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诉说往事秋,恻隐难度心上怀。
梦里一波三折起,再看伊人不舍别。
回忆是那样的徇烂,一想到这里,我赶忙从抽屉里拿出了装着“月佩”的盒子。我轻轻地打开双子盒,然后取下包着“月佩”的绣布,‘她’是那样的美丽,以至于每晚我都要看看‘她’,生怕‘她’丢了。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巨大的破碎声,我竟有些担心地往金发女的房子走去。当我进去的时候,只见她尴尬地望着我,我看她没什么事就要转身走。那一霎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看她,难道是因为吃了她的饭,说到底我也说不清楚。
“哎,你既然来了!那就过来帮一下忙了!”听到她的话语,我竟然停住了步伐,我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身将倒了的玻璃柜扶了起来。然后我往四周瞟了一眼,她的房间显得有些乱,看来下午来的那伙人砸的东西够多的。有些地方收拾了,而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收拾,敢情她三个小时都在做饭似的。
“谢谢呀!你不来我还搞不定呢!”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就要给我倒水。实际上她束起头发后的样子挺好看的,不知道她一个女孩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痞。
“哎,下午来的那些人为什么找你!”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对她说,我竟然对她的事情起了兴趣。
对于我的问答,她也不避讳,喝了喝水,然后就说道:“因为我向他们老板借了高利贷!你说厉害吧!”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我心里的第一想法就这样浮了上来。
“你不问我为什么向他们借高利贷!”她淡淡地说道。借高利贷你还有理了,我就这样看着她怎么说。
“其实我并不想借高利贷,我知道借高利贷不好,可是当时我也没有办法呀!”然后她竟忍不住地在我的面前流出了眼泪,“我有一个妹妹叫明珠,她前阵子得了一个很严重的疾病,需要七八万的手术费,我当时哪有这么多钱呀!自从我爸妈去世后,我家就一贫如洗,连住房都抵去还我爸的债了。”看她哭得如此伤心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说实在的,我是最不愿意看到女生哭的。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有一次我差点被水淹死,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看到母亲哭红的双眼,若不是我偷偷地跑去游水,母亲也不至于如此,所以我心里一直存在愧疚感。
我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她用她那可怜的目光看着我。“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她腼着嘴抽泣地说道。接着她取出抽纸开了开鼻子。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只好在一旁当她感情的聆听着。像她这样的女人已经够坚强了。从她后面的话语中我了解到,其实她在读初中的时候挺幸福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可是还没等到她读高中的时候,父母的公司就破产了,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被逼无奈的父母竟然选择了跳楼,从此就只留下她们姐妹俩。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样被拆散了。于是她早早就辍学打起了工,她宁愿自己挨饿也不让妹妹受委屈,妹妹也算听话,在学校的成绩很好,这也是她所欣慰的。
听了她的故事,我竟有些不想离开,所以直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都还在。我呆呆地看着她那漂亮的睫毛,然后微微笑了笑,“你这丫头,话还没说完呢,就先睡着了!”
