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商界大佬郦漓只好从善如流。
江蓝在工作上的强势能延续到生活上。她跟郦漓随性的性格很不一样,却诡异的合拍。
郦漓思考过这个问题,只能归结于两人在本质上都很……讲究?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妙不可言的。
江蓝的红色法拉利停在淮海大厦门前,在一众跑车中也是耀眼的存在。郦漓一眼就看到她的车,废话不多说,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座。
“先去花漾做个全身SPA。”江蓝打个响指,直奔Z市一家私人美容院,把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郦漓对花漾并不陌生,这个地方不错,前世她就被江蓝拉来做过很多次美容。
江蓝很会生活,为人处事通透潇洒,唯独在感情上有些拎不清。
郦漓对江蓝的身世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也不多置喙。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无奈,江家赋予了江蓝太多复杂的东西——多到恨不得把她的一生都安排到底。
幸好这一世她还没有被卷进中心风暴。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尽力帮助江蓝。
途经江家的连锁酒店,江蓝看都没看一眼。郦漓望着窗外,略微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花漾是Z省都有名的美容院,走冷艳高端路线,几乎专门接待名媛贵妇。价格高到咂舌,质量也没得说。
两人兴致勃勃做起全身护理。使用了新出品的玫瑰精油,在女按摩师手下仿佛飘荡在云端。
郦漓感觉这几天的疲倦消散了个一干二净,心情前所未有得好。
江蓝看了她几秒,觉得郦漓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两人去了楼上,王牌设计师已经在候着,准备为两人设计酒会造型。
郦漓再看手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中途她甚至睡过去了两个小时。不得不感慨,参加个酒会的准备工作竟然这么麻烦。
两个人打扮好碰头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装扮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江蓝硬生生将高雅冷艳的黑色晚礼服穿出了靡丽奢华的感觉,而左耳的灰色耳钉镇住几分妖气,暗戳戳给人一种禁欲感。
郦漓在造型师的建议下换了复古的造型,两缕漆黑长发垂落在胸前,其它部分则盘在脑后,戴上饰品很精致。珍珠白的礼裙有些类似旗袍,更衬出她肤色白皙柔润,骨肉匀亭,身量纤细。最特别的确实耳畔那一对切割完整的红宝石耳坠,乌发雪颈中坠着一点夺目的红,漫不经心流露出几分迤逦的绝艳。
不得不说这里的造型师真的是,绝了,善于挖掘顾客的特别之处。风格与往常不同,郦漓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反正参加个酒会足够讲究了。
没有太多时间能耽误了,江蓝开车带郦漓去宴会举办的大厦。
江蓝交了请柬,带郦漓走进那宽阔大厅。
大厅里流泻着舒缓优雅的钢琴声,名媛绅士们缓缓走动,笑语晏晏,互相攀谈,气氛和谐。
这里大部分人都在Z市小有名气。
郦父很少参加这种活动,郦漓不用担心遇见他。
今天她和江蓝代表百泠集团。
百泠是百货公司,这段时间风头正盛。眼光独到,胆大心细,又能恰到好处步步叩紧政策,又凭着原先的底蕴率先咬下了进出口贸易的一大口蛋糕,发展得又稳又快。
公司的估值提升了十倍以上,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在z市是个不容小觑的企业。
不是没有竞争者使绊子,可惜那些手段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害人不成反损己。那些幕后老板们意识到,百泠的当家颇有手腕,不是好惹的。
两人一同抵达,皆是风华正茂,独特美人,气氛一时间更加热烈,甚至引发了一股谈论小高潮。
世上从不缺乏天才,也从不缺乏追逐之人。
江蓝其实对这种社交晚会兴致缺缺,但是对百泠很重要的一个合作商她需要来接触一下,而且郦漓很快就能成年,正式的出现在Z市的商务圈,这不失为推出她的一个好时机。
郦漓显然不关注江蓝的考量,她只以为自己是江蓝的陪客而已。毕竟她上一世不是以这种方式“出道”的。
几个合作商过来和江蓝寒暄的时候,郦漓只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就走开了。江蓝心中无奈,但是无暇顾及。
美女总是吸引人的目光,很多年轻男女过来搭讪,多是富二代三代之流,也想探探她的底细。
在郦漓超强的控场能力下,几乎都能攀谈融洽。像玛丽苏剧中见色起意的纨绔子弟来搭讪这种情节一点也没有出现的苗头。开玩笑,越是参加这种宴会的人越有看人的眼光,在弄不清楚面前人的身份之前不可能毫无逻辑地口出狂言,等着弄巧成拙被打脸。
三言两语间总有试探,家世,身份,学业……
“叫我郦漓就好,丽耳郦。我是江总的朋友,她带我来见见世面。”被问及身份,郦漓的笑容温和礼貌,有种恰到好处的如沐春风之感。
“你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呀?失敬失敬!”
