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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了快日吧 辽足队长怒怼球迷_只记花开不记年

很快的,一分钟。草原暗了下来,赵雨发现背后有人在看他,回头发现了齐小白,齐小白也发现了赵雨。眼前的这位小公子穿着绒黑的齐膝羽绒服,微卷的头发,带着金边复古眼镜,手中抱着瓷白的尤克里里。

真好看,小白有点不好意思看太久,不由自主的转身向马厩走过去,拿着干草假装喂马。高革也回头看到了:“赵雨,看啥呢?”

“看遇到的第一个草原姑娘。”

高革看了一眼齐小白:“兄弟,这位有点像草原阿姨了,你口味不要太重。”

赵雨弹动着指尖,唱着庾澄庆的《情非得已》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齐小白喂马的手突然停了,那么多的不美好,还是有一种另外的美好,硬拼进来,想要让人开心。

夜幕降临,天哥一伙人在围场生起了火,大伙喝着啤酒,吹着牛皮。小白远远的望着明火,心里想的是小时候妈妈给讲的童话故事:《十二月》,说的是十二个值守仙人围着火堆,轮流让季节变化出现的事情。可是如今,再也不想要妈妈的一千零一次救助了,我齐小白还有什么是值钱的,可以用来出卖的?是不是读了高学历,就是为了此刻沦落到他乡然后一分不值?

真的只剩下卖身了。卖身?齐小白笑了。作为一个老处女,不知道这身有何卖的,谁会相信一个35岁的女人还没有性经历?就算是相信了,谁又会觉得她值钱,此刻一没容貌二没身材。但是10块钱总可以吧,总有人可以要吧。

小白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个处子之身,这么多年来又是为谁而留?仿佛一个舍不得吃的苹果,从青涩留到熟透,最后腐烂,也没有等来那个啃咬一口的人。小白打开微信附近人,随便找男的发消息:求10块钱过夜费,答应吗?

高革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突然就在附近人里看到了小白的消息。整个人都炸起来:“赵雨,快过来,这里竟然有10块钱卖身的!说好的纯洁的草原呢?我加她看看,什么幺蛾子?”高革问了小白一句:“你为什么卖身?”

小白收到高革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编了一句:“生意需要”

高革拿过去手机给赵雨看:“看看,多么赤裸裸,我怀疑她打错字了,莫非是暗示生理需要?这个卖身从业者,有行家的味道啊”

赵雨过去看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附近人,果然不一会,小白也向他发来了求过夜。”

赵雨把手机扔回去,心里嫌弃着这个腐烂的世界。

高革说:“兄弟,咱们举报吧,恶作剧一把。”

赵雨说:“要玩你玩吧,扫黄大业就交给你了。”

高革脑子正热,真的拨打了110,说我们这里有人在景区卖身,快过来吧。

另一边,喝酒喝的热火朝天的天哥也收到了消息。老哥一个人正在郁闷难解,发现竟然有肥羊入口,立刻同意了。心下想着:草原民风已经彪悍到如此地步了,不枉此行,不过要先看看货。

见到小白那一刻,天哥还是愣了一下:“比想象中的好一点,这货应该比10块钱贵一点才对。”

看年纪也不小了,看来是草原潜规则很久了。借着酒劲,天哥凑上前拉住小白的手:“走,去个暖和的地方。”

小白却冷冷的说:“就在这里吧,也不是很冷。”

“妹子烈啊哈哈。”说罢便开始解裤子。

小白心如死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事情,让抬腿就抬腿,让分腿就分腿。尽管如此,还是在天哥进入的一瞬间清醒过来,因为真的好疼。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小白痛苦的哀嚎。

天哥拿出手机照亮,发现小白出血了。“卧槽,什么情况?你是个姑娘?”

小白沉默不作声,躺在黑暗里抱紧了双腿。天哥有点蒙了,塞了20块钱在小白手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犹豫着,门外突然想起了哨声,有手电筒在向屋里面照。天哥想要往外逃,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便衣把两人围在了屋子里。小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被带进了景区保安室。

“说,两个人认识吗?”

天哥讪讪的笑着说:“认识,真的。”

那她叫什么名字?

“名字?虽然不知道——”

“不知道还叫认识?!”

“警官同志,我们这不刚认识吗?”

