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了好几个黑衣人,老赵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出门后,不远处他终于看到了一熟人。
“小黑,这是怎么回事啊?”老赵扯着嗓门叫道。
听到声音,小黑小跑着过来,看见老赵,他无可奈何地回答道:“董事长让我派几个人在这看一涵小姐,不让她出去。”
“什么意思?要限制一涵小姐人生自由?”老赵疑惑地反问道。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小黑戴着墨镜,老赵看不透他现在的面目表情,听语气,感觉云淡风轻。仿佛此事就跟平常上街买菜的小事一般,不值得大惊小怪。
他当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一把扯过这个侄子的耳朵,气呼呼地说道:“谁给你这么大权力的,还限制自由,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小心我揍你。”
“哎,姑父你住手,你这是干嘛啊,董事长吩咐的事我哪敢不做啊,你快撒手,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要面子啊。”小黑龇牙咧嘴地叫道,旁边的其他黑衣人看到这一幕,努力憋住笑,好在都有眼镜遮挡住,不然尴尬死。
听到外面吵吵闹闹,赵妈扶着一涵走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出门,就看到小黑和老赵扭在一起,赵妈见状,赶紧上前拉开二人。刚分开,小黑立即委屈地告状道:“姑妈,你看姑父,这又不是我决定的,董事长要我派人过来看住一涵小姐,但是姑父不依不饶。”
“什么,看住一涵小姐?”听到这话,赵妈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转头想要找个工具,环绕了一周,没找到,就动手上去拍打小黑的后背,边打边骂道:“臭小子,你这要干嘛,上天啊……”
最后还是一涵将他们拉开了,她漫不经心地说道:“看就看吧,反正我现在哪也去不了,这件事情要是报道出去,我恐怕出门也会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哦,这个你放心,这件事董事长已经处理好了,媒体那边完全不知道的。再说了,这是董事长的家事,哪个不要命敢乱传啊。”小黑连忙解释道,他一只手挡住自己的一边,时刻提防站在旁边的赵妈伸来的邪恶之手。
“你们的安董事长最近怎么样?”
小黑揉了揉自己作痛的耳朵,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还行,就是比以前更喜欢喝酒了,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说完这三个字,一涵就转身准备回房间,刚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小黑说道:“小黑,我还想麻烦你件事,你可不可以帮我到清修家将我的行李箱拿过来,再顺便帮我买把吉他,不需要太好的,中等价位的就好。钱我回头转给你。”
“哦,一涵小姐,行李箱我已经帮您拿过来了,就在车子里,我这就给您提上去,吉他这就去帮您买。”说完小黑朝着车子的方向小跑着过去了,从后备箱里拖下一个重重的行李箱。
看着一涵离开的背影,赵妈的心“咯噔”一下,她心里很清楚,安清修这是要报复了。她很担心,怕事态越来越严重,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帮到一涵。
房子的前门有三个人黑衣人把守着,老赵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面露不悦地拿着扫帚清扫院子里的落叶,时不时扫到黑衣人旁边,故意扫到他们的腿,然后嘴里絮叨道:“让让,让让,别挡我的道。”
一涵回到房间里,坐在窗户前的吊椅上发呆,她从来都没想过,安清修竟然囚禁了她。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兴许在安清修的眼里,自己已经变成他的仇人了,他要报复她。
接下来的几天,安清修也从未来过,一涵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脑子里混沌一片,已经找不到生活任何的乐趣了。每每拿起吉他,还没开始弹,就心生厌恶感,恶心到直反胃,只有赶紧丢之一旁,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甚至觉得她跟着锦瑟去会不会比较好,这个可怕的想法一直徘徊在一涵的脑子里面。
晚上,赵妈将饭菜给她端到了屋里来,看着眼前憔悴的不成样子的一涵,赵妈的心里很难受。
“你经历过绝望吗?就是那种完全对生活失去了兴趣,觉得周遭跟自己没有关系,这个世上有没有自己都无所谓的那种感觉。我有,我觉得我现在的这具躯体都不是我自己的,我的灵魂已经找不到避难的地方了,我游荡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每天陪着我的就只有内疚与无止尽的伤痛。”
“不,孩子,你不要这么说,爱你的人还有很多,只要有人在乎,你怎么会跟这个世界没关系呢?”赵妈着急地走过来半跪在一涵的面前说道。
“每到晚上眼睛一闭上,眼前就出现锦瑟的样子,她全身都是血,还在笑我,笑我是个傻子,是呀,都怪我,我要是聪明点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赵妈你知道吗,她在梦里跟我说她好孤独,好痛苦,她不想离开,她想我陪着她,是呀,我也好想过去陪她,锦瑟,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过去陪你。我们还有好大一笔账没有算呢。”一涵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一点色彩都没有,像是个木偶,不咸不淡地说着这些刺人心骨的话。
赵妈听不下去了,抹着眼泪水,急急地出去找老赵商量对策。她离开后,一涵开始自言自语。
“我每天都在反思自己,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上天在惩罚我。对,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该爱上清修,如果我当初没有爱上他多好,就没有这些事了。我的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我才是这个世上最该死的人,为什么偏偏让要让我活着。”
“太暗了,外面太暗了,屋子里也太暗了,怎么都没有光呢,我要去找光,我要去找清修,清修,你在哪呢,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呢,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我做错事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呢?”