之后我收拾了一下她的房子,最后我把她抱进了她的房间。关了灯,我留了张纸条在她的书桌上,然后回房休息了起来。
夜半三更无人语,牵肠挂肚梦萦绕。
我失魂落魄般从水里爬了出来!然后无力地坐靠在芦苇岸边,只感觉整个天空下起了雨,似真似假,但它的确在下着,虽没淋湿我的外衣,但却淋湿了我的心。一阵阵的寒冷逼迫而来,我紧紧地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风雨淡薄了我的意识。
“淑,为什么老天总是在捉弄我们,既然一次次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何又一次次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而且是那么的残忍?”我颤抖着嘴唇不断地问自己。
忽然,天边泛出一缕阳光,我像抓住了希望般,使出浑身解数走入了光辉普照的地方。就这样我来到了翠堤处,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凄凉,街上少许的人面色苍白,汽车也无力地发着笛声。突然我如同断了意识一样拍了拍腰间的口袋。这时,身上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酒瓶子,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江湖浪人一样喝着酒,徘徊在翠堤湖畔,有时靠着翠心亭的柱子就睡着了,偶然间醒来的时候,看到湖面的‘镜子’,感觉自己瞬间老了许多。苍白的脸,长而蓬乱的头发间夹杂着许多花发,再一看褶皱干枯的皮肤,于是我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左手,没有了弹性。
“我这是要死了吗?不过也好,这样我兴许就能见到礼淑了。”我捡起一旁也快干枯的树枝,拄着它慢慢地向翠心亭南门走去,这是我和礼淑常走过的地方,所以我很熟悉。
“妈妈,妈妈,你快看那个老人。”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位穿着花色旗袍的女人说道。我拖着满是皱纹的脸从她们的身前走了过去,一路上几声咳嗽入心。
“妈妈,你看那个白发老头真是可怜!”小女孩继续指着我说道。
“别看了,我们走吧!”女人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礼淑别走!是我呀!我是梦轲呀!”我不停地喊,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地挺直腰,怎样用力去喊,她就像听不见一样,渐渐地越走越远。
“我这是怎么了?”我用双手摸着自己沧桑的脸,竟然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小女孩转过头来看了看瘫跪着的我,用力地扯了扯旗袍女。旗袍女愣愣地站了下来,然后慢慢地转过头看见如此的我,赶忙跑了过来。
“大叔,你这是怎么了。”礼淑细心地扶起了我,她还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体贴人,可是她却认不出我了。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心爱之人站在你的面前,而你们却错开了对的时间。
看着她,我的眼泪依旧往外流,“叫我如何向她开口,他看见现在的我又会怎样?况且她已有了自己的孩子,与其让两个人难过,还不如让我一个人承受着这一份痛苦。”
“妈妈,这位老爷爷怎么了?”小女孩好奇地说道。
“小甜甜,爷爷呀,估计是想念自己的老伴呢!”礼淑深沉地说道。
“那他的老伴在哪里呢?”只见礼淑指着天上说道:“在天堂呢!那里也许很美吧!”
我从礼淑的手中接过手巾擦了擦眼泪,正当她们要走的时候,我鼓足勇气说道:“你的孩子,真可爱,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吗?”
“她叫梦淑甜。”礼淑说完后就带着小甜甜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此时的我内心是高兴的,竟高兴地笑出了声音。看到你们,我死而无憾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了翠堤南门,天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刚才褶皱的皮肤也顿时褪了去。只见前路黑烟滚滚,我再往四周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亭子。红色的柱子红色的花与周围的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走在悬崖峭壁间,慢慢地向前移动,不一会儿我就陷入了樱花之海。我站上了桥头,在樱海间浮动,远远地望去,只看见亭子上写着樱花亭。飘飘落红下,悠悠琴声扬。走着走着,亭子里就传来琵琶弹奏的声音,声音是那么的凄厉。我的内心虽然感觉有些恐惧,但还是勇敢地朝那里去了。
越接近亭子,琴声更觉得刺耳。风不断地抖动着亭帘,隐隐约约能看得见一个红衣女子坐着弹奏琵琶曲。我轻轻地挽起亭帘,走了过去,见我走了进来,女子害羞地用手把面容遮了起来。
“请问姑娘,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么一个地方?”女子听见我的话,觉得我不像个坏人,所以慢慢地放下了她的右手,她的衣袖是那么的宽厚,就像古代妃女一样。看清女子的那一霎那,我惊奇地叫出了“礼淑!”并上前去接触她的手。她一看我有意去握她的手,不好意思地绕到了一旁。
“礼淑,你不知道我了,我是梦轲呀!”我不解地问她道。
“公子,这里是忘忧谷,小女子在这里已有三年了,所以并不认识你,你还是走吧!”
