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阴暗的监牢里,四处充斥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让人只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这炼狱般的地方,一位老者却如坐明堂与学生授课般,从容不迫的将他死守的秘密说了出来。
随着容礼越说越多,秦止歌与言钰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等到容礼说完之后,秦止歌的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肃然。
秦止歌与言钰对视一眼后界肯定了对方的想法,以一个城池的凡人的灵魂为基石。辅之三百名童男童女的鲜血,再加之足够数量的妖兽之血练就法阵,就可以成就通天大阵,成就大乘。
这个阵法一被玄空界的修士们发现,无论宗门,皆下了绝杀令追杀想出这个阵法的修士。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阵法也再没有人提起。本来玄空界之人都以为这个阵法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竟然再次出现了。
容礼看着两人凝重的脸色,也知道这个秘密的影响将会比他想的更大。
“陛下,此事可是太过凶险。”容礼已达知天命的年纪,更何况早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不再抱有那个活着的希望。最后余下的也不过是对于百姓的担忧,以及牵连家人的歉意。
秦止歌并没有瞒着容礼,这个值得敬佩的老人。
容礼在听到结果后,叹了一口气,平和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不甘。
“竟然只是为了提升修为,就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吗?”
秦止歌没有在耽误,她站了起来深深的向着容礼鞠了一躬。
“夫子,我们先将你们送出去。”
容礼听到此言却并未点头,他越过牢门向外看了看,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
“不必了,我活了这么久已经足够。接下来的事,我相信陛下与少国师。”
“只是,你们师娘走得孤单。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再动弹了,你们就去做你们的事。”
秦止歌看到已经心存死意的容礼,最后还是忍不住提起了还在外面等待的容玥。
“可是,容玥还在等着夫子回家。”
容听到容玥的名字的时候,心中有愧意。只是他太累了,无论是怎么样的折磨都未曾让他屈服。
只是在见到陪伴了他半生的夫人就那样被折磨着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第一次感到很后悔。他一生为民,却没有让家人过上多久安稳的日子。
甚至到最后,连夫人的尸骨都不能留下。在见到秦止歌之时,更是将所有的负担都可以卸下。
夫人常常说嫁给他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勇气,但是她错了啊!她才是最勇敢的人,而他在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懦夫。
容礼睁开眼,看着秦止歌与言钰。
“若是可以的话,老臣就厚着脸麻烦陛下一件事。”
“夫子,请尽管开口。”看着一瞬间浑身充满死气的容礼,秦止歌眼中带有深深的遗憾。
“我妻最后的遗愿就是那一双儿女,我做不到她说的了,还烦请陛下替我完成了。”
秦止歌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的。”
容礼看着有随即补充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也不要太过费心。”
秦止歌看着气息越发微弱的容礼,心中弥漫着酸楚。
容礼也没有再看他们,他看着远处袅娜的身影。温和的笑着“阿蕙,你来界我了。”
容礼本就是一直吊着一口气,才没有在折磨中死去。心中心愿已了,那一口气松了,人也再无气息。
秦止歌合上容礼的双眼,收好他的尸骨之后。才又对着牢房里等待的人说道:“此处我已设下禁制,那些巡逻的护卫察觉不到变化,还请诸位先在此耐心等待。”
众人自然称是,秦止歌见到众人信任的模样后,也未再说些什么,随后便与言钰一起向下一层走去。
相较于上一层的炼狱,这一层可谓是软玉温香,人间天堂。随处都可以见到美丽的少男少女,一袭薄裳四处随意仰卧。
喝酒作诗,饮茶绘画,嬉戏笑闹之声不觉于耳,恍然间还会以为来到了人间仙境。
如果忽略那些少男少女眼中如孩童一般的懵懂,与茫然的话。
秦止歌按照春三娘的记忆,领着言钰站在原地等待。而那些美丽的少男少女却依旧呆滞的在原地重复着手中的举动,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人视而不见。
秦止歌并没有等待多久,一个娉娉婷婷的年轻的绿裳女子就走了出来。
秦止歌按照记忆里的样子,讨好的称了一句:“绿衣姑娘安好。”
那绿衣姑娘在见到“春三娘”的时候确实一脸的厌恶,反倒是看着言钰扮做的少年无知无觉的样子时,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容察觉的同情。
但是这份同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在见到“春三娘”只带得一个少年来的时候,很快就把这份同情转为了害怕。
她面带怒容,眼中的害怕几乎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看着“春三娘”呵斥道:“你怎么只带了一人,不是交代下去没半月最少也要有三人吗?”
