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小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第一次喝酒竟然和郑涛飚上了劲。原本对郑涛是冷血动物的感觉,此刻随着酒精的渗入,意识之中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不知不觉,她竟然感觉郑涛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她说不清这种感觉的由来,只是发现郑涛的身上有着与自己好多的共同点,比如喝酒,比如倔犟的个性,比如……
骆小雨在潜意识里幻化出另一个人,一个俊朗潇洒的男人,一个与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男人,一个自己羡慕崇拜的男人,一个自小依附寄托的男人……
那时,她六岁,他十六岁。她走进他的时候,他恶作剧般的抱了她一下,在她脸上吻着,然后哈哈大笑:“没想到我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小表妹,这下可有人跟我玩了。”
也许冥冥中有一种命运的安排吧,那时,她感到陌生,也感觉好奇,她伸出两只小手,捧着他的脸笑起来……
她十四岁那年,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他读完大学,回来开始创业。
那时她已经成年,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女孩,也许是良好环境的影响,过早的成熟使她身体的发育凸显女性的特色……
他回家后捧着她的脸,笑了又笑,看了又看:“看看我的阳阳,像个大姑娘了,多么漂亮,多么性感!”
她红了脸,噘起嘴,用力推开他:“表哥,以后不能再这样对我了,以前我小,你可以这样,可现在……”
“嗬嗬嗬!”他惊愕的样子,“知道害羞了是不是?知道一个女孩子有隐私了是不是?呵,我的小阳阳终于长大了!”
“表哥!看你,说什么呀!”
“好好好,不说了。不过阳阳确实长大了,我为你高兴啊!来吧阳阳,亲表哥一下,像以前一样行吗?”
“表哥!”她扭动着身子,再也没有以前撒娇的样子,再也没有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扑到他的怀里,亲吻着他的脸,然后从他手里接过惠赠的女孩子最喜欢的玩具,好看的连衣裙,还有化妆品……她现在大了,还能再亲吻吗?
“来吧阳阳,亲表哥一下,最后一次还不行吗?”他好像故意刁难她似的,非让她亲一下不可。
她妥协了,他毕竟是自己的表哥,是他一手带着她长大,带着她上学,而且带着她知道了很多不曾知道的事情。现在自己大了,知道自己害羞了,懂得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懂得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好吧,最后一次,表哥以后可不要在为难我了!”
“好,表哥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
她吻了他的腮,真真切切的吻了他。那时,她十四岁,他二十四岁,他那时在大学里已经谈了女朋友……
骆小雨在酒精的刺激下,一些模糊的、凌乱的、残存的意识在记忆深处开始慢慢苏醒……
她在心里嘀咕着,郑涛,你要是我的哥哥多好,我就需要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如果,我有个哥哥,就不会寄人篱下,就不会受人欺负。即使受到欺负,哥哥也会义无反顾的冲过来帮助,救她于水火之中。
那一年,她十六岁,正在读中学最后一个学期。他二十六岁,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晚上他喝了酒。他在外边的生意很多,酒场也多,不过这次喝酒回来后,他做了一件他不该做的事情。
那时她在洗澡,他突然像个怪兽一样的冲进去了……
她扯了浴巾护住自己,大喊大叫:“表哥,不要,不要……”
兽性发作的表哥失去了往日的温情,面部狰狞可怕。这一刻,表哥在自己心目中的人设瞬间崩塌,她在惊吓中感到羞辱和愤恨,可她已经无力再挣扎和反抗……就在她即将屈服的那一刻,她感到了胸前的玲珑玉坠一闪一闪,出现了红色的光晕,然后红色变成了暗红,继而殷红,就像血,殷红殷红的血。忽然,殷红的血变成了无数条小小的血虫子,撕咬着胸口每一寸肌肤,她特别惊恐和难受,她感觉自己就要被这些成千上万的血虫子吞噬了,胸口憋闷难忍,最终她大叫一声,突然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丑陋的表哥触电般地脱离了自己,整个人飞了出去……
她清楚的看到表哥撞在了门上,又反弹回来撞在了洗手池上,额头瞬间流出了血……
她慌忙穿上衣服,准备跑出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表哥一眼。她发现表哥蹲在地上用手捂着流血的额头,正惊讶地望着她……她的心顿时虚了,一时不知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她慌忙扯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扔过去,感觉还是过意不去,又走上前拿起毛巾,捂住了表哥流血的额头。
表哥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她吓得全身一抖。
表哥说:“对不起小雨,表哥混蛋,是自作自受。”
她抽回手,起身,说了句:“你自己找药箱包扎一下吧。”
她跑出门的时候,听到表哥的哀求:“小雨,别走,表哥错了,表哥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欺负你,小雨,小雨……”
她记得那个夜晚下着小雨,好像老天也在可怜自己的无助和落寞。她一个人躲在一家超市的门头下,周身感觉特别的冷,唯一给她温暖的是自己胸前挂着的这个玲珑玉坠。于是她想到了妈妈,妈妈告诉过她,玉坠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以保佑她一生平安,千万不要弄丢了。她一直怀疑妈妈是在哄骗自己,是她想摆脱女儿而寻找的一个托词而已,因为她相信祖上的阴德已经在恶魔爸爸这一代给败坏的一干二净,祖上传给她的只是一个失败而苦难的毫无安全感的家,要不然,她怎么会寄人篱下,成为了表哥一个自小到大的“娇宠”?
她把小小的玉坠从脖子上摘下来攥在手中,扔下又捡起,不知是凶是吉,也许自己真的与这小小的玉坠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但现在,那个一直以为最安全最温馨的地方已经被表哥无情的摧毁了,她还能到哪里去?此刻,她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孤寂和清冷中幻化着最温馨的梦境,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去……
“骆小雨,还……喝吗?”郑涛的一声叫板把她从不堪往事中拉回了现实。
“喝,为什么不呢!”她呵呵笑着,其实心底有想哭的冲动。
后来,有人过来劝他们,好像是小马哥,猴子,大牙……记不清了,因为她的意识在飘,身体也在飘……
再后来,她脑海里一丝残存的意识让她在迷蒙中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的手触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的身体……她吓了一跳,是表哥吗?不对,她清楚的记得表哥自那次后再没有对她动有一丝一毫的邪念。那个夜晚她昏迷后,是表哥找到了她,然后由姑妈安排了特护病房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她没有告诉姑妈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表哥也只说自己洗澡不小心磕破了头。于是,她又回到了那个家。后来她才知道,表哥的生意失利,而那晚他又撞见了与自己相恋三年的女友跟好兄弟偷情……她开始可怜和同情表哥了,毕竟在同一屋檐下,从小到大,表哥对自己照顾的太多太多。但有一点,自此后,她不会再在表哥面前过分的表露自己了。
现在,她碰到的这个男人就躺在自己身边,在思绪被拉回的时刻,她清楚的看到了小霸王郑涛……
她的脑袋立时像爆炸了一样的疼痛,怎么会这样?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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