“郦这个姓氏倒挺罕见……”一时间倒还没有人把她和臻言郦迁联系起来。
郦漓言行举止不凡,谦和低调,眼界见识皆是不简单,几乎聊到什么都能接上去,温温然说到人的心坎上,很快赢得了他们的好感。
郦漓也了解到很多信息。
“这场晚会是朱家的二少朱霖阳举办的。”朱氏是S省知名的大企业,朱霖阳更是有名的浪荡公子,玩得很开,三教九流朋友极多。众人听了也不觉意外,郦漓却微微蹙眉。
是了,Z市圈子就这么大,江蓝免不了和他打交道。
“是啊,听说是为了介绍他一个朋友。”
“他这个朋友是什么来头,肯定不简单……”
江蓝跟合作商聊完,终于有机会分神给郦漓,就看到她被一堆俊男美女众星拱月般围着。
江蓝:“……”就不该担心她不适应这环境。
楼梯传来一阵骚动,主人被众人簇拥着登场,郦漓也随众人看过去,身体猛然僵住!
酒红色高定燕尾服的朱霖阳身形高大,风流俊美,神态间流露出几分玩世不恭的恣意,风头却全被他身边的男人盖过。
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那人仅仅是站着,就自带天然贵气。
郦漓迅速垂下眼帘,胸口似乎又痛起来,冷冷的,如同被寒刃刺穿。
“你还好吗,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身边的青年对郦漓颇有好感,低声关心郦漓。
无人关注郦漓这边细小的动静,朱霖阳和简瑄被众人视线所包围,朱霖阳正兴致颇高地介绍他。
“……简瑄,我的大学同学,哥大商学院的硕士,简氏分公司在Z市新任的总经理……”
“我有些不舒服,失礼了。”郦漓甚至无暇听朱霖阳说了些什么,她很快和身边人表达了歉意,打算离开。
“……第一支开场舞,我想邀请在场的一位女士作为舞伴。”
听到这清朗声音徒然清晰起来,郦漓太阳穴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
一阵优雅有序的脚步声踏在汉白玉地面上,在突然安静的空间里一步步向她迫近。
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像踏在她的心尖上,浓重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周围的空气都凝滞。只消片刻,他便抵达她的面前。
“这位小姐,可否邀请您作为我的舞伴?”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好听到几乎能让人的耳朵怀孕,郦漓甚至错觉般听出了几分……深情。
“抱歉,我身体不适。”郦漓斩钉截铁地婉拒,尽量自然地流露出几分歉意。
郦漓微微点头正要离开,手腕上却传来干燥温暖的触觉。郦漓身体一僵,垂眸看去,一只如玉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钳着她的手腕——简瑄握住了她的手。
郦漓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
“只是一支舞。”简瑄浅褐色的眼睛凝视着她,然后他低头托起她的手,微微俯下身轻轻一吻。手背温热的触感令郦漓有些失神,但她并没有受到迷惑,于是这样轻声警告他,“您太失礼了。”
吻手礼在十多年前的华国并不流行,甚至大部分人都不了解,受礼者应是已婚妇女。但郦漓相信,简瑄不会不知道。
简瑄走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纷纷让出道,距离他们至少一米远,所以郦漓的声音其他人都听不清楚。
“如果您继续拒绝我的邀请……”贵公子轻笑着,笑容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他还没有松开郦漓的手腕,甚至微微收紧,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如您所愿。”郦漓挑起眉,冷静地颔首,巧妙而优雅地抽回手,和他并排上前准备开场舞。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众人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他们身上。
管弦乐优美的旋律响起,蓝色多瑙河圆舞曲,世界著名的华尔兹圆舞曲。
序奏开始,小提琴在A大调上用碎弓轻轻奏出徐缓的震音,好似黎明的曙光拨开河面上的薄雾,唤醒了沉睡大地,多瑙河的水波在轻柔地翻动……郦漓在音乐中稍稍放松,很显然简瑄也在平静地跳舞,虽然他揽着她姿态亲密,到底没有给她的神经带来更多的紧张感。
江蓝举着高脚杯在一旁看着,她是少数没有上场的人,此时她正觉得饶有趣味。
相信不只是她,在场大多数人都能看出,场中最耀眼的两个人仿佛跳过很多次舞,配合娴熟而默契。黑色西装和白色礼裙交相辉映,她想起江蕙送过她的一本医书,黑与白的绝妙搭配,如同太极阴阳,相生相克。
“你多愁善感,你年轻,美丽,温顺好心肠,犹如……美丽的蓝色多瑙河。”他向来清朗的声音这一刻充满低沉磁性,恍惚间与上一世重合,轻诵这美丽的诗句,这首圆舞曲的取名之处。
郦漓心弦一颤,半晌,她终于抬头对他微笑:“我不愿葬身于蓝色多瑙河。”
这一刻郦漓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只大手禁锢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炙热感,连着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这只是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事,简瑄很快松了力度。
郦漓冷冷盯着他,而简瑄只是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耳边的坠子,摇曳着迤逦绝艳的风情。
………小剧场………
简瑄:我终于出场了,见到我开不开心?
郦漓:把你的咸猪爪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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