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于邓小米的淫威,我很不情愿地也去买了好多慰问品,顺便还买了许多接下来几天我自己可能会用到的生活用品。
大包小包,提得双手满满当当。
纸巾、牙膏牙刷、毛巾、杯子……应有尽有。
用邓小米的话来说就是,我这哪是来探病,分明就是要在医院白吃白住、安家落户。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那样打算的!”
邓小米一脸不相信地“切~”了一声,然后突然想到似的问起了我宋先洛住院的原因。
说什么昨天她回家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天不到,人就进医院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没好意思说是被我给打的。
万一要是被她知道我把她男神ooxx了,估计我这条老命也就不保了,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我故意又问起了她跟毛佟之间的事。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想让我不提,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不能提的原因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反正你就是别提他就行!”
“那不好意思啊,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有时候我自己都管不住,何况你了。”
“警告你,再提他……”
“就让我这辈子都讨不到老婆是吧!你就不能换句台词?!”
“不能!”
一路上,我都在跟邓小米互相拌嘴,谁也不让谁。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病房门口。
当看到门牌上写的“宋先洛”三个字,本来还聒噪个不停的邓小米却秒变怂妹,连敲个门都不好意思起来。
看她那样,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威胁我说要让我一辈子娶不到老婆的,反差大得我都要怀疑哪个才是真的她了。
“哥,你快敲门啊!”
见我也愣着不动,邓小米显得有些委屈着急。
但我全当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并不答她话,将两只手里提得满满的东西在她眼前晃荡了几下,然后就吹着口哨翻着白眼抖着小腿贱嗖嗖地也把她望着,示意她,要敲门,自己上!
“你能不能别摆出这幅死样子啊!真恶心!”
“恶心?恶心就恶心呗,反正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有本事你也摆出这幅样子来恶心我咯~”
“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这么不要脸吗!”
“要脸干什么,不得洗啊?”
我边说着又冲她翻了几个白眼。
“你现在……你怎么跟个无赖一样了啊!”
邓小米有点语无伦次。
估计真被我气到了,她居然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踹了我一脚,虽然现在这个点儿周围根本没什么人。
知道指望不上我,邓小米终于还是选择了自己敲门进去。
看她那架势,应该得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跟我说一句话了。
我识趣地没再吭声地跟着她进了房间。
已经来过一次的地方,和已经见过的人。
我显得比邓小米淡定多了。
而原本稍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的宋先洛,一看来人是我们兄妹俩,连句问候的话都懒得说,只冲邓小米微微点了下头就继续拿着笔记本写东西了。
至于我嘛,自然是要完全无视的。
几分钟下来,谁也不说话,弄得现场的气氛好尴尬。
而邓小米因为没有得到宋先洛的允许,所以就一直那样拎着东西站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死死地把宋先洛盯着,好容易才憋出一句“boss宋,你……你感觉好点了没啊?”
奈何宋先洛不搭理她,于是她又立马安静了下去。
看来,要打破这沉默,还是只能靠我邓米枫啊!
顿时心中充满了使命感,仿佛我就是那拯救天下苍生的唯一人。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准备大干一场的洪荒之力了!
说时迟那时快,瞄准好目标之后,我一个箭步上前,就将自己拎的东西全部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又一个箭步,就冲进了洗手间。
洪荒之力太强,需要先释放三成才能完美驾驭。
从卫生间出来,我才又自作主张,充分发挥出了自己脸皮厚的特长,以主人的身份把邓小米带来的水果啥的都扔进了柜子里。
除了吃的,她还给宋先洛带了一束花、两本书。
书我直接放在了宋先洛的床头,但鲜花却没地儿插。
我在整个房间里找,但转了两圈下来也没发现什么可用的容器。
一边找我一边腹诽,这个邓小米,来探个病而已,带什么鲜花啊,还是玫瑰花,11朵,不应该送康乃馨吗?这么明显,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终于,开始找第三圈的时候,再次看到柜子上宋先洛剩的半瓶矿泉水,我眼前一亮,于是直接将手里的花插进了那矿泉水瓶里。
邓小米一副见到了傻子的模样把我望了两眼,然后瞟了瞟宋先洛,再看了看我,才又继续将目光专注在宋先洛身上。
只不过她的脸上多了一分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尴尬的神情。
但我不管啊,我仍旧要把我的花儿插完啊!
