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素讥笑:“我想要,那你能替我从明帝手中夺回来吗?”
霖翟不以为然得耸肩道:“当然能,谁让你是我王妃呢,但是世人常说一物换一物,我可以替你夺回澤兑诸天鼎,但你得把你手中的雷震太虚剑换给我!”
“你真是死心不改,雷震太虚剑你想都别想,你若想得到雷震太虚剑除非我死!”张若素愤然夺门而去。
在张若素刚踏出舱门那刹那,霖翟积压在胸口处许久的绞痛倏然迸发,喷出一嘴的黑血,气息紊乱,垂首察看自己胸膛处的那道剑伤,蹙眉思索,雷震太虚剑,他定要得到。
张若素将水坎逆命石收到幻囊里,站在船头一跃而下,扑进了海水里。
正准备上海面寻张若素的贞景就看见刚好抵达鲛人族的城门前的张若素。
贞景关切问道:“若素姑娘,你无事吧,我还正准备上去寻你呢!”
“我师父如何?”张若素一心只顾付子寅的安危。
贞景痛惜般的垂首:“你师父他恐怕……”
“不可能,我师父不可以死,我要见我师父!”张若素慌乱失措。
鲛雨宫
任涼瞧见张若素闯进宫里,立马起身责备骂道:“你这个孽徒,还有脸回来,你师父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为他陪葬!”
“师父不会有事的,一定!”看着静静躺着床榻上的付子寅,张若素眼前竟蒙上了一层白雾,泪花在眼里盘旋。
任涼追逐着张若素,道:“你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进这宫殿一步!”
“我不,我要陪着我师父!”张若素说得很轻却很坚决,目光从未移开过付子寅的身上。
贞景见机出声劝说着任涼:“任院长,此事并不能责怪若素姑娘,要怪便怪是付院长的身份阻碍了那些黑衣人前行的路,你就让若素陪着付院长吧,毕竟若素姑娘是付院长最喜爱也是唯一的徒弟,说不定有她的陪伴,付院长便能挺过这一生死关了呢,而且我有事想与您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任涼蹙眉,作罢道:“罢了,既然贞景殿下都开口了,任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张若素,照顾好你师父,贞景殿下,请!”
贞景痛惜得拍拍张若素的肩膀,轻声道:“陪着你师父走完最后一程吧!”
待所有人离开宫殿里后,张若素就跪坐在床榻前,看着安详得躺在她眼前的付子寅,他脸色惨白得没有半分血色,气若游丝,她的心如针扎般疼痛,疼得她难以呼吸。
张若素看着付子寅的目光是那么得柔情似水,眼底净是眷念,她呢喃道:“师父,你不能死的,你死了师娘怎么办,师娘腹中的孩子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我独自一人活了二十多年,从自己的世界来到这个从未想过听过的异世大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能与你相遇是我永世的幸运与幸福,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刻起,我第一次感觉到心可以跳得那么快,第一次看见这世上居然有这般柔美的男子,第一次明白嫉妒羡慕是如何的感觉,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可以爱得那么深,那么舍,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死在我的前面,我要你永生永世都活着,无忧无虑得活着,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若是谁再敢伤你分毫毛发,我定让他百倍偿还!”
张若素从幻囊里唤出方才霖翟还给她的水坎逆命石,看着水坎逆命石散发的那耀眼黄光,又侧目看向奄奄一息的付子寅,心头暗自下了决心。
这时,阿灵的声音从雷震太虚剑里传出,试图阻止着:“主人,你莫非想用水坎逆命石救他?你可曾想过你若用水坎逆命石救活了他,他虽会安然无恙得醒来,可他会从此将你从他的记忆抹去,抹去你是他徒儿的事,抹去你爱他的事,抹去一切关于你的回忆,你可想好了?”
张若素嫣然一笑:“为了让师父能安然无恙的醒来,让他忘掉我,我心甘情愿!忘了我,忘了我的爱,或许对他是件好事,没了负担,没了束缚,我能更好的对他好!”
话落,张若素便施法于水坎逆命石上,水坎逆命石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而刺眼的黄光,黄光笼罩着付子寅的身体,转眼,黄光散,泪已落,记忆已抹!
师父,若素不会让您忘了我的!