“刚认识就做这种事情?”

“把身份证都拿出来!”

天哥颤抖着拿出证件,小白怯懦着说:“我身份证丢了。”

小白委屈着陈述着自己丢钱包被迫卖身的事儿,说自己不是职业卖身,求警察宽容一次。真的是吓坏了,羞愤和后悔交织在一起,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但是小白握紧拳头,即使天崩地裂,眼泪已经打了几个转,也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留一滴眼泪:我不是卖身,而你永远是朴客!

小白再也没有说过话,她只是最后和民警说:“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就是过来旅行掉了钱包。”就是不肯签字画押。

纠缠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前台小哥过来给小白解了围,给证明了一下这姑娘却是丢钱包了,还跟我找工作来着。民警就从轻发落了,天哥交了100快罚金,大家也就都散了。

坐在黎明中,小白一点点数着身体的疼痛。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悔恨和痛苦,分不清哪边更多一些。伸手发现棉衣兜里有剩下的烟和打火机,这个东西能止疼吗?笨拙的点燃了一支,颤抖的吸了一口。有点晕,这应该就是坏女人应有的模样。

前台小哥看小白可怜,一边安慰她说:“没事的大姐,都是误会。你要是实在缺钱,可以顶替我姑姑的班,白天也就喂马,打扫一下,等你攒够了路费,再把班儿还给我们就是,也就三五天的事情。”

小白连声道谢,换了工作服,跟着姑姑进了马厩。

日出时刻,赵雨和高革陆续醒来。赵雨刚出门,就遇见了喂马的齐小白,小白抱着一堆草,看见是这个小公子,不自主的用草遮住了大半个脸,准备走开。

赵雨开口道:“喂马啊?”

小白有点受宠若惊:“是啊,喂马。马,马吃草。”说完了又很后悔,马不吃草还能吃土?

赵雨笑了一下,稍感到气氛有点尴尬。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主唱,最不应该让空气突然安静才对。他看着走远的小白,喊了一句:“姐姐,我们屋子造乱了,待会帮个忙啊?”

小白回头满心答应着:“好的,一会就来。”

高革洗漱完毕,出来伸展胳膊腿:“赵雨,又跟你的草原阿姨搭讪呢?”

赵雨踹了他一脚:“能不能少给我设置剧情,人类之间正常语言交流,懂吗?”

高革上来偷偷说:“赵雨,昨天晚上听见没?警察来扫黄了!不知道有没有抓到人,我应不应该去要点线人费?”

“还线人费?那我就举报你手机里也有她的微信,动不动就又专又红,现在生存环境多恶劣,卖身从业者也是人”

“那你去娶一个回来我看看”

“哥哥,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晕死,装嫩你行。你就是不敢直面内心,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娶这样的人,嘴上说着不讨厌,心里还是很诚实的。”

话说着,小白喂马回来了。她跟两个小伙儿打招呼:“屋子我进去收拾一下”

“谢谢姐姐。”两个人同时甜甜的回答。

小白进屋后,两个人又打在了一起:“姐姐,姐姐,谁你家姐姐啊,刚才还说阿姨”

“你甜甜的样子很犯贱”

“你也不贵。”

虽然两人尽力压低了声音,但是阿姨这两个字眼还是飘进了小白的耳朵,不禁心下有点难过。年少如花的年纪,自己也有过。没想到这些年来,脸上长了沧桑,心里却还是当年那个大一女生,喜欢如花的年纪如花的少年。

赵雨摸摸肚子:“我饿了,咱们去服务台吃点饭吧?”

“赵雨,不像你啊,你不是应该来个清晨第一律吗?”

“你别诱拐我…”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第一律的召唤:“我去拿琴!”

冲进包包里,张开双臂就喊:“小白,来抱抱!”

齐小白正在收拾垃圾,吓了一跳,垃圾都散了。回头疑惑的看着赵雨,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去拿琴,心里长舒一口气。真的一瞬间以为他在叫自己。

赵雨出门前看了小白一眼:“姐,随便收拾一下就行。还有,你要是没意思可以来听歌啊,不会耽误干活太久。”

小白说:“那好,我这就完事儿了。”

三人来到围场,小白找个地方坐下,双手抱膝。赵雨笑嘻嘻的走过来:“请问这位草原姑娘,你最喜欢的歌是什么?”