边插花儿我还边自说自话,自问自答。
“哎呀小米啊,你来就来吧,还带啥东西啊!这么一大早就过来,肯定是担心坏了吧,放心哈,你先洛哥没问题滴,身体的各个方面都杠杠滴!好啦,快坐下快坐下,站着多尴尬!一个是你亲哥哥,一个是你情哥哥,玫瑰花你都送了,还有啥害臊的?再说了,人宋大老板又没拒绝你,都指名点姓找你来他们公司了不是?!”
我越说越口无遮拦,差点都要鼓动邓小米直接把宋先洛扑倒了,还好及时刹住了车。
但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了这么老半天,在场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应我。
邓小米本来就在生我气,她不理我就算了吧,情有可原!但宋先洛可是被侵占了主权的呀,我还胡说他也看上了邓小米,他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仿佛我讲那么半天话,都跟放屁似的,一个字他都没听进耳里,只仍旧面无表情地拿着笔在写他的东西。
那张脸真是让我越看越火大!
不过既然他那么专注,而我作为一个有素质有教养的执笔人员,肯定是不忍心打扰他问他到底在写些什么滴。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当一个人非常专注地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是绝对不希望有人跟他搭话的。
于是,为了不影响他的思路,不让他感到烦躁无语,我索性直接将他的本子抢了过来,自己看个究竟。
大致瞟一眼,是一幅画。
“哟宋大老板,没想到你还会画……”
但我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眼露凶光的宋先洛拽着衣服领子提了起来。
他180,我173。
他那张放大的脸,离我只剩不到一厘米。
这下我知道,自己是真把宋先洛给惹毛了。
于是赶紧闭上了嘴,然后投降般举起了双手,连同他的本子一起。
见我不敢再造次,宋先洛将我松开,拿回他的本子之后又躺到了床上。
仍旧是一句话都没说。
但我的心境,已经大不一样了。
不用他喊,我就已经拉着邓小米乖乖地滚出了他的地盘。
一离开那个房间,一直处于断线状态的邓小米就跟自动连上了无线wifi一样,立马又恢复了活力。
“邓米枫,你松开我!”
“干什么,口气这么冷漠,叫哥!”
“你不配当我哥!”
“我配不配的,都是你哥,你还能把我的血换了不成?”
“你该换的哪里是血,明明是脑子好吧!”
邓小米气塞塞地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
说实话力气还真不小。
怪不得都23了还找不到男朋友。
她见我没反应,又继续损我,想要激怒我。
但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情跟她吵嘴,伸手把她的手扒拉开,也没管她跟不跟上来,就沉默着一个人往医院外走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我的脑子里充满的,都是宋先洛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以及他的鼻间呼出的气息。
还有,他画的那副画。
画上,一丝不挂的两个男人,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前方的那个人……纤瘦的腰肢宛如女子,胸前两……
我使劲儿地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个画面驱逐出去,可是越想忘记,却印得越深。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
而所有的这些感觉,都让我的小腹一阵接一阵地颤栗。
“草泥马,果然是个变态!”
而最让我烦躁的,莫过于一想到画中那具纤瘦的……我都会想起宋先洛那单薄的身体……
我努力无视掉已经起床的米枫二号,骂骂咧咧地打了个车,准备回小窝。
但半路上,我又改变了主意,在途径省图书馆的时候让司机把我放了下来。
在这里下车并不是打算去图书馆看书让自己冷静下来或打发时间什么的,只不过这附近,我发小兼高中同学的周天鉴开了一家店,所以打算过去找他玩玩儿,正好也有事问他。
走进那条小巷,大老远就望见了那张泛着微弱红光的招牌,四个不大不小的字,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刚好够看得清楚。
周围还有好几家别的店面,不过大都是餐馆,中餐西餐早点店,都有。
而周天鉴的成人用品店的右边,是一家网吧,网吧楼上,则是一家洗浴中心。
现在这个点儿,就那家开了七八年的包子铺有在营业。
我来这边的次数并不多,换句话说就,找周天鉴的次数其实不太多。
老朋友嘛,该说的话能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也就懒得频繁联系了。
在早餐店买了四个香菇肉包,两张葱油大饼外加三根油条两包豆浆三个茶叶蛋,我才过去敲周天鉴的店门。
这家伙一听敲门方式,就知道是我来了,顶个鸡窝头,牙没刷脸没洗就过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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