龙门湖边
“院长他的事,我感到很抱歉……”贞景眼里满是歉意。
“我师父他是为了救我,与你无关,而且我师父不会有事的,师叔他们已经将我师父送回异世院,有我师叔他们照料,你就不用担心,你该想想如何重建鲛人族吧,如今鲛人族只剩你一人,重建鲛人族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张若素站在高处俯视着坐落在山底的鲛人族城池,如今的城池犹如一座死城,昔日的辉煌与热闹早已不复存在。
“要是我有水坎逆命石就好了!”贞景叹息,带着丝绝望和无奈。
“若是我说水坎逆命石在我手中,你会不会很开心?”张若素侧目看向贞景,浅笑。
“若是水坎逆命石在你手中,我不止会很开心,而且你将永生永世都是我鲛人族的大恩人,可是水坎逆命石不可能在你手中,因为我听说水坎逆命石早就落入魔族手中,所以你不用逗我开心!”贞景苦笑。
“可,水坎逆命石的确在我手中!”随即,张若素将水坎逆命石从幻囊里唤到手中。
“怎么可能?你…你…水坎逆命石怎么会在你手中!”看着张若素手中的水坎逆命石,贞景惊诧得险些口齿不清了。
张若素浅笑道:“它怎么在我手中的,这个你就无需知道了,我欠你与琇翎一个人情,今日我便还给你们,但是希望你能够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水坎逆命石在我手中!”
贞景重重点头:“好!可我早就听闻水坎逆命石虽能救活有肉体的人,但会让活过来的人失去关于施法者的一切记忆,这是真的吗?”
张若素好笑:“若是传闻是真的,只要你做了施法者,那他们便会失去关于你的一切记忆,你可愿意做那个施法者吗?”
“只要能让他们活过来,即便记不得我了,我也愿意做施法者!”贞景眼神坚定,没有半分畏惧。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鲛人族的兴亡还指望着你,怎么可能让你做施法者呢!反正鲛人族鲜有人见过我,我做施法者,你们记不记得我也无关紧要!”张若素对着贞景嫣然一笑,随即,将水坎逆命石抛至城池上空,手指施法,水坎逆命石自身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黄光。
异世院
弟子欢呼雀跃得冲出侧岚殿,在学院的各个角落喊道:“付院长醒了,付院长醒了!”
刚走进侧岚殿的任涼见到欲要下床的付子寅,立马上前制止道:“子寅啊,你怎可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呢,给师兄好好躺着!”
付子寅脸色苍白,只好继续躺下,虚弱得问道:“我身在何处?”
任涼回复道:“侧岚殿,我们原本打算将你送到轮世阁养伤,可担忧茵儿一人有身孕无法照料你,就只好将你留在院里由我与二娘轮流照看着!”
付子寅捂着微微阵痛得腹部,掀开衣裳,垂首看到自己腹部那道触目惊心的剑伤,不可思议地问道:“我…没死?”
任涼也不禁感慨道:“当时你的确是生命垂危,我们也以为你将去,可不曾想,再见你时你突然气息平稳,并没有半分性命之忧,只是暂时的昏厥,我们就立马将你送回异世院疗伤了,还好你安然无恙,要不然我定要将伤你之人碎尸万段!”
付子寅问道:“茵儿呢?”
任涼道:“茵儿她在轮世阁好生养胎呢,你受伤的事我没有向她说起,也叮嘱了二娘向茵儿保密,我跟茵儿说你刚一回来就被东神君喊了去,过几日便回来,你啊,这几日就在侧岚殿好生养伤,我已经派弟子给你熬了乌鱼汤,熬好了就马上端过来,这次一定要给我喝完,我会守着你喝的,别想耍花招!”
“知道了!”付子寅笑得无奈。
“师叔!”这时,张若素双手端着乌鱼汤踏进了侧岚殿,走到他们面前,抬眼看向躺在床榻上的付子寅,眼神喜悦,喊道,“师父,若素给您送汤了!”
付子寅看着张若素的目光除了打量,更多的是陌生警惕,打趣问道:“若素?这个名字真素雅!方才你是在唤我师兄为师父吗?”
张若素的笑僵在嘴角,果真,他不记得她了。
任涼蹙眉,呵斥道:“子寅你别胡闹了,她可不是在唤我为师父!”
付子寅不以为然得笑道:“莫不成还能唤我为师父?师兄,你才别胡闹了,我付子寅何时何地收过徒弟,明明这位女弟子是在唤你为师父呢!”
任涼本以为付子寅是在胡闹,可瞧见他看张若素的目光不同往日的那般喜爱,而是无尽的陌生时,他立马为付子寅把脉,脉象平稳,并无异常,再向付子寅脑子施法试图一探究竟,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挡回,任涼脸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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