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停下手中的王者,拿出一只笔在纸上算了算,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考上b中,她的中考成绩是482。
本来常安是可以考上a中,但是原来指标生是49个,全级部有500来人,谁知道a中犯了什么病,忽然发消息说只给常安他们学校40个指标生名额,于是减少了9个名额。
常安不知道这次中考她在学校里的排名,学校里也没排名次,所以常安将自己的名次压到最低也不过是级部55名左右。
开始填报志愿了,常安在怎么估算还是不甘心,她想再拼一拼赌一赌,于是,常安在第一志愿中填了a高中,第二志愿中填了b高中,第三志愿里填了c高中。
看着志愿表交了上去,心里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接下来只等录取通知书了。
常安的班主任象征着说了几句高中是新的开始之类的话,就宣布初四五班正式毕业了,大家笑得依旧没心没肺,却笑着笑着哭了。
常安不懂他们为什么笑着流泪,不就毕个业吗,至于又笑又哭吗?
渐渐的,大家都散了,纵然心里不舍,却依旧天各一方,留下的只有教室前的玉兰树和写满名字的校服……
而常安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是那雪白的玉兰花、阵阵的玉兰花香和刻满回忆的教室……
校外,常安看着梁闻怡和沈梦洁良久说:“就这样吧,有时间再联系,我先回家了,再见。”她们都明白,所谓的再联系不过是说说罢了。
真正能再联系的,又有几个?自此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梁闻怡和沈梦洁就这样看着常安越走越远,沈梦洁叹了口气:“她爸妈也是个奇葩,常安也是,就知道瞒着,不告诉我们,怕我们担心。”
梁闻怡皱了皱眉:“别这样说,她妈对她挺好的,常安只是被偏见蒙蔽了自己的心,她迟早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她爸才是真正的混蛋!人渣!”
梁闻怡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继续说:“要真是这样,她妈会顶着她爸那家人反对给她改名字吗?”
不错,常安原名叫常宓,后来常母一个朋友的女儿结婚,就找了个算命先生,帮忙算吉日。
那算命的无意中听到常母说常安儿时糗事,多嘴问了问,一听到常安原名,又看了看常安的照片,脸色有些凝重,让常母重新起名,说常宓这个名字很不吉利。
常母一听急了,忙让算命先生给常安重起名,算命先生摇摇头说:“这姑娘命格不好改,有些命短,你要改名要花好多钱。”
常母听了更急了,花了2400才让算命先生起了个好名,就是常安,那算命先生还说:“我在提醒你一句,想延命,就全看她自己,有些事,有些人,是天注定,即便告诉你也无法避免。”
从那时开始常母对常安更加严厉。
沈梦洁撇撇嘴:“呵,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带常安出去玩,我带她回家才9点半,她妈就不让她进家门,她弟也不让她进家门,那态度就和对待一个犯人一样,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常安拦着我,我早把那臭小子揍死了。”
梁闻怡没好气的道:“你就别管了,你就飘吧,我看你能考上哪所学校!”
两个人边回家边聊,夕阳照在她们身上,在地上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往后的几天日子细水流长。
几天后,录取结果出来了,常安在厕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忍不住的发抖,颤颤地点开录取结果,越往下找越紧张。
忽然,常安捂住嘴,忍住不让自己尖叫,眼睛红红的,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了,她,她进了!她被a中录取了!以级部第40名的成绩录取了!常安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背后出了冷汗,很失力地坐在了地上。
虽然她是最后一名,但是,那种喜悦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常安跌坐在地上好久才缓过来。
这时常时抱着薯片走过来,经过厕所见常安坐在地上,挑眉:“常安你坐地上干嘛?”
此时,常安已经很淡定了,她淡淡的说:“我考上a中了,高兴的。”
“啥?真的?老妈!老妈!常安考上a中了!”这货一听激动地扔下零食,冲出厕所大喊大叫,那表情让人感觉考上的不是常安而是常时,而常母看了一眼坐在厕所的常安,就走了。
常安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考试不管大小考试,常母都是这样;也不管考场远不远,从来没送过常安。有时连常安考试也不知道。
中考也是,离中考还有2个星期时才知道要中考了,经常忘记中考时间,有时还记错时间,记错了时间还怪常安没说清楚,对此常安只是偶尔露出讽刺的笑,讽刺的弯了弯嘴角,皮笑肉不笑。
“常安,出来下,我有话和你说。”常母看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说。
常安应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捡起零食,走出厕所把零食扔到茶几上,可怜的薯片被丢到厕所不说还被主人遗忘了,又被主人他姐扔来扔去,连薯片自己都怀疑还能吃吗?
至于常时那货到处去七大姑八大姨那里炫耀去了,早忘了被他遗弃的薯片。
常母放下手机,走进书房,常安见状也跟着走进去了。
“把门关上。”常母坐在椅子上,开口说。常安听了转身把门关上,坐在常母对面。
“我打算等你和常时都上了大学后和你成叔叔结婚。”
“哦。”常安听了低下头丝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常母有些惊讶,她一开始以为常安会非常激动的反对,没想到常安会很淡定顺利的答应了,不,确切地说是常安根本不在乎。
“你……不反对吗?”
“无所谓,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先走了。”
不等常母说,常安便径直走出书房了,常母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见常安就这样走了,最后什么也没说。
常母到嘴的话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她无力地靠着背椅,看着放在书桌上的框架里照片上的老爷子,眼睛有些酸胀:“爸,是我欠了小安的,我辜负你的嘱托没能照顾好她……”
常安走出书房后,直接去了卧室,关上门之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露出一个极为讽刺的笑。
不反对?反对又有什么用,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反对,再者,常母喜欢就好,而且那个成叔叔对常母很好,每次成叔叔来常母都很高兴,这样,就够了。
常安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看着天渐渐变暗,看着太阳慢慢落山,然后万家灯火闪闪亮起。
常安起身走到窗户,推开窗户,
“外公……”
她笑了,笑着笑着,常安闭上了眼睛,听耳畔风过,尝笑中苦涩,笑自己可怜,笑痛时无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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