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走过一个路口,还没转过弯,就看见那里围了不少的人,再往前走了一段,还有几个处理事故的交警。
眼皮不由得跳了起来,找了个位置停好车,走过去询问一个路人:“请问一下,这是怎么了,出车祸了吗?”
路人回答:“是的,今天凌晨一两点撞了一个孕妇!”
“孕、孕妇,多大年纪?”田中义不由想起自己做的那个噩梦,心脏没来由的狠狠抽一下。
“听说挺年轻的二十几岁吧!昨天晚上九点多开始下大雨,路上没有什么人,那个孕妇是到今天早上才被晨跑的路人发现的。可惨了,孩子都被从肚子里撞出来了!”指着不远处的一滩血又指指自己附近:“孩子在那,大人就在这里!大人撞的挺严重的大概是没救了,不知道孩子活的了活不了?不过大概也活不了了,听医生们嘀嘀咕咕的说,早产又被甩的那么远估计够呛!唉,不知道谁家这么倒霉!”
田中义满脑子想的全是那个人不要是张青青,路人说的什么也根本再没心思听。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一划开手机,上面竟然有张青青的二十几个未接电话!
最后一个竟然是在午夜一点钟,结合那个人刚刚说的出车祸的时间,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浓了!
哆哆嗦嗦的试了几次,才勉强拨出去张青青的电话,可回答他的依旧是那统一的声音。
为了尽快获得被撞的孕妇信息,田中义利用了自己的职权,亲自给交通队打了电话。
虽说动用了关系,由于孕妇正在手术室抢救,暂时得不到准得的信息。
本来田中义想直接去医院,也有抱着侥幸心理,最后做了决定先去学校。
这次是田中义出差三个月的第一堂课,巴巴盼了他三个月的同学们,为了欢迎他回来那是做足了准备。
有望风的、有布置的、还有在他的讲桌上摆放礼物的。
林肖肖也是摆放礼物的一员中的一个,每放一个礼物,她的心都会用力的跳动一下,感觉自己与他更接近一些!
全都布置好了,等与她一起布置的同学离开。她才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自己挑了好久的礼物,却犹犹豫豫不知该放在哪里。
放在这里?田教授可以第一个看到!放在这里?田教授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放在这里?田教授……一定要到个最好的位置!
正在她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放在哪好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田教授来了!”
随后就看见所有的人,慌里慌张的往自己的座位那跑过去。
林肖肖更是慌了神,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有把礼物放下去的勇气,将礼物胡乱塞进口袋,就跑到了自己的座位。
由于当时她处于惊慌状态,手一抖礼物并没有放进口袋,而是掉到了地上。等她发觉想去拿回来的时候,田中义已经走了进来。
她设想了好几种送给田中义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林肖肖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十分紧张的看着一步一步接近自己那份礼物的田中义,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心跳快的都不属于自己了。
盼望着,害怕着!
田中义刚踏教室,就有一个短发女生站起来,带头喊了一声。“田教授,我们想你了!”
随即有更多同学,跟着喊着。
作为一名老师学生心里能有自己,田中义心里还是又是安慰又是高兴的。
“谢谢,我也想你们了!”田中义停住脚步温和的笑了笑,向着大家鞠了一个躬,正好看见了林肖肖的礼物,伸手捡起那个写着名字的礼物,抬头看了林肖肖一眼,回应了一个浅浅的笑。
那个微笑就像吹绿了小草、吹红了花朵的春风,虽然软软的、浅浅的,却足以悸动了心!
那一瞬林肖肖感觉自己心跳快的都要窒息了,她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田中义,一直跟着他走上讲台,不错过他任何一个动作,满脑子盼着他跟自己说些什么。
然而田中义只是把那份礼物,放在那一堆礼物当中。
那一刻她明显得感觉到自己心在一点一点的碎掉。
然而田中义并没有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如往常一样扶住讲桌,露出他标志的微笑:“谢谢各位同学的心意,说实话,这几个月我也很想大家!我很庆幸当初我答应了学校的邀约,做了你们的老师!虽然我能陪伴你们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年,但是我相信,以后就算你们走出了校门,走入了社会,我们还会是很好的朋友!”
说完,他拿起一个礼物继续说:“你们心里念着老师、想着老师,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这次的礼物我收下了,不准再有下次了!”
把礼物往一旁推了推,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放好,而后又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在一眼就可以撇到的地方,眉头紧皱的看了好久,手机并没与如愿的响起,虽然有那么一丝丝张青青没给他打电话的失落,却还在庆幸那个被撞的孕妇不是她!