“忘忧谷?难道她真把我给忘记了,我是她的忧愁吗?”我内心顿时感觉万般的纠结。
见我沉默不语,她有点担忧地对我说道:“公子你还是早点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接着她就要把我送出去。她的力气是那么的小,以至于我不愿离去,我忙转过来紧紧紧地抱住了礼淑。她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温暖一样,呆呆地站着不动了。
就在此时,谷里的风更加的大了,撅起她那长长的头发。忽然,她像才反应过来般,下意识地推开了我。
“公子你赶紧走,亭子的后面有一条小路,你顺着小路上去,就能一直走出谷底。”看她如此憔悴,如此担忧的样子,我条件反射地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突然,一瞬间,我后背像被谁重重地打了般,一下子就把礼淑扑倒在了地面,嘴里流出了鲜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再一次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本尊的女人。”一阵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谷底。“让本尊结束你的性命吧!”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向我逼来。就在此时,礼淑挡在了我的前面。
“魔塌,我答应嫁给你,只求你放了他。”礼淑苦苦地哀求道。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声音是如此的愤怒,“就为了救一个互不相识的男人,三年来你都不曾答应过我,这次竟答应得如此之干脆!也罢,竟然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这次我就饶了他,小子!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礼淑悲伤地望着我,“公子,你是三年来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竟然缘分让你我相遇,趁魔塌还没有反悔,你快走吧!”
我依依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说道:“是呀!缘分竟然让你我相遇,可是却不让你我相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子,你这是找死!”魔塌突然间又警告了起来。
“不要,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答应你,只请你放了他!”接着礼淑就跟着恶魔消散了,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我。
这时隐隐约约听到火车划过的声音。我缓慢地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这时才发觉内衣都被汗淋湿了,而我脖子上还挂着礼淑的“月佩”,想不到又做梦。我看了看闹钟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所以只好起床漱口。
人们常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但我感觉有时候梦会跟你的现实,你的愿望联系在一起,你想达到的却达不到,你达到过的却变得遥远。这从另一方面也折射出生活本身就是残缺的,也许正是因为有了不完美的人生才会让人变得更加的完美吧。
我穿上西装准备着去找新的工作,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一个女人想敲我的门。
“怎么?你要出去呀!”开口的一刹那我才听出是金发女,原来她把头发染回了黑色,并束起了刘海。这时我才仔细地看了看换了容装的她,她变得有些性感,其实她本来就漂亮,如果多打扮,那这老旧的房子也会因此变得光彩。
“找我有什么事?”我朝她说道。
“你还没吃饭吧!昨天我买了很多菜,怕一个人吃不完,所以多做了一份。要不你先吃了再走吧!”看她那渴求的眼神,我“哦”地说了一声。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还是昨天那个熟悉的味道,能做出这样饭菜的女子可真不多,最起码我知道的是这样的。
“哎,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听到我这样说,她表现得有些惊讶。
“你问我什么?”
“你的名字!我总不能连跟我一起吃饭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哦!”她有些羞涩地吃了一小口饭,“我叫明珍!”看得出她平时很少跟男人打招呼,可能是受她家庭的影响吧!
“谢谢你昨天给我写的心灵鸡汤!很少有人这样夸我!”她激动地说道,“你说的对,生活总会有意外的惊喜,何必把自己埋藏得这么深!”
“我说你到底欠多少的高利贷?”虽然这话很可能刺激到她,但我还是说出了口。她神情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我已经赔了六万左右了,现在还差着十万左右!”
这高利贷真是暴力,一开始也就借了五万,想不到没多久就滚了这么多。吃完饭,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招商银行卡,这时“月佩”从我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我一时竟忘记了“月佩”还在我的身上,我赶忙捡起‘她’,然后吹了吹,又细心地擦了擦。接着我把银行卡递给了她,“这卡里面有五万元,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去银行贷贷看!到时你拿去还,免得那些人还来砸锅又‘不卖铁’。”
看她要谢我,我赶忙制止道:“你不用感谢我,因为这些钱你是要还我的,只不过我这里不限你时间,也没有利息罢了!好了,上面有我的电话,记得打给我,到时我方便找你!”她感动地点头道:“看刚才的‘玉佩’挺漂亮的,你又那么呵护它,我想它对你的意义挺深的吧!”
“这件事一两句也说不清楚!等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吧!”说完我就走了。说起卡里的五万块,我是找龚金波借的,昨晚睡觉前我给他发了短信,想不到今天就到账了。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属他混的最好,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他还看的起我这个同学。实际上,这些年我并不是没挣钱,而是父母也没啥要用的地方,而礼淑的离去对我打击很大,所以一遇到那些得重病的患者,我留了一部分作为开支外其他的就全都捐出去了。
生活就是如此,人的一生能做多少事呢!如果过得快乐,何必奢求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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