“昨天晚上,你们的孩子也来找我了,他好可怜呀,他的头还在汩汩地往外流血,他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我问他疼不疼,他竟笑着说不疼,那个傻孩子,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还在逞强。他说他找不到妈妈了,让我帮他找妈妈。对哦,这几天我都没有看到锦瑟,锦瑟去哪了?我让他别担心,我会帮他找妈妈的。锦瑟那个坏女人,又不知道去哪野去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我定要批评她。”
说了这么多话,一涵觉得自己特别口渴,她跑去楼下,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拧开后,对着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松开后,呛的她整张脸都红了。她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不喝酒就睡不着觉的境地。
嗓子好像发炎了,连咽口水都会觉得刺疼,赵妈从厨房出来,看到一涵又站在酒柜前面喝酒,赶紧冲上前去夺过她手里的酒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一涵,你怎么又喝上酒了,我明天就把这些酒都扔了。”
扑通一声,一涵跪到了地上,双手掩住自己的脸庞,哭着说道:“赵妈,不喝酒我难受,我现在连觉都睡不着,酒精能让我麻木,求你了,不要扔掉这些酒。”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赵妈心疼地过来一把搂住她,哭着安慰道:“孩子,你不能这样,这该怎么办啊,我明天去找你的父母吧,让他们把你带回去。”
“不,不要,赵妈不要,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脸见他们,不要去,没事的,我没事的,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的。”
赵妈点点头。
将一涵扶到床上后,赵妈去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把脸,将窗帘拉上,被角掩好后,轻轻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夜里,一涵突然觉得有重物压住了她,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是被梦魇住了,没想着理会,但是脸上痒痒的,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摩擦。
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惊喜地看到竟然是安清修,“清修是你吗,你终于来看我了。”
安清修看着她,没有说话,在床头灯的映衬下,他泛红的脸庞离一涵很近,闻得到浓郁的酒味。
一时间一涵不知道对方要干嘛,睁大眼睛愣愣地盯着安清修,突然,安清修低头直接吻了上来,之前毫无征兆。
她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只听到自己“咚咚,咚咚”的心跳声,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只好老实的放置在自己的身体两侧。
......
赵妈在楼下的房间听到楼上有动静,以为一涵出了什么事,忙起身打开灯,火急火燎地正准备下床的时候,老赵一把拽住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安先生回来了,别去打扰他们,他们是该好好聊聊了。”
那一刻,赵妈的心稍许安慰了点,之前的她恨不得拎把菜刀去把安清修剁成肉酱也难解心头之恨。
一涵睁着眼睛,她空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身心剥离了。
安清修安静地睡在一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涵转头静静地看着他,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此时像是个单纯的孩子一样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上,在床头灯的照耀下留下浅浅的影子。
一涵起身,径直去了窗台旁边的吊椅旁,她过去将窗帘拉了开来,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纱,打开窗户,风飒飒地吹了进来,拂过她两边的头发,顿觉清爽无比。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安清修,心有不忍,过去轻轻地将他盖好被子后又回到这里一屁股窝进了吊椅里。
她双臂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处,心里面百感交集。她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再也不是父母的傲娇小公主了,也不是万千粉丝心中的偶像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三,心眼坏的透透的第三者......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3259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