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爱王梦蝶,却不曾想她会这般顽固,看来是自己害了他!
赵蓉听到他们的对话,穿好衣裳就急忙出来,蹙眉担忧道“夫君,妾身先去看看梦蝶的情况如何。”
“好,你快去!”王侍郎急忙吩咐。
赵蓉颔首,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烦躁。
她去了王梦蝶的院子,屋子里灯火通明,房门大敞,仔细听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奴婢见过夫人。”王梦蝶的丫头双儿啜泣跪在地上。
赵蓉快步走过去,蹙眉“她怎么了?”
双儿道“大夫说小姐染了风寒,已经开始发热了。”
她后悔啊!
要不是她偷懒没在身边守着小姐,也不会让她大半夜跑出去。
赵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病了就让人煮药过来,哭哭哭!就知道哭!”
她也烦躁,因为王梦蝶这个任性的祸害,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公婆责骂多少回!
赵蓉从嫁进来便看不起她这个小姑子,可是王侍郎和公婆都对王梦蝶宠爱有加,赵蓉不得不对她好。
可是王梦蝶嚣张跋扈,又自私又任性,看不起赵蓉这个侯府小姐,以为自己才是天下最优秀的女子。
赵蓉岂能忍下去?
她咬着银牙瞪着双儿,压着嗓子道“是你偷偷把她放出去的?”
双儿慌乱摇头,“不是的夫人,是小姐自己跑出去的!”
“是吗?你有证据吗?即便是我信了,夫君也不会信。”赵蓉冷笑,一步步逼着双儿就范。
双儿欲哭无泪,她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啊!
不过赵蓉说得对,大人知道了定不会饶了自己的!
“求求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奴婢以后都听夫人的!”双儿哭道。
赵蓉蹙眉,“小姐平日里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
双儿不解,一时间忘记了啜泣。
赵蓉盯着她勾唇轻笑,“自然说的是对永宁侯的喜爱,不仅如此,她还诋毁永宁侯夫人,妄想取而代之。”
“是,夫人。”双儿咬咬牙,心中剧烈的挣扎着,最终在赵蓉的注视下垂下头去。
为了活命,她只能选择屈服!
赵蓉在这里看着王梦蝶,直到天蒙蒙亮才趴在床沿睡下,不一会儿,王侍郎就来了。
双儿打了个激灵,走过去问好,“大人。”
“嗯。”王侍郎站在外头,探头看了一眼。“小姐怎么样了?”
双儿低头老实道“吃了药已经无碍了。”
王侍郎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昨夜夫人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他以为赵蓉是装样子,根本不信她会这么好心。
双儿点头“是,夫人从作业就一直守着,方才才歇下。”
王侍郎惊讶,缓缓点头,“我知道了,好好伺候你家小姐。”
说完他转身出去,原本沉睡的赵蓉慢慢抬起头来。
赵蓉蹙眉,他怎么没问昨夜王梦蝶是怎么出去的呢?自己可是准备了一夜啊!
但是,此事急不得……
她已经错了一步,可不能再继续了!
过了半个时辰,王梦蝶醒来,之后便一直小声哭泣,连药也不肯吃。
赵蓉让双儿端了药过来,淡淡道“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情愿委屈自己,旁人也没有别的办法。
昨夜永宁侯已经派人传了话,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府中等着吧!”
说罢,她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幸运的是王侍郎还没走。
“夫君,梦蝶不能留在王家了!”赵蓉过去,语气凝重道。
王侍郎皱眉,“为何?你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方才他看到赵蓉对王梦蝶的态度,还以为赵蓉是真心的。
没想到才过一个时辰她就装不下去了!
王侍郎的神情越发冷峻,看得赵蓉心里没底,可她还是说“夫君,昨夜侯爷派人送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意思?”王侍郎狐疑。
赵蓉冷声道“梦蝶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惹恼了侯爷,你觉得她留在王家能有什么好下场?”
王侍郎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冷笑道“不过是小事而已,只怕侯爷也不会放在心上。”
“侯爷是皇上的舅舅,她的夫人也是凌太后身边的红人,听闻凌太后一向重视永宁侯夫人的意见,
若是永宁侯夫人把这件事捅到皇太后那里去,后果不堪设想!”赵蓉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王侍郎迟疑,“不会吧。永宁侯夫人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她怎么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赵蓉叹了口气,无奈道“夫君,现如今已经惹怒了永宁侯夫人,若是梦蝶再去招惹侯爷,永宁侯夫人定不会放过她的!”