小白突然感觉到浅浅的幸福:“点歌啊?”

高革打趣道:“我们这位赵雨同学,是个中华小曲库。”

赵雨微笑:“一般般。流行歌曲差不多都能谈上几调,你点一首吧,谢谢你给我们收拾残局。”

小白想了一下,说:“真的想不出来。你随便唱吧。”

赵雨脑子飞快的运转,搜索者和齐小白年龄最接近的年代歌,脑子里蹦出了17岁时候为肖晴晴唱过的歌,光良的《第一次》,于是开嗓就唱了。

听到最后,齐小白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第一次我 牵起你的双手

失去方向 不知该往那儿走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这世界这么多爱情的第一次,都是从含苞待放开始慢慢绚烂,而自己的第一次,却在一夜之间走向了曼珠沙华死亡的彼岸。身体的疼痛还在,一遍遍提醒着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赵雨看齐小白 哭了,过去轻声的说:“姐,我这是——我这是唱的太难听把你唱哭了吗?”

高革也跑过来:“赵雨你好像惹祸了”

小白急忙解释到:“没事的,你唱得好,唱的特别好。不过我还有活儿,我先走了。”

留下了一脸无辜的赵雨站在原地。

肚子真的有点饿了。高革说:“兄弟,别想了,人家或许有别的事儿。我现在也饿了,我们叫个大餐吧,我想吃烤羊排,来个草原一号全席。不然这死冷寒天,不吃点喝点真的对不住自己。”

“一大早确定要这么油腻?”

“可是人家正在长身体。”高革突然满口台湾腔。

“滚!”

两人真的叫了一号全席。等餐期间,肖晴晴突然打了电话给赵雨。赵雨愣了一下,接起来却听不到晴晴说话。赵雨挂断了电话,心里思绪万千。不一会晴晴的电话又响了,接起来还是不说话。赵雨硬着心肠说:“你不说话我挂了!我们说好的分手!还有什么好纠缠的。你说话!”

肖晴晴拿着电话,依然一句话也不说,却也不挂断电话。两个人就这样耗了很久,直到赵雨的心一点点的开始动摇。一边赌气,一边在担心晴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一号全席已经吃不下了,瞬间想要飞奔回C城看个究竟。高革进来招呼赵雨吃饭,却发现赵雨在打包行李。

“你什么情况啊!”

“肖晴晴来电话了,不说话,我担心她出事,我先回程了!”

高革也赶紧收拾包,一边抱怨着:“老子真是被你折腾惨了!走吧,一起走!”

出门前,遇到端菜的小白。高革甩了一句:“姐,急事!我们走了,这些饭菜送给你了。”赵雨却是眼里再容不下什么草原姐姐阿姨了。

小白一瞬间觉得有点闪失,不过旅途陌路,也许彼此之间,也都是匆匆过客而已。

小白挑了一些上好的肉菜给前台小哥送过去,留了一半给自己。24小时没有进食了,感谢赵雨,对了,他叫赵雨。感谢你给我的草原第一次温饱。

吃的心里热乎乎,来到草原的温暖渐渐从心底升起来。拿着手里的20块钱,心里还是有点空。拿着手机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三张卡剩了9.1元!自己真像个绝版的垃圾:在标榜着独一无二的感觉中,宣告无用于人生。

就剩下一张前任工资卡没查了,并不想查。以情绪困扰为由逃跑之后,并不对老板还会给你钱报希望。当初入职都白纸黑字的签好了:离职需提前一个月交接,才能领取工资。

正在愁着,突然接到了手机短信,大德给小白开了满月的工资,刚刚入账。真是造化弄人,如果能早一天发工资…小白还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此刻才真的像个绝版的垃圾:在你觉得老板不信任你的时候,却最终被分别对待了,重回温暖熔炉。人生一万次被拒绝被抛弃,都要相信美好和包容。人生一万次看轻自己,都要相信仍然有人肯相信自己,虽然再也没脸回去了,但是这份恩情永记于心。这及时的3000块钱,重燃了被现实浇灭的信念。

临行前,小白专门又去感谢了前台小哥。

小哥只是劝了小白一句:“姐,别记恨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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