秦止歌见此,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小心的恭候与讨好道:“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城里把控很严格。而主人对于这些货物的要求又很严格,我寻了大半个月也就之找到这么一件上品。”
“姑娘就可怜可怜老身,看在我以前那么尽心尽力的份上,在宽限些时日。”
绿意看着“春三娘”那张讨好的脸,既害怕,又就得有些解气。但是她可不敢做决定,嫌恶的看了一眼“春三娘”后,她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可不敢决定,你与我一起去找紫衣姐姐说去。”
说完扭头就走,而秦止歌则是急忙更上,一路上还尽力的讨好着绿衣。
路程不远,很快绿衣就停在了一道精雕玉刻的门前。她回过头,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春三娘”说道:“你现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秦止歌应好之后,绿衣就进去了。而绿衣一进去,秦止歌就小心的探查了周围没有阵法与修士之后,便把神识探进了门内。
神识一探进门,秦止歌就看到绿衣朝着一道连帘子后走去。而帘子后,一名面色苍白的紫衣女子虚弱的躺在了床上,身旁则是坐着一名红衣的女子一脸担忧的喂药。
那紫衣女子应该就是紫衣,听着之前的那绿衣的话。这紫衣的地位应该挺高的,不知她是否知道那容楚的下落以及那邪修的事。
秦止歌将神识附在一旁的花瓶上,便听见那名红衣女子在对着那紫衣女子抱怨道:“虽然那容家小子确实有几分相貌,但是这地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容貌好的少年。姐姐又何必为了他而得罪尊主。”
说道这里,红衣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抱怨以及畏惧:“且不论尊主的手段,就说那小子未必会领姐姐的情。”
“哪一次见到姐姐不是冷着一张脸,他这般不领情。照我说不如先让妹妹去收拾他一番,等待他怕了,姐姐再示好。看他到时候还会不会冷着张脸对姐姐。”
紫衣听到红衣的话有些犹豫,但是想到那个少年满身的清雅以及正气。紫衣又坚定了想法,容家公子与这地宫中他们这些满身污秽的人不同的。
她相信就算是她加之刑罚于他的身上,他也不可能服软,更别说任由她摆布了,因此她很快就呵止了红衣。
“好了,容公子不是那样的人,红衣你别说了。”
看着执迷不悟的紫衣,红衣有些生气:“容公子,容公子你就念着你的容公子。等三天之后,我们就一起去跟你那容公子作伴去吧!”
说完后,把药往一旁的桌上一放,就快步走了出去。
紫衣看着生气的红衣,知道自己说的重了。有心想缓和,但是根本叫不住气愤的红衣。
而离开的红衣看见了尴尬的站在帘子外的绿衣,也不打招呼就离开了。
等在外面的秦止歌在听到紫衣她们提到容家公子的时候,便确定他们没有找错人。在看到红衣离开后,就传声给了言钰。
“等一会,那红衣女子要出来。阿钰,你控制住她去找容楚。我等着进去打探看她们知不知道那邪修的事。”
言钰本来就不想秦止歌与那容楚接触,现在听到这话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止歌你自己小心”然后趁机把一个镯子递给了秦止歌“还不知道那邪修的修为,怕会有什么危险。”
“这是之前云火她送的镯子,我已经祭炼过了。你拿着,以防有什么事导致我们分开。”
秦止歌没有多想,便将镯子待在手腕上。然后逼出一滴血认主后,便示意言钰准备好。
因此当红衣正气愤的打开门准备离开时,她的意识突然就陷入了黑暗。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告诉她,去找容楚。
秦止歌看着已经被言钰控制了的红衣,最后还是传声道:“阿钰,自己也多加小心。”
言钰漫不经心的操控着红衣,正想着如果这个容楚就是那个容楚的话,要不要让他的脸在秦止歌在的是时候发生点意外。但是在听到秦止歌的没有提到那个容楚,反而是只关心他时。
便打消了那个念头。算了,反正就算这个容楚就是他又如何,难得他还会比不过他。
因此诡异的被顺毛了的言钰就传音回了秦止歌之后,隐藏身形操控着红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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