“那夫人意下如何?”
赵蓉想了想,沉吟“如今也只能把梦蝶送到敬阳侯府去,昨夜永宁侯夫人做主收了她为傲天的妾室。”
王侍郎大惊,立刻摆手“不行!她怎么能给别人做妾?”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说难听一点,万一因为她害得夫君被皇上针对,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且去了侯府,有母亲照顾着,她有了家室,永宁侯夫人就不会太过在意她了!
等风头过去,找个借口再回来,到时候把她送到南方去找个好人家。”
赵蓉交代清楚,便低眉顺眼的等着王侍郎发表意见。
她有把握王侍郎一定会把王梦蝶送走!
若是不影响他的官途,王侍郎肯定不同意,可如今她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他就不能不多想了。
许久,王侍郎幽幽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日王梦蝶的风寒大好,王侍郎便亲自把她送到了敬阳侯府。
王梦蝶当然不肯,可耐不住王侍郎和赵蓉两人的威逼利诱。
敬阳侯夫人给她安排了一个院子住下,也就没再管她了。
且说姜宁雪那边,赶了一天两夜的路,他们一行人终于在燕州的渡口汇合。
燕州渡口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渡口,从这里分为东中西三路。
姜宁雪安排南启带一千人从东路出发,从左边包抄北漠。
又安排安正远带着一千人从西路包抄过去。
而她自己则带着五百人从中路出发,打着军旗招摇过市。
姜宁雪一路走的坦坦荡荡毫不遮掩,每当有人问起,她也不怕,告诉别人自己是去幽州围剿沙匪。
因为东西两路的路程比他们要慢三天左右,所以姜宁雪在徐州多留了两日。
在十一月二十日的时候,三路同时抵达幽州!
幽州距离北漠,大概还有半天路程,姜宁雪没敢让三千人同时出现,而是让他们自己找地方躲藏。
距离十一月廿七还有七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部署!
北漠,偌大的亲王府里,一个面容苍白,体型瘦小的华衣男子斜躺在廊下,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婢女给他轻摇蒲扇。
他面前跪着一个黑衣男子,黝黑的脸上有一条巨大宛若蜈蚣的刀疤,看上去十分骇人。
华衣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漠亲王,轩辕鄂!
没想到吧,轩辕鄂这个名字气势磅礴,但他的身体很不好,十分虚弱,看上去就像一个文弱书生。
谁都想象不到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将会在七天后屠了半个城!
而轩辕鄂今年有四十出头,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因此他看上去十分年轻。
轩辕鄂拿着帕子抵唇轻咳,长长舒了口气,“你当才说,还没找到什么?”
面前的刀疤男惶恐低头,“跪主子,陈傲天一定是死了,那山洞里我们查了上百次都没有找到他,再说他绝对不可能跑出去!”
“是吗?”轩辕鄂撑着胳膊坐起来,青丝披散在背后,懒洋洋道“那他的尸体呢?还有他偷走的妆匣呢!”
轩辕鄂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酷,恶狠狠的把茶杯砸过去。
这几个动作让他气喘吁吁,呼吸急促,缓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那妆匣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关乎他的性命,轩辕鄂不可能轻易放弃。
“主子,兴许他没有带走妆匣呢?这北漠到处都有咱们安排的眼线,他能逃到哪儿去?”刀疤男又问。
轩辕鄂眯着眼睛,嗓音冷冽,“我也想知道他能藏到哪儿去!来人,请赢姑娘过来!”
“不用,我来了。”
轩辕鄂抬眸看过去,视线中是一个身着大红色纱裙的短发女子。
她就是轩辕鄂口中的赢姑娘,全名叫赢嘉,北漠本地人,三年前进了亲王府,如今是漠亲王的军师。
赢嘉和别的女子不同,她的头发只到肩膀位置,头顶的发丝束起插着一只银簪子,浑身上下没有别的首饰。
赢嘉生的貌美,当初轩辕鄂有意立她为侧妃,可赢嘉不肯。
她自视清高,骄傲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鹅,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为侧妃。
可不得不说,赢嘉的确有让男人疯狂的本钱,轩辕鄂当初就是看上了她这一点。
赢嘉下了台阶缓步过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刀疤男。
“王爷,发生什么了?”赢嘉的声音轻柔,任一个男人听到都会爱上。
轩辕鄂的怒火消减了一些,拧眉问“你确定妆匣被他偷走了吗?”
赢嘉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点头,“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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