过去。
“陆瑶!你呢?”跟花没仇的姑娘,陆瑶。
“腊月笙!”腊月笙。
“腊月生?我没问你生日!”陆瑶。
“……!我姓腊!”腊月笙。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哈哈哈哈哈!”陆瑶,一脸得逞地坏笑。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好似铜铃。
笑声甜美、干净,腊月笙迷醉其中。
“你今天是来找我的吗?”陆瑶。
“嗯!”腊月笙。
“可是很不巧,一会我男朋友就会过来,我看你还是先离开吧,别让他误会了,哦!还有,谢谢你的花,不过我不喜欢,还是还给你。”陆瑶,微笑的陆瑶。
她的几句话,天好像阴了!
腊月笙竟然本能地接过了陆瑶“送予”的东西,然后他就小跑着离开了。
他躲进树林,后背靠在一颗大树上,挡住了“长椅”的视线。
他的心,跳得厉害,从他一开始问陆瑶名字的时候,心跳就是这样,可是同样的跳动节奏,却发出不同的震荡波,刺激着三种不同的感觉。
一个是甜,一个是酸,还有一个是……自卑!
因为此时他看到了陆瑶的男朋友,那个小伙子,高大,英俊,一脸的自信,看他腕上的手表闪闪发光,不时地刺激着腊月笙的眼睛,当那个小伙子的手搭在陆瑶的肩头,抚摸着她的长发,每一下都好像重击在腊月笙的胸口,让他找到一种窒息的感觉。
此时他的手无限地用力,揉捏着手里那支无辜的无名花!
“我的天,我怎么跟人家比?我真是……算了!还是走吧。”
腊月笙,就这样退却了。
他看似决绝,其实每走几步,还是会忍不住地回头瞭望,望着他的恋人被人抚摸,他的恋人依偎在别人的肩头。
山崩一样的酸!刺激着他的鼻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陆瑶跟他有什么关系?
“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而已,我的心!为什么会酸?”
第二天,本已死心的腊月笙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写着作业。
“喂!月笙,再帮哥个忙呗!”有钱的张大少,嘴角挂着不羁的笑容。
“不了。”腊月笙。
“为什么?难道跟钱过不去?”张大少。
“上次,我是被钱迷惑了,干了一件错事。”腊月笙。
“嗨!这算什么?”张大少、
“算什么?或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每当我想起那个掩面而走的女孩,我都是满心地自责。”腊月笙。
“呵呵,自责,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张大少、
“哦?什么事?”腊月笙。
“那个女孩前天自杀了……”说完,张大少瘪起了嘴,好似轻蔑的一笑。
这件事,严重地打击了腊月笙的心,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后,他再次跳墙,在人民大学,问了几个人,可人们都不认识他,没人与他交流这个话题,可在那些人的字言片语中,他好像找到了答案,前天,真的有一个女孩,投湖了。
“陆瑶!你一个人在这里?曹定邦呢?”
“他?他去参加大学篮球赛,今天是客场!”
“哦……,那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说吧!”
万幸,那个女孩被人及时救了起来,可这件事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女孩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申请休学了。说来也巧,就在此时,张大少和一个女孩子手挽手走了过来。
“就是他!”腊月笙指给陆瑶,看那个张大少。
“马尾辫!!?”原来马大少的新女友,竟然是陆瑶的好闺蜜。
怎么能让好闺蜜吃亏上当?听了腊月笙给她讲的故事,陆瑶已经恨透了那个叫张大少的人,于是,她冲上去,一把推开张大少。
她本来还想说两句,可这时,腊月笙竟然一拳把张大少打倒了。那时候镜湖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管事的”。
不久后,在陆瑶的指引下,腊月笙才逃离了人民大学。
半个月后!
“腊子!一会机械系大礼堂,有国学大师讲课,你去不去啊?大师挺出名的!”狗熊。
“国学?大师?行,我挺感兴趣的,走!”腊月笙。
————————机械系大礼堂。(下面一段小品文。)
一个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夸张的大背头!那头发简直就是智慧与勇气的象征,否则为何披肩?还是烫发!正常人敢这么整?一定是个大师!国学大师!腊月笙怀揣着敬畏之心,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准备认真地听讲,虚心地记录。
而且他还找了一个最最靠近音箱的地方,就差没把脸贴上去了。因为现在的大礼堂,有些吵!可是,当大师第一嗓子喊出来,腊月笙好悬没“炸鸡”般地跳起来,反正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大师的那一嗓子,简直是“天王大霹雳,宝塔轰隆隆”!那一嗓子,中气十足!!大师再活五百年肯定没问题!好家伙,当时大礼堂一千来号人,好悬没吓昏过去!都为大师这狮吼般地重低音所震撼!
然后大师开始讲道:
同学们!你们是伟大的!最伟大的!最最伟大的!
因为:毛 主席曾经说过:“你们是祖国的花骨朵!”孔子曾经说过:“青年不死而肯学,朝阳也!”列夫-托儿所呆-穿马甲不认路司机曾经说过:“你们是共产主义的希望!”
好!
所以,你们是最伟大的!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回答我!大点声!
不行!再大点声!
不行!你们要跟我一样,怒吼!怒吼!怒吼!
好!对!就这样!
来,咱们再来一次!
你们说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
“哎呀!你奶奶的啊!一群精神病吧?”狗熊!瞪大了眼睛说道。
“不对吧狗熊!国学在哪里?”腊月笙,惊呆状。
“这回开始了,开始国学了!”狗熊。
…………………………
我叫洪三火!
我!4岁《诗经》,5岁《大学》,6岁《中庸》,7岁《四库全书》!
我!8岁熟读先秦经典及诸子百家学说,
我!9岁背诵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道学、宋明理学、明清实学和同时期的先秦诗赋、汉赋、六朝骈文、唐宋诗词、元曲与明清小说并历代史学等一套完整的文化、学术!
我!明阴阳,懂八卦,十二岁《易经》烂熟于心。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抓老鳖”!会挖坟、会诵经!徒手魑魅魍魉!
我!是大师!国学大师!我是…………
“你是个傻@!走!狗熊,别听了,这是个骗子!”腊月笙,骂了一句拉着狗熊就想走。
“你得了吧,你听人家大师说得多好啊!又能揽月又能抓王八的,你能啊?”狗熊,一脸坏笑地说。
“行!既然你也听出来他是个骗子,你就在这里继续听单口相声吧,我是忍不住了,我怕一会扔他砖头!”腊月笙。
“对不对?是不是?对不对?是不是?”大师,继续慷慨激昂!
腊月笙踩着大师的口号,就离开了大礼堂!
“咦?怎么还有这么多外校的学生?”腊月笙看着不同校服的学生,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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