田中义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回归正题:“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上堂课汤教授给你们讲了自闭症。你们发到我邮箱里的总结论文,我已经看了。大多数同学写的理解和总结都不错,可也有些同学把自闭症和另一种病症,艾斯伯格症候群搞混了。那么这堂课我要跟大家讲讲两者的区别,有许多初学者很容易把两者搞混,那是因为患两种症状的患者在社交和沟通上有着相似的问题,而且患这两种病症的也是儿童居多。其实,只要记住一点,就不难区分!我们可以通过简单的谈话来区分,自闭症患者的智力水平表现很不一致,少数患者的智力在正常范围,大多数患者表现为不同程度的智力障碍。国内外研究表明,对自闭症患者进行智力测验,发现50%左右的自闭症患者为中度以上的智力缺陷(智商小于50),25%为轻度智力缺陷(智商为50~69),25%的智力在正常范围内(智商大于70),并有着严重的语言与交流障碍。而艾斯伯格症候群的患者,他们的智力跟一般孩子一样聪明,甚至更聪明,并且具有很好的语言技能。”
“现在,我们看一段视频,你们可以从这段视频中,来分析这个患儿,是自闭症还是艾斯伯格症候群的患者。”虽然手上操作着电脑,目光却又落在手机上,殷切盼望着它响起来,却又害怕它会响起来,更害怕自己做的那个噩梦成为现实。
“田教授,你的视频放错了!”
声音落下,田中义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拿的是昨天下午田心馨放在公寓的电脑,立刻扭头看向大屏幕,上面的视频竟然是张青青去机场送别自己的时候,也正好播到自己说不怕她丢,自己会紧紧牵着她的手的那一段。
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把她的手放开了,让她一个人走丢了,而且还是生死未卜!
二十几个电话,青青当时是在怎样的恐惧中度过的。越想下去心越疼,越是自责不已,自己那个时候听了那句话,怎么就止住脚步,不去找她!
“田教授,田教授……”
好几声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神志,神情恍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操纵了一下换了视频。
接下来的时间田中义虽然是在教室讲课,心思却一点也没在这里。
这样在发现不了他的异样,眼睛就不要要好了,大半年的心理学的课也就白上了。
对于田中义的一样同学们看在眼里,也就在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今天田教授怪怪的,一直盯着手机,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会不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是不是视频上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看着和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大呀!”
“你看没看到,田教授眼里都是爱意,一定很爱她!”
“那他们为什么吵架,田教授,那么好,她有什么不知足的!”
“……,……,……”
这些话也一句不落的全都入了林肖肖的耳朵里,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目光渐渐的变了,凶残冰冷陌生。
就在课快要结束的时候,田中义的手机震动起来,刚刚震动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来接了,连上面的名字都没看,直接接听。
“喂,青……?哦,程队……知道,回队里的时候听说了,……好,是……还有十几分钟,……是,您放心,我会尽早将犯罪嫌疑人锁定,……是!”说完,挂了电话,扶着讲桌站了好久,才呼出一口气,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如果同学们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他合笔记本电脑的手都在颤抖。
对于提前结束课程,田中义感到十分抱歉:“这堂课我们就先上到这了,我们下堂课再见!”拿起电脑就向外走,到了门口似想到了什么,止住脚步转过身,“没想到我归来的第一堂课成了这个样子,对于这样子的我实在抱歉!局里有件棘手的事需要我去参与处理,你们多多包涵吧!对了,麻烦你们把礼物送进我的办公室,晚上有空我会过来拿!谢谢!”说完转身就走了。
最终这件孕妇伤害案件,还是汇总到了刑侦队的手里,因为案情重大,自然是由三个大队合并侦查!
三个队的骨干人员,和总队长坐在大会议室,开着案件分析会,田中义却听的心不在焉,答的有气无力。
“现在刑侦队三个队的骨干人员已经到齐,手机全部调成静音,我们开始开会。最近两个月连续发生了七期孕妇伤害事件,五死三伤,同一楼层同一地点,同一个犯罪嫌疑人,此次事件不仅给社会上造成了严重的恐慌,还在挑战我们警方!姚局就把这件案子交到了我们刑侦队手里,要求刑侦队成立专案组,限期五日破案!这个案子拖了这长时间,我知道你们在侦破方面会棘手些,可为了早日出去这颗毒瘤,化被动为主动、动力,争取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众人齐声:“是!”
程一山又说:“现在任命一队队长田中义,为专案组组长,尽快逮住这个手段凶残的凶犯!你们手边的资料,就是那几名受害者的资料,以及法医的验尸报告,我说着你看!……”
三个队长各怀心思的听着。
作为专案组组长的田中义,也调整了心态,一边听着程一山的案情分析,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手下还不停的写着笔记。
可当他翻到最后一个受害人时,不由愣在当场,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这个资料上的受害人不是别人,正是马文修的老婆孟茜,更是详细的记载了两个人的关系。
夫妻这两个字深深刺痛着田中义的心,更多的在担心张青青是否被蒙在鼓里!
她怎么那么傻,那么容易就被哄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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